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清晨七點的羽田機場，玻璃幕牆外泛著蟹殼青的天光。劉明浩把棒球帽檐又壓低幾分，口罩邊緣呼出的白霧在冷空氣里凝成細小的水珠。
羽田機場vip通道的玻璃幕牆外，早有舉著長焦鏡頭的站姐守候。劉明浩習慣性走在隊伍外側，听到此起彼伏的快門聲里夾雜著各國語言的呼喊。約翰突然轉身倒退著走，用新學的中文喊︰"要等我回來啊！"
"當心撞到清潔車。"亞綸拎住他後領，換來對方夸張的慘叫。
值機櫃台前零星站著幾個早班機旅客，行李箱滾輪與大理石地面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格外清晰。
" 嚓"一聲快門響動，金泰宇從廊柱後轉出來，晃了晃手中的拍立得︰"這張光影絕了。"相紙緩緩吐出，晨光將他淺金色的發梢染成蜜糖色。他今天穿著oversize白色毛衣，胸前印著的像素風吃豆人圖案隨動作輕輕晃動。
劉明浩接過照片，畫面上自己倚著行李箱的剪影被切割成明暗相間的幾何圖形，遠處值機櫃台電子屏的藍光像流淌的星河。
金泰宇從背包側袋掏出sitch，"要不要來局馬車？"他盤腿坐在行李箱上，游戲音效在寂靜的大廳里歡快地跳躍。劉明浩注意到他右手腕戴著新的編織手鏈，紅藍兩色絲線交錯，是任天堂經典配色。
"你們果然在這里，真不夠義氣，跑那麼快。"道森標志性的紅發出現在轉角，推著堆滿行李箱的行李車像駕駛機甲戰士。他今天換了眉釘，銀色十字架在晨光里閃動︰"約翰在自動販賣機那邊買咖啡，說要用最後日元硬幣。"
話音未落，就听見約翰元氣十足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明浩哥！我給你帶了抹茶拿鐵！"他戴著夸張的皮卡丘眼罩，毛絨尾巴隨著奔跑在身後一甩一甩，撞得行李車上的路易吉玩偶搖搖欲墜。
亞綸最後一個出現，黑色羊絨大衣襯得身形越發修長。“這是把整個便利店搬空了吧？"劉明浩接過約翰遞來的紙袋，里面除了點心還有寶可夢包裝的潤喉糖。
道森湊過來晃了晃手腕上的任天堂聯名手表︰"山田先生送的紀念品，說是特別定制款。"
金泰宇忽然從兜里摸出拍立得︰"最後一張相紙了，來拍疊疊樂！"
劉明浩被推到最前排，後視鏡里映出五張年輕的面孔。道森的紅發掃過他耳尖，約翰在頭頂比著兔耳朵，亞綸破天荒地露出牙齒笑，金泰宇的指尖捏著相紙邊緣輕輕搖晃。
“走吧，去候機廳。”鮑勃辦理好一切後，過來提醒在打鬧的幾人。
貴賓候機室里飄著現磨咖啡的香氣，約翰正往行李箱上掛登機牌，亞綸獨自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邊緣。
"首爾飛洛杉磯要十一小時。"亞綸突然開口，指尖在玻璃上劃出水霧，"足夠看完三部電影。"
劉明浩從隨身包里摸出蒸汽眼罩遞過去︰"上次巡演時你落在我這的。"薄荷清香在兩人之間漫開，那是去年他們在多倫多免稅店湊單買的套裝。
登機提示音響起時，道森正和金泰宇爭論皮卡丘和伊布誰更可愛。約翰突然張開雙臂︰"最後抱一下！"劉明浩被他撞得後退半步。
"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到了發消息。"他挨個拍過隊友的肩膀，道森衛衣兜帽的抽繩掃過他手腕，帶著澀谷街頭買的銀色骷髏掛墜的涼意。
玻璃幕牆外，晨光給機翼鍍上金邊。劉明浩看著四人背影漸遠，道森突然轉身比出他們新歌的手勢，約翰跳起來揮手時差點撞到地勤人員。亞綸舉起手機對著候機室按下快門，閃光燈在晨曦中亮如星子。
看到四人登機，劉明浩重新回到候機室坐下，劉明浩壓低帽檐，看著像素化的自己在光影中躍動。助理程宇突然遞來保溫杯︰"泰宇囑咐的蜂蜜水。"
