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曉堯在房間角落發現了一個小窩,以及窩里的胡九。
    他倒沒太意外,畢竟對方是神靈,想悄無聲息溜進來太簡單了。
    只是胡九為什麼要睡狗窩呢?這總不能是它的床吧?
    曉堯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二樓明明還有好幾個空房間呀
    他蹲下來,伸出手指戳了戳胡九毛茸茸的腦袋。
    “嚶~~嗷~~~——”
    胡九打著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還不忘奮力地用腦袋去蹭曉堯溫暖的手心。
    “醒醒啦,今天要回學校哦。”
    曉堯微笑著揉了揉胡九的小腦袋,然後把它抱進懷里。
    “嚶~~”
    胡九像是沒睡醒,一個勁地往曉堯懷里鑽,發出黏糊糊的撒嬌聲。
    “唔你都這麼‘大只’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呀。”
    曉堯有點苦惱地皺皺眉,但看著胡九那副無辜又可憐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地嘆了口氣。
    “等下讓白楓看到了,他又得揍你了,快恢復人形吧~”
    他揉著胡九毛絨絨的腦袋,捏捏它的小臉蛋,語氣是說不出的無奈與寵溺。
    “嗯( n~)”
    胡九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從曉堯懷里輕盈躍下,“咚”的一聲落地。
    搖身一變,化作人形。
    他明明比曉堯高了足足一個頭,但周身氣質卻稚嫩無比,垂眸看向曉堯的眼神清澈見底,不含一絲雜質。
    曉堯看向他的眼神同樣純淨,像是一位慈祥的老母親看著終于比自己高了的兒子,充滿寵溺,卻毫無曖昧。
    “”
    胡九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被曉堯伸手輕輕扒拉到一邊。
    “再過會兒白楓就要不開心了,快走吧,不然等下可沒你的早餐吃了。”
    “噢。”
    胡九收斂起那點小心思,亦步亦趨地跟在曉堯身後下樓。
    而他的專屬小碗,已然端端正正地擺在了餐桌上。
    白楓坐在主位,一只手慵懶地撐著下巴,另一只手放在桌面,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勺子。
    “叮——叮—叮”
    指尖與瓷器的踫撞聲清脆,節奏卻越來越快,昭示著主人的耐心即將告罄。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曉堯的身影一出現,白楓立刻精神一振。
    敲擊聲戛然而止,臉上瞬間綻開笑容——當然,這笑容依舊吝嗇于分給旁邊的胡九。
    “堯堯~來吃早餐吧~”
    白楓獻寶似的招手。曉堯無奈嘆了口氣,順從地坐進他早已敞開的懷抱里。
    “你現在變得好奇怪啊,我有點不適應。”曉堯伸手捏了捏白楓的臉頰。
    “有嗎?”
    白楓噘嘴,一臉無辜。
    “我感覺挺正常的啊。我一直都想這麼做,只是以前沒有足夠的名分而已。”
    他頓了頓,眼神瞬間切換為幽怨模式,精準瞥向胡九。
    “哦對,胡九,你出去吃。”
    一心埋頭干飯•毫無參與py意向•無辜的胡九“???”
    不是?你??我??我哪里招你惹你了?!
    “你待在這里,曉堯放不開,嗯哼?懂了嗎?”
    白楓皺起眉,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你怎麼這麼不識趣”的埋怨。
    胡九“???”
    啊?怪我??果然…你永遠都只會怪我!從來都不會怪你的堯堯寶寶!果然,我永遠都只是你們py中的一環!
    “好我走我走就是了”
    胡九落寞地低下高傲的狐狐腦袋,端起碗作勢起身,口中念著半截台詞,就等著白楓打斷他,然後說一句
    ‘你想多了,你也能勉強算是我們家的一員,只是現在我更想哄曉堯……’
    呢……
    半晌,預想中的台詞並未降臨,胡九起了一半的身體僵在半空。
    “果然,我真的就是多余的”
    失落•傷感•eo的胡九暗自垂眸,端起碗,轉身就要帶著破碎的玻璃心離開。
    “唔”
    曉堯剛想開口,話還沒出口,就被白楓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勺食物進嘴。
    但胡九那對大耳朵可不是擺設!一捕捉到曉堯的聲音,他立馬原地一百八十度轉身,喜笑顏開地重新坐下。
    “我就知道堯堯舍不得我離開!”
    胡九瞬間滿血復活。
    白楓“……”
    曉堯“?啊我唔”
    毫無疑問,白楓的第二勺又堵了上來。
    “白楓!!!”
    曉堯忍無可忍,終于咽下口中的食物,一把鉗制住白楓再次蠢蠢欲動的手腕。
    那熟悉的勺子離他的嘴只有零點零一公分。
    “你吃什麼醋呢?!還是吃胡九的醋?胡九它是人嗎你就吃它的醋?!”
    曉堯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听到曉堯為自己“說話”的胡九嘻嘻。
    听完曉堯具體“說話”內容的胡九上揚的嘴角頓時僵在臉上。
    這這好像又有點嘻不出來了?這算是在為我說話吧?對吧對吧??
    白楓看著曉堯鉗制自己的動作,眼底神情幾不可察地晦暗了一瞬,手臂有些僵硬地收了回去。
    花了點時間調整心緒,白楓臉上重新溢出(看似)溫和的笑容。
    “怎麼會呢?你也說了,胡九根本就不是‘人’。我為什麼要吃它的醋?而且它連性別都沒有,一個不男不女的,我吃它什麼醋?”
    他語調輕柔,說出的話卻像是淬了冰的小刀,句句戳心。
    胡九這次是真的懵了。
    它今天一沒賣茶二沒諂媚,白楓是發了哪門子癲,要這麼處處針對它?
    “你今天怎麼了?白楓?”
    曉堯雙手捧住白楓的臉頰,迫使他與自己對視,眼中滿是擔憂。
    “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
    白楓看著曉堯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眸,里面的情緒復雜翻涌。
    他該怎麼說?說自己的發情期余韻未消?說他心底那頭獨佔的凶獸在咆哮,根本不想讓曉堯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雄性生物(包括疑似雄性)靠太近?
    要是他真這麼說了堯堯恐怕會覺得他不可理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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