白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奧托這麼真誠的模樣,自己是不是在哪看過?
嗯•好像當初塞西莉亞也是這樣,想要拉自己入伙,用自己的真心獲取自己的信任。
思索了一番之後,白榆望向琪亞娜。發現琪亞娜的表情有些意動,似乎奧托這樣充滿恭維的話對于琪亞娜來說很受用。
也是,琪亞娜雖然成熟了一些,但是內心里還是一個充滿勇氣與冒險精神的大愛少女,拯救世界依舊是她的目標。
奧托將白榆和琪亞娜比作故事中的主角,確認兩人會拯救世界的說法,挺美妙的。
但是奧托這種人說的話,七分真三分假,讓人相信卻又難以無法完全相信。
在白榆還在思考的時候,琪亞娜先一步做出了表示。
她拉了拉白榆的衣袖,然後對奧托問道。
“奧托主教,你說的話和你的實際行為似乎有些出路。
既然你視我為希望,為何我爸爸媽媽會在我出生以後就帶我遠離天命組織,躲在無人知曉的森林古堡之中。
為什麼你會在幾年前讓我接觸完全無法掌控的力量……
為什麼你會讓我們進行窩葉布置島上的任務,那樣黑暗的社會和現實。
既然奧托主教你想要讓我們拯救世界,為什麼又要將如此黑暗的社會擺在我們的面前。”
“因為你們會做出選擇,而且會明白這樣的選擇意味著什麼樣的後果。
這是一道考驗,是關于我能否將希望寄托于你們的考驗。
如果你們直接殺到天命總部大吵大鬧,那說明我看錯了人,你們的思想太過迂腐不夠成熟。
但我們現在能坐在這里平心靜氣地和談,就說明你們心里有大局觀,知道是非對錯。”
奧托語氣平淡地回答了琪亞娜,似乎對于任務開始到現在為止的事情,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然後他看了一眼白榆,觀察了一下白榆的表情。
看到了白榆還在思索,在決定自己是否可以信任之後,奧托重新開口,真誠地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
“這個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有光的地方就會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
人類想要對抗崩壞,就必須要付出慘痛的犧牲。人體改造,人體實驗這些不被社會道德所允許的實驗,必須要有人去做。
神州太虛提供改造人的技術,天命組織提供地點和人力,人合聯在暗中進行聯合統籌,逆熵提供實驗設備。
我們每個人都存在自己的一份私心,讓島上的實驗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但你們不可否認,島上的實驗成果對人類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你們覺得女武神手術的實驗對象都是從那來的呢?上街抓人麼……
克隆人的存在與損壞,常人也許無法理解,但對于我們來說已經是唯一的選擇了。
我派白榆琪亞娜你們去窩葉布置島進行這次任務的原因,就是想讓你們明白一個道理。
天命榮光,臨淵行道。
世界的光輝榮譽聚集在我們這些對抗英雄的身上不假,但我們要牢記自己能夠對抗崩壞的這份力量是來自何處。
我們時刻都走在對抗崩壞與人理的深淵邊緣,一面是殘忍無道的崩壞,一面是人類社會的輿論監督。
什麼都無法舍棄的人,什麼也都無法做到。
只有足夠的黑暗,才能襯托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白榆,琪亞娜,我讓你們見證天命組織和世界的黑暗,就是告訴你們想要成為英雄最重要的一點。
你們頭上的光芒越是耀眼,你們腳下糾纏的黑暗就越是深邃。
我不想吹捧虛偽的英雄,也不想讓你們成為什麼也不知道,只會埋頭打怪的勇者。
你們必須要明白你們所享有的成果,是犧牲了多少的代價才能擁有的。
只有知道這些代價的重量,然後才將其背在肩上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奧托真切地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了白榆和琪亞娜,他為什麼會派第十四小隊這樣一個沒有稱號也沒有履歷的新小隊,去到各大組織暗地里合作的小島執行任務。
犧牲整座小島,甚至不惜將天命組織和其他組織的罪行公布于眾,對于這樣的結果。
奧托壓根不在乎,他只想要讓白榆和琪亞娜明白“天命榮光,臨淵行道”這句話的含義,讓他們明白天命組織真正的行動準則是什麼。
說完後,奧托將視線轉向琪亞娜,站起來身子。
然後,身份高貴、衣裝華麗的奧托,直接對著琪亞娜跪了下來。
雙手按在地上,將頭埋到最低,奧托將自己的尊嚴完全舍棄。
“琪亞娜,2008年發生的事情,我對不起你。
我等得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忘記了自己的本心。
琪亞娜•卡斯蘭娜,背負最初與最終宿命之人。你知道在這個沒有任何希望的世界里,我終于等到你的出現是有多麼的歡喜麼……
卡斯蘭娜血脈與沙尼亞特血脈的完美融合,在為塞西莉亞接生,在你的哭聲響起在病房里的時候。
我是多麼的歡喜,歡喜到齊格飛和塞西莉亞都覺得我瘋了,怕我會對你出手沒多久就帶著你躲了起來。
可我那時候只是太開心,想要抱抱你而已……”
奧托說著說著,委屈和悲傷的眼淚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
為了解開這個該死的宿命,為了打敗崩壞,實現自己和卡蓮的理想,奧托等的太久太久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希望,結果卻因為自己太激動,把希望嚇跑了……
這樣的委屈和苦悶,奧托又能去與誰訴說。
齊格飛和塞西莉亞藏匿琪亞娜的古堡在哪里奧托能不知道麼,德麗莎、齊格飛、塞西莉亞那個人身上奧托沒裝定位器。
只是不想把事情變得更糟罷了……
雖然最後,奧托還是把一切搞砸了。
“在那一天,崩壞能的反應突然在世界各地發生突然異動,尤其是在太平洋的海下檢測到崩壞能的反應,宛如曜日一般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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