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奇怪的嗎？她只是人性退休而已，她的神性還待在諭示裁定樞機里工作呢。”
雖然她退休的方式有些離奇，但也不至于這個反應吧？
“人性...神性，芙寧娜...芙卡洛斯。”那維萊特將這幾個詞低聲呢喃了幾遍。
所以，他見到的一直都是芙寧娜，而非芙卡洛斯。
難怪...
不知何時起，原本陽光燦爛的天色陰沉了下去，隨時有可能下雨。
阿帽被陳燼的想法帶偏了，順著他的話說道︰“那看來這水神不光在玩咯？那維萊特，要不你也這樣退休？”
又不耽誤工作，又能到處玩，一舉兩得嘛。
“這不是退休。”那維萊特微微搖頭。
聲音停頓片刻，他冷靜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芙卡洛斯在裁定樞機里面收集〔律償混能〕，芙寧娜是她為了不引起懷疑，而創造出來給外人和天理展示的。”
律償混能是由人們在審判時產生的信仰、情感轉化而來的能量，用于楓丹的方方面面。
“其目的，恐怕就是為了解決楓丹預言。”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之後我會去找芙寧娜當面談談的。”
听完他的猜測，阿帽偏頭看向陳燼，退休？
陳燼默默回望他，誰會沒事會往預言上猜啊？
“那維萊特先生，你之後還有時間過來教...休息嗎？”陳燼選擇轉移話題。
現在那維萊特的事情更多了，他還有時間來教飛禽嗎？
听到他類似邀請的話，那維萊特心情好了點，又對著他笑了笑，“我會來的，陳燼先生。”
天上聚集的烏雲有了散去的趨勢。
“那我讓管家過來當你的助教，再見。”
陳燼唇角微揚，帶著人偶回主宅繼續拆禮物去了。
這龍的態度似乎更友善了？
是這股生命氣息的緣故嗎？
主宅客廳內，禮物山重新堆滿客廳。
听到公爵大人讓自己去給那維萊特大人當助教，管家的眼楮瞬間亮了。
給自己崇敬的恩人當助教鎭，這也太棒了吧。
公爵大人和小少爺就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人!
“好的，公爵大人，我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他優雅地俯身行禮，語氣卻是陳燼二人從未听過的激動。
瞥見管家走進通往主宅後方的門里，阿帽的視線隨即落在了陳燼身上。
陳燼低垂著眼眸，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拉開禮物盒上的絲帶，將里面的東西隨手放在茶幾上後，又繼續拆另一份禮物盒。
見狀，阿帽也拿起一份禮物拆起來，“你怎麼對管家這麼好？”
那維萊特就算了，這個管家又是為什麼？
听見人偶的問話，陳燼指尖微頓，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後又繼續手中的動作。
“傾落，偌大的莊園一直都是他在打理，給他點好處也無妨，況且...我的好處可不是誰都能接下的。”
這位管家對待那維萊特的態度明顯不同，雖然他們知道原因，但他們不可能在身邊留可能存在二心的人。
既然那股生命氣息能讓飛禽認自己為主，還能讓那維萊特對自己更友善...
那就用這位擁有神之眼的人類來做個無傷無痛的小實驗好了，看看他接觸久了這股氣息，又會有什麼效果。
想到陳燼給自己送的一大堆東西，阿帽眨了眨眼楮，“...哦。”
看著人偶的可愛模樣，陳燼唇角微揚，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溫聲說道︰“好孩子，我的全部都屬于你，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唯一的條件就是，你是我的家人。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里，那維萊特已經成了莊園的常客，不是坐在陳燼身邊什麼也不說，就是跑去大楓樹那邊休息。
那群飛禽在他和管家的引導下，也變得更加聰明和有序。
至于管家，陳燼沒有發現他的態度有什麼變化...
他是一個莫名其妙就對自己極度忠誠的奇怪人類。
而空和派蒙，他們來過幾次，不過帶來的東西都是地面上的、陳燼見過的東西，陳燼對它們沒有興趣，所以並沒給他們原石。
最近，他們好像開始去探索大海了...
......
陳燼將寫好的信裝入信封，連同一些照片一起遞到了一只戴著煉金腳環的飛禽面前。
“把它們送到須彌城的波洛斯手里，你能做到吧？”
他先前給這些飛禽畫過波洛斯的住處和長相，也拿著地圖告訴過它們路線。
飛禽點了點小腦袋，抬腳將這些東西收進了煉金腳環里。
它依戀地蹭了會兒主人的手掌，隨即張開翅膀飛向遠方。
阿帽盯著那只飛禽看了一會兒，“你就不怕它飛到一半被什麼東西抓去吃了嗎？”
這里離須彌城那麼遠...
“沒關系，空間只能它自己打開，如果它死了，那道具會自行銷毀的。”
說完，陳燼抬手想要摸摸人偶的腦袋，結果摸了個空。
避開摸頭的阿帽一臉微笑地望著他，“陳燼，不要把你摸過鳥的手往我頭上摸。”
聞言，陳燼低頭看了看自己潔白的手套，語氣認真地說道︰“不會髒的，你這是心理作用。”
“哼，我當然知道。”阿帽往後退了一步。
......
飛過山野湖泊，掠過海洋沙漠，穿過茂密叢林，抵達想要到達的遠方。
一只灰撲撲的、形似老鷹的成年飛禽落在了須彌城的某處房屋前。
這只飛禽先是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房屋，隨後跳到門前，用尖喙有節奏地啄門。
它的腦海中回蕩著主人的叮囑︰“如果一直沒開門，你就去教令院找。”
見屋內久久無人應答，它果斷地後退幾步，雙翅奮力一展，身姿矯健地振翅高飛，向著教令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它風馳電掣般地闖進了教令院，剎那間，教令院內一片混亂，雞飛狗跳。
學者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攪得慌亂不已，紛紛試圖捉拿它。
但飛禽卻目標明確，帶領著一大堆要來抓它的學者們，穩穩地停在了一位擁有白金色頭發的少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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