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酒液後,溫迪微微眯起眼楮,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轉頭看向盯著人偶看的陳燼說道︰“陳燼,你告訴咱們這位管家要走了?你看他現在多失落啊。”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又灌下一大口酒,“這片花海,可全是他對你的心意,結果你這就要離開了。”
    听到溫迪這麼說,陳燼微微皺眉,看了眼下方的水精靈後,語氣平靜地說道︰“那又怎樣?”
    溫迪被陳燼這冷淡的回應噎了一下,差點嗆到,連忙又灌了口酒壓驚。
    緩過神來後,他湊到陳燼跟前,臉上帶上幾分玩味,“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麼會這麼失落嗎?明明只是短暫的離開,他卻好像被抽走了生活的重心。”
    “有嗎?”
    陳燼微微挑眉,目光再次投向花海中忙碌的水精靈,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試圖從他的行為中找出溫迪所說的那種“被抽走生活重心”的跡象。
    然而,除了動作稍顯急促之外,那水精靈依舊專注于花海的布置,並沒有什麼太過異常之處。
    他收回目光,對著溫迪微微搖了搖頭,一臉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在我看來,他只是在加快布置花海的進度。加快進度,或許是想在我離開前將一切都做到最好,讓我看見。”
    听到他的話,溫迪表情微愣,隨後有些好笑地點了點頭,“你這話說得也沒錯。”
    唉呀,怎麼不是呢?
    搖了搖手中所剩不多的蒲公英酒酒瓶,他眼珠子一轉,又有了新的主意。
    “陳燼,你說他想在你離開前把花海布置好讓你看見,那你想沒想過他為什麼這麼執著于得到你的認可呢?”
    我都暗示到這個份兒上了,你總發現有哪里不對勁了吧?
    “他視我為主人,為主人做事,期望得到肯定,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陳燼的語氣依舊平靜,看向溫迪的眼神里帶上一絲不解,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麼對水精靈的事情如此執著。
    “而且你剛才不是說過,他對我的忠誠中帶著近乎痴迷的眷戀,就像狂熱信徒對待神明一樣嗎?”
    “既然如此,他渴望得到我的認可,想在我面前展現完美的成果,這符合他對我的情感設定,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陳燼微微垂眸,望著下方那片被微風拂動的花海,開口繼續說道︰“信徒總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與奉獻,來獲得神明的青睞與贊賞。”
    就像寵物總是盼望著憑借機靈的表現和貼心的陪伴,收獲主人親昵的撫摸與溫柔的夸贊。
    當然,不听話的寵物會被主人斥責,不忠誠的信徒也會被神明疏遠。
    如果做出來的錯事超過了主人或是神明所能容忍的界限,那便會被懲戒舍棄、甚至是徹底抹殺。
    溫迪听著陳燼這一番條理清晰的分析,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嘿,好有道理。
    要不是他能從風中感受到那個管家的情緒,他還真就被陳燼這家伙說服了。
    他撓了撓頭,將最後一口蒲公英酒飲盡後,隨手把空酒瓶丟進了空間里。
    溫迪咂了咂嘴,試圖再從陳燼的話語里找出點可挖掘的深意,可思來想去,好像這家伙說得確實在理。
    瞄了眼站在陳燼身邊的阿帽,看著他那一臉認同的表情,溫迪無奈地聳聳肩,臉上又掛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明明阿帽都差點意識到管家對陳燼的感情是什麼情況了,偏偏又被陳燼這家伙給帶偏了思路...
    “唉呀,我是吟游詩人嘛,總喜歡把事情想象得更加浪漫曲折些,可你這樣一板一眼的分析,把我那些美好的幻想都給打破咯∼”
    不過感情這種東西,哪里是能用這種理性的分析就能完全概括的呢?
    這家伙的感性大部分都給了身邊的人偶,剩下的又分給了那些他在意的人物和事情,比如波洛斯、伊得斯等等。
    對于這只水精靈的這份復雜的情感,他似乎只願用最常規的邏輯去解讀。
    這水精靈滿腔熱烈又隱晦的心思,在他這般理性的剖析下,仿佛只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主僕互動,沒有半分旖旎與特別。
    看著溫迪那故作惋惜的模樣,陳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溫迪,你的那些浪漫幻想,還是留著寫進你的詩篇里最好。”
    溫迪一听,眼楮瞬間亮了起來,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興致勃勃地說道︰“嘿,這主意不錯!我要是把這故事寫成一首詩,那多有意思啊。”
    听見這句話,陳燼微微揚起的嘴角漸漸落了回去,原本打算去四樓煉制情緒糖果的心思瞬間被打斷。
    他倒是要听听,溫迪會把這件事編成什麼樣。
    阿帽沒听見陳燼出聲反駁,偏頭看向他,只見陳燼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眼神里明顯透著幾分好奇。
    他瞬間就明白了陳燼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轉頭看向那個吟游詩人,調侃道︰“巴巴托斯,那你可得好好編,要是編得不好,可配不上你這自詡的‘塵世間最偉大的吟游詩人’的名號。”
    “還有,不要暴露了他們的身份和這個莊園的信息。”
    要是因為這篇詩歌,給我們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必須自己去收拾這爛攤子。
    溫迪拍著胸脯保證,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放心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我可是吟游詩人溫迪,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保管把故事編得精彩絕倫,又不會透露半分不該說的。”
    說完,他清了清嗓子,閉上眼楮,開始在腦海中構思起故事的情節。
    微風輕輕拂過,撩動著他的發絲,仿佛也在為他即將創作的詩篇助力。
    片刻後,他將自己的風物之詩琴拿出來抱在懷里,指尖輕輕撥弄琴弦,空靈的音符如靈動的風,在空氣中跳躍。
    在悠揚的琴聲中,吟游詩人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吟游詩人特有的浪漫和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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