杯底沉著一片檸檬，切工歪斜得很有金泰宇的風格。劉明浩擰開杯蓋時，發現杯身貼著寶可夢貼紙，杰尼龜的墨鏡上有人用馬克筆畫了道森的紅發。
“這幾個小子，搞得跟組合解散了似的。”劉明浩有些無語的搖頭自言自語道。
“除了道森，泰宇他們都是第一次個人在一個國家自己活動，難免會有些不舍，這說明明浩哥你作為隊長很成功嘛。”程宇想了想回應道。
這時航顯大屏開始滾動他們的航班信息，劉明浩看了一眼，招呼著程宇登機。安檢口前最後二十米，劉明浩的影子被朝陽拉得很長。
兩小時後，劉明浩抵達仁川機場，玻璃幕牆外的陽光在仁川機場t1航站樓流淌，劉明浩拉高駝色風衣的立領。
自動門開啟的瞬間，熟悉的濟州柑橘香氛撲面而來。他下意識放慢腳步，耳畔傳來接機口此起彼伏的快門聲。二十米開外的隔離帶後，十幾個舉著曼陀羅紫手幅的姑娘立刻踮起腳尖——那是他個人應援色。
"明浩歐巴！"
"歐巴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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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的呼喚裹在機場廣播的韓語播報里，像春雪簌簌落在羽絨服帽兜。他微微頷首，注意到最前排女生手幅上的塞爾達傳說角色q版畫像，林克盾牌上還畫著eonix的隊徽。
接機秩序比他想象中安靜。姑娘們默契地留出通道，只有單反相機持續發出輕微的 嗒聲。忽然有人遞來牛皮紙袋，系著印滿皮卡丘的緞帶︰"是濟州島柑橘巧克力......"
他伸手接過的瞬間，瞥見對方手機屏保是去年簽售會的合影。那天道森把橘子糖藏在約翰帽子里，害得金發少年頂著黏糊糊的頭發拍了整組合照。
"要健康啊。"
年長的站姐突然開口，手里御守的流甦掃過他腕表表盤。淺青色絲緞上繡著五只形態各異的渡鴉，每只翅膀都用金線繡著成員昵稱縮寫。
穿深灰西裝的樸正熙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讓身後的人接過行李箱時，自己壓低聲音︰"c出口有三十二家媒體，東側扶梯有sbs的采訪車。"她說話時，劉明浩注意到身後人領帶上別著寶可夢的徽章，顯然是新來的實習生——金泰宇上周才抱怨過樸正熙怒那總把他的皮卡丘周邊當贈品送人。
接機車是輛黑色凱雷德，後座放著印有他個人ogo的抱枕。劉明浩剛要上車，忽然斜後方樸正熙讓保鏢放了一個女生進來。抱著一大束向日葵的女孩漲紅了臉，從頭到腳全是劉明浩代言的品牌，最醒目的是他去年生日會的限定徽章。
"請...請收下！"女孩的軟糯的聲音還有些緊張，"我們後援會做了公益應援，用歐巴的名義給兒童醫院捐了游戲機。"
花束里插著張像素風賀卡，背面是粉絲們的手寫信照片。劉明浩接過時問道，“謝謝，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內，我之前去過一次簽售。”女生有些激動沒想到劉明浩能記住她。
“謝謝，代我向所有韓國粉絲問好，你快點回去休息吧，你應該很早就起來了吧。”說完劉明浩給她在衣服上簽了名便揮手告別了。
“你都不問我為什麼放她進來？”樸正熙看了一眼劉明浩。
“有什麼好問的，怒那能放進來的人，多半是韓國粉絲後援會的管理人員。”劉明浩倚靠著座椅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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