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婦的夫君死得不明不白，還請您為夫君做主，為甦家做主。”
甦家大娘子劉芸跪到了皇上的面前，哭著說道。
顧瑤看著這位甦家大娘子。
她還記得多年前那位風風火火的大娘子，如今看著老了許多，頭上也長了許多白發。
她想了想，回道︰“甦夫人放心，中書令之死，朕一定會追查到底，將凶手繩之以法，碎尸萬段。”
顧瑤說完，又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皇上，夫君素來和善，從不與人結怨，臣婦實在不知，是誰這般歹毒，要害他。”劉芸聲音沙啞得已經快要說不清楚話。
顧瑤走上前去，拍了拍劉大娘子的肩膀，她搖了搖頭，並沒有接話。
轉身，她看向了跪在棺木前的甦煜。
相處了十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甦煜這樣傷心難過的樣子。
“皇上，臣可否留在家中為父親守靈。”甦煜哽咽著說道。
顧瑤點了點頭，回道︰“好，這些日子你就留在甦家，為你父親守靈，同時也要照顧好你的母親。”
“至于你父親的喪事，朕會讓禮部操辦。你父親是朕的股肱之臣，是朕最信任的臣子，他突然辭世，朕沒了左膀右臂，也是心痛不已。”
顧瑤說著說著，也抽泣了兩聲。
甦煜見顧瑤哭了，忙起身，抬手用手帕擦去顧瑤眼角的淚水。
他感覺得到，此時此刻，顧瑤和自己一樣傷心難過。
“皇上，臣替亡父，謝皇上恩典。”
顧瑤嘆息一聲，回道︰“朕應該做的。這些年，若沒有你父親輔佐，朕許多政令都無法實施，你父親勞苦功高。朕感激他。”
顧瑤說的是心里話。
甦墨這人雖然老奸巨猾，甚至是前朝皇室的人。但他這些年確實為自己辦過不少事，自己很多政令能推行下去，他功不可沒。
只是她已經不敢再留這個人在朝堂之上了。
“皇上，臣父在天有靈，听到您這些話，定會十分高興。”甦煜回道。
他又看向棺材中已經不會再有回應的父親。
心想，父親若真的在天有靈，應該會很遺憾，因為父親並沒有為老祖宗報仇雪恨，也無法看到宸兒將來是否能當上太子。
“甦煜，朕先回宮了，節哀！”
說完這句，顧瑤轉身離開。
“恭送皇上！”甦家所有家眷一起行禮。
顧瑤走出了甦府。
她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心里便生出一個疑問。
根據天機堂的情報以及相關的一些證據，甦墨是前朝皇室的人，這應該是可以確定的。
只是顧瑤此時並不能判斷，甦煜以及他的兩位兄長甦潛、甦琦是否知道他們父親甦墨的真實身份。
如果甦煜不知道他的父親是前朝後裔，那麼自己將甦煜留在身邊是可行的，但若甦煜知道他父親的身份，且和他父親一起謀劃進宮，那就太可怕了。
想到此，顧瑤心里十分糾結、難受。
她不希望甦煜是知情者，更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顧宸將來會知道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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