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還在睡夢中的王富貴被一陣一陣爭吵聲吵醒。因現初中放寒假,加之晚上出來吃炸串的人也慢慢減少的緣故,故從臘月二十到正月十五門店就打了烊。)
“大家來評評理啊,自家小兒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爹媽胳膊肘都拐到天邊了,一直供養小兒子讀到高中,前面2個兒子為家里做牛做馬,臨到頭來,小兒子發達了,二哥想跟小兒子學習學習,居然還得掏200塊給小兒子當學費,大家說道說道,都是一家人,交學費這個事情還有天理嗎?”王老二媳婦向四周圍攏的鄰居歪曲事實陳述道。
“老二媳婦,放你x的狗屁,我跟我家老頭子可沒虧待你們一家,我家ど兒可不是靠他大哥二哥養大的,你當我們兩口子干不動嗎?怎麼?現在看我家ど兒發達了,就想訛上來,我告訴你,只要有我李桂芬在,你們甭想吸上一口血!”李桂芬不耐煩的擺擺手。
這話讓王老二听著丟人不已,可也沒想到自己的爸媽如此看待自己一家。
若說以前條件不好,王富貴沒有發家,王老二絕不會低三下四般求著自己看不上眼的小弟,可現在王富貴賺錢發跡了,他們兩口子還窩在農村,加上自家媳婦肚子里懷的小兒子,傳宗接代為小兒子創造更好的條件可變成了王老二目前的頭等大事。
看了四周圍攏的鄰居,王老二此刻算是騎虎難下。
王老二故伎重施,帶著自己媳婦和女兒直接朝李桂芬的方向跪下。
周圍的鄰居看這架勢,勸起了李桂芬︰“老嫂子,都是手心手背,你快勸勸你家小兒子,也別折騰你兒子一家了”
“媽,我只求富貴給我們家一條活路,”王老二裝出一副弱勢者的身份。
待王老二說罷,王富貴拉開圍觀的人,四周看了看。
走至王老二面前,低著頭滿臉不在意開口道“二哥,我被人打躺床上生死不明的時候,你在干嘛?你在攛掇爸媽分家!我在鎮上擺攤的時候,你在干嘛?你在看我笑話!怎麼,瞧弟弟現在發跡了,就迫不及待想上來吸上一口血啊?”
王老二媳婦發話︰“富貴啊,只求你行行好,大發慈悲帶帶我和你二哥,求你體諒下做父母的心,我們只想竭盡所能給自己的孩子創造好一點條件,200塊我們現在也拿不出來啊!你看我跟你二哥到時候在你店里先干點雜活,你隨便開點工資,什麼時候200塊抵扣完了我們就出師!”
王老二攥緊了拳頭,悶聲不吭。
王富貴看了爸媽的的態度,悠悠嘆氣道︰“也不是不可以,幫誰不是幫呢,既然幫了你們,大哥一家我也不能不幫,那到時候把大哥一家也叫縣城來吧!”
即使這個虧今天是吃定了,那索性攪渾這攤水,到時候讓王老大和王老二兩家狗咬狗。
王富貴望了望天,既然如此,那就走出縣城,到省會成都市去,徹徹底底的甩開這些趨炎附勢的親戚,此後再也不怕親情的捆綁。
散開周圍的鄰居,再叫起跪著的王老二一家,約定年後開店學習後,王富貴默默走回房間,李桂芬盯著自家ど兒回房的背影,想開口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王老漢見不得這個局面,踱步到門外抽煙去。
李桂芬愁啊,可也沒辦法去挽回這個局面了!
……
晚上,飯桌上。
王富貴盯著李桂芬和王老漢︰“爸媽,我可以接受大哥和二哥一家跟著我學手藝,但是他們後期開店與否跟我沒關系,我也不可能出資幫他們,這點我先明確好!”
李桂芬剛要開口,王老漢連忙阻止道︰“ど兒,你放心,這次是爸媽糊涂了,寒了你的心,等你大哥和二哥手藝學好,後期的事情我們老兩口也不多過問!”
自家ど兒說話雖直接,但事出有因,王老二一家今天的舉動何嘗不是傷了自家ど兒的心。
“爸媽,我準備婚後去成都市,我不想耗在這里,縣初中的店面隨便兩個哥哥誰租都跟我沒關系,我也累了”王富貴露出疲憊的姿態,不願再多說話。
王老漢和李桂芬互看了一眼,心疼自家的ど兒,趕緊讓回房間休息。
“孩他爸,你說我們今天默許老二兩口子的無理取鬧,ど兒會不會跟我們離心啊?”李桂芬不安的問道王老漢。
“哎……”王老漢長嘆一口氣,收拾碗筷朝廚房走去。
……
臥室內。
王富貴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上輩子孤兒出身的他,溺于李桂芬和王老漢的親情里,可不代表他沒有原則,更何況這種永遠喂不飽的親戚,也不想爸媽陷于困局里,趁此機會也讓爸媽見識見識王老二一家貪得無厭的嘴臉。
所幸,還在老家的張翠翠對縣城發生的一切都渾然不知,每天都期待著臘月二十六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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