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男焦急的敲著家里的大門，“媽，媽，快開門。”
王母慌張的披了件外套，看著不安的油膩男︰“兒子，你怎麼回來了？”
“媽，我，我s人了。”油膩男哆嗦的講道。
“什麼？你，你干啥了？”王母將油膩男拉進門內，探頭出去四處望了望，見周圍沒有異樣的人，趕緊回身關上大門。
“兒啊，你倒是說說，你把誰s了啊？”王母看著瑟縮在沙發上的油膩男，哭喪著臉。
“我，我網上的事都被人爆了出來，晚上我回家，見秀芳跟一個陌生男人裹在一起，我就質問了她兩句。她就沖我發火，讓我哪里來的滾哪里去，還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一時氣不過，就抓起秀芳朝茶幾上撞過去，我看見血了，立馬逃了出來。”油膩男抱著自己的肩膀，左右搖頭。
王母使勁推了油膩男一把，躺在地上，一陣哭嚎。
“我的娘啊，我怎麼這麼苦命啊，這可怎麼辦啊，我真的不活了，嗚嗚嗚嗚。”
“媽，你哭什麼哭啊，這臭娘們給我戴綠帽子，我還不能拿她怎麼辦了？我一大老爺們，面子朝哪里擱啊？”油膩男听到王母的哀嚎，煩躁無比。
“嗚嗚嗚，兒啊，都是當娘的沒用，才讓你走上今天這條路，我們去自首吧！”王母朝油膩男跪下。
“干什麼？我只是讓她見紅了，何況那屋里還有個王八盒子在，我憑什麼去自首？”油膩男甩開王母的手，氣急敗壞的指著跪坐在地上的王母，“你說說你跟我爸，有什麼出息，要不是因為你們沒文化沒錢，我至于這麼受苦受累看人臉色工作嗎？還有，你們說說，你們當年干嘛將王富貴抱回來，這不是八字跟我犯沖嗎？我今天所受的苦，都是拜王富貴所賜，等我逆風翻盤，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油膩男倒胃口的看了眼地上的王母，起身，“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在辦公室還被幾個老婦女語言侮辱，這班啊，我暫時上不了了。”
“你上哪去？”王母看著油膩男的背影問道。
“回屋，睡覺。”
王母躺在地上，眼淚已流干，覺得生活毫無希望。
另一邊的王爸也沒好到哪里去。
上午陪著黃毛和自己的中年女人在鎮上逛了一大圈，總算是拖黃毛的朋友，相中了一套60平米的小二室。
王爸想著即將到來的新生活，由著黃毛、中年女人勸酒，一時沒控制住，喝高了過去，
一覺醒來，看著漆黑的客廳，心頭突然閃過一絲慌亂，“阿君、小樂，小樂。”
回應他的是空蕩蕩的回聲。
王爸不耐煩的打開客廳的開關，看著空蕩的客廳，“阿君，阿君？”
粗魯的推開臥室的大門，看著空蕩蕩的衣櫃，“啪”的一聲，坐在地上。良久，不信邪似的，快步朝二樓走去，直到看到二樓跟一樓一樣的情景，打擊過大，直接昏厥過去。
而另一頭的王富貴，正被章婷婷游說的焦頭爛額。
“王富貴，你非得讓個老爺子，每天早中晚都來找你三次嗎？你就不能放下你那可憐的自尊心，主動去找老爺子說說話啊？要不是老爺子找了劉老，你認為你的事能有有這麼快被擺平？”章婷婷看著油鹽不進的王富貴，也是逼的毫無辦法。
王富貴抱著亮亮，轉過頭，就是不回應章婷婷。
章婷婷被王富貴的舉動，氣笑了︰“哎，你到底要別扭到什麼時候？你能看得下去，我都看不下去，你若是繼續這態度下去，我明兒就抱著亮亮搬外公家去住，讓你見不著我們娘倆。”
王富貴慫了，被章婷婷使出的殺手 嚇得不行，“好好好，我明兒主動去找老爺子聊一聊，你也不看看你，一個孕婦抱著不足一歲的小孩，你存心想讓我難受啊。”
“我不這樣說，你能主動去找老爺子？”章婷婷見說服了王富貴，緩緩靠在王富貴的肩上，“你說，你會跟著老爺子去京市嗎？”
章婷婷被二舅私下里游說了好幾次，她跟王富貴在杭城這2年也沒安定下來，無所謂京市還是杭城，對他們而言，一家人在哪里都可以。
“沒太大考慮，我看你想法。”王富貴搖了搖頭。
章婷婷斟酌了一會，出聲，“老家你跟我肯定不會回去的，與其這樣，不如順了老人家的心意，我們搬去京市，你做你的作詞，我畫我的話，如何？”
王富貴挑眉問道。“你說呢？”
“你不是說看我的想法嘛？怎麼？我說去京市，你咋還一副這樣的表情？”章婷婷低垂著眸眼。
王富貴抱起亮亮，“去京市吧！”
