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滿在年輕人含笑的注視中簽下名字。當鋼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停止時，雨停了。雲層裂開縫隙，月光流淌在墨跡未干的簽名欄上，仿佛給舊時代的終章鍍上銀邊。
“李總監慢走。”劉明君臉上依然是熱情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將李秀滿送至門口。
劉明君松開領帶時，腕表顯示首爾時間2347。威士忌杯底殘存的冰球折射著電子壁爐的虛擬火焰，將他的影子投射在270度環繞屏上。
劉明君按下遙控器，全景落地窗瞬間切換成霧化模式。首爾的霓虹在毛玻璃後暈染成斑斕色塊，像是被雨水沖淡的油彩。他松了松寶藍色領帶，瞥見平板電腦上跳出的新消息——弟弟劉明浩剛更新了ins，照片里eonix五個成員擠在練習室地板上吃炸雞，金泰宇正把辣椒醬抹在亞綸的漢堡上。
視頻會議接通瞬間，五塊屏幕同時亮起。甦黎世的晨曦與紐約的午夜交織在虛擬會議室，空氣里浮動著不同時區的咖啡香。紐約、東京、溫哥華、華盛頓、倫敦時區數字在畫面角落跳動。
劉明君解開深灰色領帶時，智能辦公系統已將來訪者信息投射在視網膜上，"各位久等。"他解開襯衫袖扣，"李秀滿已經在收購協議簽字，現在該清掃棋盤上的殘子了。"
因卡爾•亞當斯亞倫堂哥）的全息影像從波斯地毯上浮起。
"劉，你選的時機比美聯儲加息還精準。"因卡爾轉動著古巴雪茄，背後是洛克菲勒中心的雨幕。他身後牆上掛著幅抽象畫，隱約能看出是用亞倫打歌服碎片拼貼而成。
倫敦屏幕跳閃兩下，浮現出湯普森家族第三代繼承人維克多約翰親哥）標志性的銀灰卷發︰"我剛從白金漢宮慈善拍賣會溜出來，希望這場會議比查爾斯王子的新水彩畫有趣。"
東京方向的櫻花屏風徐徐展開，伊藤千夏道森表姐）的和服腰帶繡著eonix的ogo︰"諸君，請容我提醒，距離李成洙與軟銀代表的秘密會面還剩，"她腕間的機械表發出輕鳴，"71小時。"
紐約屏幕里的女子輕笑出聲，薇薇安•史蒂夫道森親姐姐）指尖的鑽石甲油敲擊水晶杯︰"我們半導體工廠剛截獲李成洙發給日本軟銀的加密郵件，他承諾只要拿到s控制權，就開放所有藝人肖像權給ai換臉技術。"
溫哥華那邊畫面劇烈晃動，金泰恆正在私人飛機上喝龍舌蘭︰"這蠢貨不知道自己在和魔鬼交易嗎？上個月eta剛因虛擬偶像侵權被告到破產。"<股權結構三維模型，被標紅的李成洙板塊正在滲出黑色液體︰"泰恆，麻煩切斷他第三季度的芯片供應。維克多，請通過開曼群島的殼公司收購他質押的2.8股份。"他點擊某個閃爍的藍點，"至于日本方面...千夏，你哥哥不是剛當上文化體育觀光部長官？"
眾人輕笑中，突然傳出因卡爾濃重的美式口音︰"別忘了那小子在迪拜的七套豪宅，只要央行朋友動動手指..."他做了個沙塵暴席卷的手勢，黃金指套在屏幕前閃過寒光。
"五分鐘前，家族的夜鶯飛進了李成洙的私人畫廊。"因卡爾虛擬影像手中的白蘭地折射出真實光線。
"各位不妨看看第三份附件。"伊藤千夏開口，"那個叫樸志勛的獨立董事，上周剛在濟州島買了棟養老別墅。"
"因卡爾，你祖父的諺語該派上用場了。"劉明君用銀質開信刀劃過s股東名冊，刀鋒停在"樸志憲"的名字上。亞當斯家族的金融掌門人在頂層公寓輕笑，身後落地窗倒映著自由女神像的輪廓︰""想要撬開牡蠣，就得容忍海水的咸澀"——我記得樸社長最近在濟州島的賭場項目..."
維克多綠袖扣閃過幽光︰"真巧，他兒子正在佳士得拍賣行實習。"細長手指劃過平板，調出份十九世紀懷表拍賣記錄，"這件編號pzh107的拍品，似乎與別墅成交價分毫不差。"
"下周一之前。"劉明君將股東名冊掃描件拖進共享屏幕，"我們需要讓樸社長自願放棄5的優先購買權。"
全息投影里的薇薇安輕笑出聲，她身後的玫瑰窗突然暗了一塊，仿佛有黑影掠過。"我們紐約的小朋友發現件趣事。"她染著猩紅甲油的手指放大某張監控截圖，"李代表最寵愛的情婦，最近常去明洞的瑞士私行。"
“但是kakao有點麻煩。”伊藤千夏看著股東名單上的kakao說道。
“kakao手中的股權交給我來辦。”劉明君瞄了一眼手中kakao的股權分析報告。
劉明君看著數據流在防彈玻璃上投映出的股權架構圖，代表敵對勢力的紅點正在蠶食s的圖標
"就像三年前我們在納斯達克做空ftx。"薇薇安的拆信刀刺穿李成洙的虛擬頭像，"讓獵物以為自己嗅到血腥味，其實是踏入鏡屋的獵場。"
金泰恆調出二十七個空殼公司的資金流向圖︰"樸董事的別墅明天就會收到稅務局的問候，而李代表的情婦..."他看向劉明君，"听說她養的布偶貓有芯片植入？"
華盛頓傳來酒杯輕叩桌面的脆響，因卡爾•亞當斯激活了暗網交易模塊︰"那個給明浩寄恐嚇信的私生粉頭目，賬戶最近多了筆來自s理事會的匯款。"他身後的油畫突然開始燃燒，信用卡碎片在虛擬火焰中熔化成金水。
當五枚家族印章在電子協議上烙下光紋時，劉明君辦公室的落地窗自動霧化。
"等孩子們下周抵達韓國..."劉明君關掉全息投影，智能系統立即啟動反監听干擾波，"就讓s的老古董們見識下，什麼才是真正的資本游戲。"
視頻會議結束前，因卡爾突然露出白牙︰"還記得他們幾個第一次找我們幫忙時的表情嗎？"
“是啊，沒想到我們會因為他們組成了這麼多年的聯盟。”維克多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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