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斯嘆了口氣，“我確實拒絕了啊，然後賢者就讓我推薦一位代表出來...”
“我哪里關注因論派里誰厲害啊？既然畢了業的人都能參加，賢者他怎麼不自己參賽？”他煩躁地吐槽了一句。
陳燼並不是很清楚教令院里的事情，出不了什麼主意，只是安靜地當個听眾。
說完那句話後，波洛斯也閉上嘴，安靜了下來。
盯著學生看了一會兒後，他突然開口道︰“我覺得，或許可以讓伊得斯參賽，它在教令院過過明路，算是半只因論派的蕈獸學生。”
感覺不錯鎭，多有趣的畫面啊。
听到這句話，陳燼沉默兩秒後開口，“...你還是不要覺得了。”
其他學派的代表好歹都是人形生物，因論派卻派出一只浮游水蕈獸...
不要太離譜了。
見自己的想法被好學生否決掉，波洛斯哼哼唧唧地將頭埋進了臂彎里，“嗚，老師就是想不到了嘛...”
“因論派這幾年人才凋敝，那些有名的幾個又不在這里...”
听著他的動靜，陳燼不禁蹙了下眉，“你直接遞延，去找因論派如今的專業第一名不就行了嗎？”
還是不行就繼續順著排名往下找。
“我找過了，但是那人體弱多病、身體素質不行，不是一個很好的參賽者。”波洛斯直起身，靠在了椅背上。
比賽大多都是些體能活動，讓那人參加的話，因論派只會是最先輸的。
哼，他才不想自己待過的學派最先輸呢。
“因論派還不止他一人這種情況，排名靠前的人基本上都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狀態。”
波洛斯無奈地聳聳肩，“我看其他學院也不這樣啊，怎麼就因論派的學生只關注學業、不關注體能鍛煉了？”
他們難道不會一邊學習一邊鍛煉嗎？
“你可以向賢者提建議。”陳燼頭也不抬地說道。
教令院舉辦的活動竟然還對身體素質有要求，難道是要舉辦運動會嗎？
“哈哈哈...好呀，那以後每天都讓因論派的那些學生們圍著須彌城跑兩圈，然後每個月都搞一次體能測試。”
波洛斯笑眯眯地說出了被今後教令院的全體學生深惡痛絕的決定。
他就不信自己這麼搞，這群人的身體素質還提不上去!
听到他提出的決策，陳燼偏過頭，眼神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將自己整理完的東西推到他面前。
“給你，這是沙漠地區的"特產"。”
那些因論派的學生有你這個書記官是他們的福氣...
看著這一大堆東西，波洛斯眨眨眼，拿過最邊上那一疊照片瞧了起來。
“這疊照片只是風景照。”見狀，陳燼解釋了一句。
他拿出一張白紙折疊了幾下，簡單寫了幾個詞後將它沿著對折線撕開，放在了每疊東西上當做標記。
波洛斯將其中一張照片抽了出來，好奇地望著他，“好學生，這張照片里飄著的五顏六色的小東西們是什麼生物？看上去還怪可愛的。”
陳燼瞥了照片一眼，“它們是花靈。”
這花靈們的合照是斯露莎要求拍的，它要了一份，自己留了一份。
“原來又是草神的眷屬啊，怎麼她的眷屬都是這種可愛的小生物？”波洛斯小聲嘟囔了一句，繼續翻其他照片。
過了一會兒，他盯著一張照片問道︰“這里是哪里啊？沙漠里還有這麼大的綠洲嗎？”
綠植湖水，飛鳥躍魚。
“永恆綠洲，一個類似過去錄像的真實存在的空間。”陳燼把話說全了些，避免他又念叨自己。
還沒表現出來的擔憂被學生的後半句話打散了，波洛斯被噎了一下，沉默兩秒後才問道︰“...錄像？它還可以拉進度條嗎？”
真實存在的空間...
陳燼輕“嗯”一聲，“不過能拉動的時間只有幾分鐘。”
他們在看見永恆綠洲的的第一眼時，覺得它是一張靜態的照片，摸索一會兒後就覺得它是錄像了。
“幾分鐘也挺厲害了，那可是幾百年前存在的地方啊...”
運用夢境之力維持它不變的赤王早已逝去幾百年，那股力量終有一天會消散的。
波洛斯放下了手中的照片，移開了面前所有遮擋視線的東西，一只手肘支在辦公桌上，手掌支撐著腦袋，歪頭望著學生。
“好學生，老師不想看這些了，老師想听你說說，你這段時間有沒有遇見什麼印象深刻的事情？”
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人類或者其他生物？
陳燼將身子轉向他，垂眸與他對視，聲音平淡地說道︰“赤王陵很大、很繞、很容易迷路，比雨林的山洞還容易迷路。”
雖然當時並沒有迷路，但是他已經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波洛斯听著學生用平靜的語氣一連說了三個"很"字，總覺得學生心里委屈巴巴的。
他沒忍住彎起唇角，反應過來後又迅速壓了下去，皺起眉，一臉認真地說道︰“那真是太糟糕了，老師去肯定會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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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斯，你有點假了。”
陳燼覺得波洛斯剛才是在嘲笑自己，心里莫名有點不高興。
他不想再待在這里，于是站起身，繞過波洛斯就往外走，“我沒有其他印象深刻的事情了，剩下的東西你自己看吧。”
他要回房間了。
“啊？我才不要一個人看呢!”
波洛斯呆了一下，跑過去張開雙臂攔著陳燼，抬起頭委屈巴巴地望著他，“老師剛才沒有嘲笑你，波洛斯怎麼會嘲笑陳燼呢？我們都兩個月沒見了，再陪陪我嘛...”
陳燼停下腳步，垂眸看著攔門的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里的那點不高興轉化成了無奈。
這家伙...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嘆了口氣，妥協道︰“好吧，不過先說好，我已經沒什麼話要說了。”
看看資料就能知道的事，沒必要再多費口舌。
波洛斯一听，臉上瞬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快步上前抱了學生一下，“好學生沒關系的，陳燼只要能陪著波洛斯就好了。”
陳燼摸了摸白金少年的腦袋，轉身往先前坐過的椅子走去，身後跟著個小尾巴。
他一落座，波洛斯就立刻湊了過去，挨著他坐下，然後安靜地拿起一旁辦公桌上的資料開始翻看起來。
陳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隨手拿起一份資料看起來。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翻動紙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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