“行，說好了可不許反悔啊。”章婷婷脫口而出。
“要不要跟亮亮一樣，跟你拉勾？”王富貴故意打趣道。
“你自個今天晚上就在沙發睡吧！”章婷婷抱起亮亮，便朝臥室走去。
王富貴頭枕在沙發上，內心盤算著明天見老爺子如何開口的事，滿腹心事。
大早。
“王富貴，你再磨磨唧唧賴床上，可別怪我把你掃地出門啊？”章婷婷看著縮成一團的王富貴，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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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婷婷將獨自喝奶的亮亮，輕輕放回嬰兒床里。上前拉起王富貴，使勁按了按肩膀，咬牙切齒的說道︰“神靈顯靈，快快起立。”
王富貴被章婷婷的話語逗樂了。
“咳，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上道呢？昨天晚上可是答應的好好的啊。”
章婷婷翻找出王富貴的衣服，甩王富貴頭上，指著其腦袋，“快點，在我還尚有耐心之前趕緊起來。”
王富貴意識完全清醒，見此，哪敢說什麼話，乖乖的換上衣服，連早飯也沒吃的奪門而出。
來到老大爺家門口，王富貴看著提著的新鮮水果，是敲門也不是，走也不是。
“爸，我先出門丟垃圾了。”中年男人推開門，驚訝的看著面前的王富貴。
“就，就是我過來看下老爺子。”王富貴滿臉漲紅。
中年男人放下手里的垃圾袋，拉著王富貴進門，滿是驚喜的對著沙發上休養生息的老爺子說道，“爸，你看誰來了。”
老爺子睜開渾濁的雙眼，杵著拐杖起身。
王富貴見此，趕緊將拎著的水果放在飯桌上，“我就過來看看，你休息吧。”
“爸，你跟富貴聊著，我去買早餐回來。”中年男人給二人騰出相處的空間。
“來，孩子，你坐。”老爺子朝沙發里側坐了坐。
王富貴坐在老爺子身旁，滿是僵硬。
“孩子，我也不指望你這麼早能接受我，但有些話，憋在心里太久了，你也別嫌棄老頭子我太嘮叨哈。當年囡囡的出生，我可是盼了又盼，你別看你二舅現在看起來斯斯文文，小時候你大舅和二舅啊，可皮實了，要不是在大雜院里上房揭瓦，要麼就是在學校打架，我跟你外婆啊，天天跟著後面擦屁股。直到我40歲那年，等來了心心念念的白胖閨女，為了擔心留你媽一個人在家太孤單，我無論去哪里都帶著她，從她第一次叫我爸爸，第一次跟我去爬長城，每一幕我都歷歷在目啊。”老爺子說到深情處，不禁潸然淚下。
王富貴趕緊將紙巾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擺擺手，用衣袖粗魯的擦了擦，繼續說道︰“你媽大學畢業後，我原以為她會從軍或者是進政府盡管，哪成想她選擇了讀研，就這麼一個閨女，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只能隨了她了。在你媽26歲那年，領回家一個男孩子，小他5歲，我當場就沒同意，這男孩子看起弱不禁風的樣子，走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媽拖了個兒子呢！我也沒想到你媽這麼執拗，因為談戀愛的事跟我鬧翻了。可父女之間有真的仇恨啊，哪怕再不喜歡這個男孩子，我也只能讓你大舅安排人去調查他的底細，這一調查啊，可是火冒三丈。”
老爺子想起當年拿著資料的情形，拿起手邊的拐杖連連敲打著地面。
“這男孩子就是我爸吧？”王富貴斟酌了一會，她朝老爺子輕聲開口問道。
老爺子點點頭，“如果這個男孩子為人正直我估計也不會做出棒打鴛鴦的事來，他考上大學之後，就將自己的青梅竹馬一腳踢了，那個女孩子為了讓他安心高考上大學，各種苦活累活都做，就為了給他提供好的物資基礎。你這個畜生，還沒上大學呢，就直接跟那女孩子分手了，你說這樣的畜生，我敢讓你媽嫁嗎。”
王富貴無奈的抹了抹臉頰，繼續听著老爺子講話。
老爺子嘆了口氣，“唉，在你媽畢業的時候，我呢，也沒跟你媽知會，便自作主張的安排去了雲省支教，本以為你媽會反抗，我呢借此就讓她分手的，哪知道，她寧肯去雲省過苦日子都不願意向我開口求饒，就這樣，等啊等，來年不見你媽的聯系，我心里各種不安，讓你大舅下雲省去查，哪成想，是我害了自己的閨女啊，我的囡囡啊。”
