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你剛才那一套撒嬌扮可憐又是從哪里學來的？”
腦海里浮現出陳燼剛才的模樣，阿帽那點佯裝的嚴肅再也維持不住，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自覺大了些。
听見人偶問起這個，陳燼思考片刻，一臉認真地回答道︰“大概是從所有觀察過的生物身上總結出來的吧，不能總是照本宣科，我現在這是在學以致用。”
觀察發現，適當展現出自己的柔弱和需求，可以讓對方產生一種被需要的感覺，進而拉近與其他生物的情感距離。
就像很多幼崽向父母撒嬌，會得到更多關注與照顧。
他是不怎麼喜歡跟人類社交，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會觀察人類之間的社交。
在以前的世界，觀察人類的各種行為與情感表達，是他被培育者賦予的任務。
不過他的觀察對象除了學校里的、培育者帶自己去看的那些人類，也就只有實驗室里剛誕生還未轉移走到人類幼崽了。
師生、同學、朋友、培育者和人類、取代者和被取代者，以及創造者和人類幼崽之間的情感互動與交流方式，他都有所觀察。
創造者跟手下剛誕生的人類幼崽之間的交流互動幾乎沒有，按照規則摸個頭、說句乖，在確認完各項身體數據以及完成一些基本的測試後，就將其轉移到了人類的領養機構。
取代者跟被取代者只要出現，二者就只能活一只，他們的交流互動雖然也很少，但他們之間卻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有嫉妒、有不甘、有憐憫，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至于培育者跟人類之間，那要看培育者對被領養人類的態度。
他只見過自己的和那個朋友的。
剛來到提瓦特大陸的那幾年，在做委托的閑暇之余，他也習慣性地會跑去觀察這里人類的生活，從他們日常的相處中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感模式。
兩個世界的人類雖有不同，但情感的表達在某些方面卻有著共通之處。
所以，學起來倒也不難。
就是某些他那個世界沒有的情感，不被提醒他就察覺不到，只會按照自己的思維模式去理解，難免會出現一些偏差。
而且有的事情不親自下場參與，他觀察到的感覺就像霧里看花，只學到了個表面。
看著陳燼跟自己認認真真解釋的模樣，阿帽彎了彎漂亮的眉眼，微抬下巴，故意地說道︰“雖然你這次比起前天晚上的那一次熟練了不少，但還是差點火候，繼續努力吧。”
這家伙面上一副對世間萬物都洞悉的模樣，平日里的人情世故也沒有問題。
怎麼在某些時候卻...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在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
這般想著，盯著陷入沉思的陳燼，阿帽哼笑一聲。
管你是真的還是裝的，這種時候，我就是你的培育者。
看著人偶故作老成的模樣，陳燼輕輕“嗯”了一聲，就陷入了沉思。
人偶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要是能再跟我這個培育者多撒撒嬌就好了，那樣的話就更可愛了。
怎麼才能讓人偶撒嬌呢？
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二人身上，給房間蒙上一層溫馨的光暈。
看著陳燼那副認真思索的樣子，阿帽心中不禁覺得好笑，卻又隱隱有些期待他之後還會使出什麼“招數”。
回過神來，陳燼發現人偶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帶著幾分促狹和期待，心中頓時有了點小主意。
調整了一下表情，他故作誠懇好學的模樣，問道︰“傾落，你可以給我做個示範嗎？”
听到陳燼的請求，阿帽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看著陳燼那副認真又帶著些許期待的模樣，他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家伙想套路我給他撒嬌？
想得倒美。
阿帽輕哼一聲，偏過頭去，故作冷淡地說道︰“我為什麼要給你示範，撒嬌這種事，哪有像你這樣直白要求別人的。”
說完，不等陳燼答話，他直接將扯遠的話題重新拉回到水精靈管家身上。
“行了，話說回正題，這只水精靈除了這些能力，在其他方面有沒有什麼變化？比如說性格、記憶之類的。”
見人偶沒上當，陳燼稍稍遺憾了下，隨後順著他的話思索片刻後，答道︰“性格上感覺和之前當管家的時候差別不大，依舊對我極度忠誠，只是情緒似乎比之前更加外露一些。”
那家伙在自己面前的情緒，以前總是極力克制，哪怕眼中藏著崇敬與熱切，也會被他以沉穩優雅的表象遮掩得嚴嚴實實。
現在成為水精靈後，雖然忠誠依舊如刻入靈魂般深刻，可情緒的閘門似乎被打開了一道縫隙。
就像昨晚，當自己撫摸他的頭時，他不是拘謹地接受，而是下意識地輕輕蹭了蹭，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親昵與依賴。
被召喚時，他的興奮與激動也不再含蓄，從單膝跪地的身姿到微微顫抖的身體，無一不在泄露他內心的情緒。
當自己給予他元素力作為獎勵，他眼中的驚喜與欣喜若狂清晰可見，仿佛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這種情緒的變化，或許是因為全新的形態賦予了他不一樣的感受，又或許是與自己建立的特殊聯系，讓他覺得與自己的距離更近，從而不再像以往那般克制。
或許，這只水精靈在與自己的相處中，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不掩飾內心對自己的情感，將忠誠以更加熱烈的方式展現出來。
嗯，他給自己的感覺像是輕小說里的狂信徒。
“記憶方面，他還保留著當管家時的記憶，畢竟他本質上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只是形態發生了變化。”
听見他提起管家情緒變得更加外露了，阿帽又想到了陳燼那種元素力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提升一點好感的作用。
那管家對陳燼本就極度忠誠，如今再這麼提升...
唔，好像也提升不了多少了，畢竟忠誠度已經幾乎滿格。
這樣來看，他剛才擔憂的事情似乎不會發生，畢竟管家對陳燼的忠誠已經深入靈魂，很難想象還有什麼能讓這份忠誠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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