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說話，在場人把目光放在兩人身上。
當事人之一的陸成川絲毫不慌，他慢慢放下筷子，與趙懷義對視一眼。
趙懷義身居高位多年，身上養成一股威嚴氣質，一般人被這麼看心里都會發毛。放在以前，陸成川這輩子都見不著這種級別的官員。
但現在不同，不是陸成川想見他，而是人想見自己。
“我是。”
陸成川回了兩個字，然後繼續與人對視。
他這話一說出口，旁邊的周雅寧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頭。
她不明白，陸成川到底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還是他真不會飯桌上那些社交話術，一個大領導跟你說話，結果你就回了兩個字，而且語氣很冷淡。
這兩個字讓在場眾人都愣了一下，連問話的本人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陸成川可不管那麼多，要不是周雅寧在調查局一直勸，他根本不想來。
有這時間為什麼去找怪物呢，現在這個世道，提升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的態度和語氣讓包廂有些冷場，不過趙懷義和秦明光都是人精，兩人經驗豐富，很快又把話題扯到別地方上。
他們把話題扯到黑霧和邪教身上，在這半個多月的努力下，他們算是沒讓那些瘋子得逞。
趙懷義作為東海市最高領導，出來請這幾位‘功臣’吃飯，表揚一下他們。
飯局的最後，趙懷義和秦明光兩人突然說要跟陸成川單聊。秘書還有何言他們啥也不說，起身離開包廂。
“陸先生，我听說你不是異能者。”
包廂里只剩下他們三人，陸成川坐在原位等兩人說話，兩人對視一眼，秦明光開口問出第一個問題。
“是，我是個練武的。”陸成川點頭承認。
這件事不需要隱瞞，在異能者眼中，他跟個普通人一樣。這兩人身居高位，自己的資料估計都被看完了。
“你幾個月前還在住院，是什麼原因讓你變成這樣。”
他承認後，秦明光問出第二個問題。
這個問題更是直接，兩人都看過陸成川的資料，在怪物沒出現前，這人天天躺在病床上。結果在怪物出現那段時間里突然起來了，而且還變得這麼強，也就傻子相信這里面沒有秘密。
“這個，我不能說。”陸成川的回答也很直接。
秦明光愣了一下，語氣變得非常嚴肅︰“有什麼不能說的？”
“秦局長，那個人不許我說出去，你就別問太多了。”陸成川隨便找個借口，至于兩人信不信，他不在乎。
“陸先生，我們只是想幫你，你不用對我們有這麼大的戒心。”
旁邊的趙懷義也出來說了一句。
兩人都在勸他說一說，但陸成川只是眯起眼楮，面無表情看了他們一眼。
只是一眼，等待回答的兩人突然頭皮發麻，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從內心涌出，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兩人都被嚇一跳。
趙懷憶表情有些恐懼，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兩位，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不要再問了。”
陸成川的語氣還是那樣冰冷，他不怕這兩人以後給他找麻煩，現在跟以前不同，個人武力比之前來說是天差地別。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兩人都听得出來，所以听完這句話後，他們的表情都有些精彩。
打十年前開始，就沒人跟他們這麼說過話。
政治斗爭雖然殘酷，可大家表面上還是‘一家人’，說話都很‘和氣’。哪像陸成川說話，他差點就直言威脅了。
可人有底氣說這些，陸成川的實力可以說是全國最強，甚至是世界最強。
他們看過錄像，也去現場觀察過戰斗痕跡，那場面，跟他們說是建築隊來強拆都信，根本不是人力所能造成的。
目擊者也說了，打出去不知道多少子彈，連小型榴彈都用上了，但就是奈何不了這兩個不像人的東西。
實力就是談判的資本，有人的實力是靠錢、有的是靠關系，有的是靠槍炮。
陸成川的本質就跟槍炮一樣，只不過他有自己的意識。
“兩位，我真不能說，你們就別問了。”
“好好，既然這樣...陸先生，我們是朋友嗎？”秦明光緩過來，決定把這個問題翻篇。
說著，秦明光突然說到陸成川與政府的關系上。
“我幫你們打死那麼多怪物，抓那麼多邪教徒，你說呢？”陸成川反問他。
“了解，了解。”
兩人點頭，從安陽市到這里，陸成川確實幫他們辦了很多事，而且不少事是真的沒他是兩個難度。
他們也不是想逼著對方跟政府搞壞關系，畢竟政治也是要搞出更多的朋友，不是為了給自己樹立更多敵人。
雖然這次談話目的沒有達成，但兩人至少確定對方沒惡意。
聊到下午兩點多，他們離開酒店，回到調查局，周雅寧看著旁邊的陸成川︰“你也是威風，對方是直轄市的一號領導，你都敢這麼說話。”
“為什麼不敢，難道要我給他們跪下，然後把頭埋到胸口里跟他們說話？”
“也不用這樣子...”
周雅寧也知道他說得太離譜，這又不是幾百年前，踫個當官的都得喊聲大人。
“那不就行了，我又不是直接對著他們的臉罵人。”
周雅寧說不過他，干脆不說了。
“這里的事差不多了，兩個星期內沒事事我們就走了。”
“兩個星期，還有段時間，很難說不會出事。”
兩個星期還是太久，保不齊那天又有一群人蹦出來搞事，而且最近怪物也不出現，陸成川怕他們是在積蓄力量。
“你很想回去？”周雅寧以為是他想回家。
“我都隨便，我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年，除了安陽市哪也不熟。不過我媽在廣南行省，我還是得回去。”
陸成川不在乎自己在什麼地方生活，只是母親還在，為了保護她，自己還是待在離家近的地方更好。
“那我放心了，我可是听說了，這里還有司隸那邊的人都想你跟他們走呢。”
听到他還想在家附近待著，周雅寧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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