老爺子說到這里，哭得不成樣子。
王富貴攙扶住老爺子的身子，思索許久，輕聲開口說道，“外公，我媽若是還在，肯定不希望你這個樣。”
老爺子懷疑自己听覺有問題，側身盯著王富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外公，對不起，是我自己之前陷進了死胡同。”王富貴抿了抿嘴。
“孩子啊，你肯認我了啊？我好害怕臨終之前等不來你的一句外公啊。”老爺子抱起王富貴，哭著哭著便笑了。
老爺子捏住王富貴的右手，“孩子，當年若知道有你的存在，不至于讓你淪落到外面，都是外公的疏忽啊。”
王富貴搖了搖頭，“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老爺子感慨道。
“爸，富貴，快來吃早飯了。”中年男人早就回來了，一直站在旁邊沒敢吱聲。
“走，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不喜歡吃，明天換喜歡吃的。”老爺子牽著王富貴的手朝餐桌方向走去。
另一邊的王爸，則沒有如此待遇。
王爸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忍著頭疼，“你們誰啊？”
“那對母子呢？”一臉凶相的胖女人見開門的不是自己之前租客，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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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了！”王爸揉了揉腦袋，起身朝客廳走去。
“不在了？她們還欠我3個月的房租沒交啊，說好了今天交房租的。”胖女人叉著腰大聲說道。
王爸呆滯的看著臥室方向，仍不願相信被枕邊人欺騙的事實。
胖女人見王爸如此神情，不信邪的四處翻找，最後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王爸，眼珠子一轉，“他們走了，那肯定是把房子轉租給你了，快，交房租。”
王爸“唰”的起身，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胖女人，“你想錢想瘋了吧。”
隨即不搭理胖女人，朝外走去。
“喂，你個死窮鬼，你給我站住。”胖女人見叫不動王爸，隨即朝外吼道，“老公，有人拖欠房租。”
相鄰不遠的房門被打開，走出一彪形大漢。
胖女人指著還未走遠的身影，“就他，拖欠房租，你趕緊抓回來。”
王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沒留意身後的事，直到被彪形大漢捏住自己的衣領，結巴的說道，“小兄弟，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交房租。”彪形大漢面色猙獰的說道。
“呼呼呼。”胖女人喘著粗氣，指著王爸，“老公，就是他。”
王爸兜里啥錢都沒有，哭喪著臉，“我真的沒租這個房子，里面是我的老婆，我也不知道他們娘倆跑去哪里了。”
胖女人哪肯信王爸的這套說辭，“老爺子，撒謊也看地方的，人家的老公明明就是鎮上的王二麻子，你這說的跟真的一樣。”
“王二麻子？”王爸瞪大了眼楮。
“你甭管是不是王二麻子，還是李二麻子，趕緊掏房租。我不管，既然我進去看到是你在開門，那肯定是你在住，趕緊把欠的3個月房租交了。”胖女人不想跟王爸扯其他的。
王爸本就是一個只知道窩里橫的人，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衣兜，“我這也沒錢啊。”
“你這樣的人我們遇到太多了，下面哪個村的？”胖女人問道。
“王家灣。”王爸只能老實回答。
彪形大漢牽著王爸的衣領，朝王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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