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那點帶著煎餅香氣的溫存和後背的齒痕,如同被按下了快進鍵,迅速被首爾上午緊迫的行程節奏所取代。保姆車再次匯入早高峰的車流,窗外是飛速掠過的鋼筋森林和步履匆匆的行人。車內,劉明浩和劉知 並肩坐著,卻各自拿著手機,指尖飛快地敲擊,與經紀人確認著一天的日程安排。
    偶爾交換一個眼神,或是在車身顛簸時,手背不經意地擦過,帶來一絲心照不宣的微癢,但很快又各自收斂,投入忙碌的準備工作。頂流光環之下,屬于兩個人的私人時光總是奢侈而短暫。
    巨大的練習室再次成為他們的主戰場。eonix和aespa各自佔據一個練習室,激烈的音樂和舞蹈老師的口令聲交織踫撞,敲打著耳膜。落地鏡誠實地映照出每一個力求完美的動作和流淌的汗水。
    劉知 深吸一口氣,將全部注意力投入到眼前的排練中。跳躍,旋轉,手臂劃出利落的線條,每一個動作都力求精準,帶著屬于aespa主舞的獨特力量感。然而,每當完成一個需要核心發力或腰部支撐的較大幅度動作後——比如一個深蹲後的起身,或是一個ave的控制——一陣熟悉的、隱隱的酸脹感便會從後腰深處彌散開來,如同細微的電流,竄過緊繃的肌肉群。
    這感覺並不尖銳,卻足夠清晰,帶著某種事後的、令人臉熱心躁的提醒。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在音樂切換動作、或是走位的間隙,飛快地伸手,用手掌的根部不輕不重地抵住後腰酸痛最明顯的那一小片區域,借著動作的遮掩,用力按揉兩下。
    指尖隔著單薄的練習服,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微微發僵的硬度。每當這時,她瑩白的牙齒便會無意識地咬住下唇內側,快速蹙一下眉,心里那頭暴躁的小獸就忍不住要仰天長嘯,把某個名字拖出來反復鞭撻——
    ‘都怪劉明浩!’
    ‘昨晚說了輕點……屬狗的嗎?!’
    ‘腰要斷了……今天還要練舞……’
    ‘可惡……下次絕對不讓他……’
    內心的彈幕瘋狂滾動,吐槽密集得能織成地毯。偏偏臉上還要維持著絕對的專注和平靜,甚至因為運動而泛起的紅暈,巧妙地掩蓋了那幾分因腹誹和羞惱而加深的緋色。
    她試圖將那股酸脹感忽略,將更多的力量灌注到四肢,用更激烈的舞蹈動作來對抗身體的不適,結果卻往往適得其反,某個轉身後,酸軟感變本加厲地襲來,讓她險些一個趔趄。
    又一次,在一個連續的、需要極強腰腹控制的定點動作結束後,劉知 幾乎是立刻彎下腰,雙手撐住膝蓋,借著喘息的姿勢,手掌死死地按著後腰,眉心擰成了一個小疙瘩。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角滑落,滴在地板上。
    “歐尼?”一個帶著關切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劉知 嚇了一跳,猛地直起身,迅速放下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是寧藝卓。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手里拿著水瓶,圓圓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眉頭也學著劉知 的樣子微微蹙著。
    “你沒事吧?”寧藝卓歪著頭,上下打量著劉知 ,目光尤其在她剛才按揉的後腰部位掃過,“從剛才開始就見你一直扶那里,是腰不舒服嗎?扭到了?”
    她說著,還伸出空著的那只手,想要去踫踫劉知 的後腰,“是不是昨天練那個雙人舞難度太大了?傷到了?”
    那只帶著涼意的手還沒踫到,劉知 就像被電到一樣,猛地側身躲開了!動作快得甚至帶了點驚慌。
    “沒!沒事!”她的聲音瞬間拔高,帶著一種過于急促的、近乎欲蓋彌彰的否認,臉頰“轟”地一下,比剛才練習時更紅了一個度,連脖頸都染上了粉色。她慌亂地擺著手,眼神四處飄忽,就是不敢看寧藝卓探究的眼楮,“就是……就是有點酸,嗯,對,可能昨天有點拉伸過度了,正常的肌肉反應!對!正常的!”
    她語無倫次地重復著“正常”兩個字,像是要努力說服寧藝卓,更像是在拼命說服自己。心里那頭小獸已經在瘋狂撞牆了,把某個名字用更大號的字體加粗咆哮‘劉!明!浩!都!怪!你!’
    寧藝卓被她這過激的反應弄得一愣,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圓圓的眼楮里困惑更深了“可是……”她看著劉知 紅得有些不正常的臉和閃爍的眼神,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真的沒事!”劉知 趕緊打斷她,生怕她再問出什麼更致命的問題。她伸手接過寧藝卓手里的水瓶,戰術性猛灌了幾口冰水,試圖給滾燙的臉頰降溫,然後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步走到牆邊,背靠著冰涼的鏡面慢慢滑坐下來,蜷起腿,把發燙的臉頰埋進膝蓋里。
    “我休息一下就好,馬上就好……”她的聲音仿佛被禁錮在膝蓋里一般,悶悶地傳來,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虛弱,以及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情緒——咬牙切齒。
    寧藝卓靜靜地站在原地,凝視著自家隊長那如同鴕鳥般的姿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她眨了眨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份疑惑深埋心底,沒有開口詢問。
    寧藝卓輕聲嘟囔了一句“奇怪。”然後,她轉身離去,腳步輕快地朝著金柖墚奡讕蚍痋@  姆較蜃呷ャ  br />
    靠在冰冷的鏡面上,後腰的酸脹感在短暫的休息後似乎緩解了一點點,但心里的火氣卻越燒越旺。劉知 深吸一口氣,從膝蓋里抬起頭,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濡濕了,黏在皮膚上。她摸出放在一旁的手機,解鎖屏幕,指尖帶著滿腔的憤懣,用力地戳著那個熟悉的聊天界面。
    「劉明浩!!!!」 「都怪你!!!!」 「我腰快斷了!!!寧寧剛才都問我是不是扭傷了!!丟死人了!!!」 「你今晚等著睡沙發吧!!!!!」
    一連串充滿感嘆號和表情符號的文字,裹挾著濃濃的羞憤,跨越空間,精準地投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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