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一句，我們在這里是意識體，雖然有著神之心的加護，但也請你們務必時刻保持清醒，不然隨時有著發瘋的可能。”
意識體？
幾人懷疑地看了眼陳燼懷里依舊處于休眠狀態的散兵。
意識不清醒的人，怎麼也能進來？
那同樣昏迷的阿扎爾怎麼沒進來？
散兵在裝睡嗎？
“走吧。”納西妲率先往前方走去。
見狀，眾人也沒再繼續糾結散兵是不是裝睡了，默默跟在她身後。
當他們走出這片狹小區域時，周圍豁然開朗。
仰頭望去，昏暗的赤紅色天空中，那輪被黑光遮住的太陽十分引人注意。
除卻詭異的黑色太陽，更加顯眼的是一艘靜靜停靠在半空中的巨大航船。
更下方的赤紅雲海，還時不時有一些粗壯的詭異樹根快速移動。
派蒙睜大眼楮，“空中為什麼會有一艘船？”
“那是象征理智的〔意識之舟〕，它的航向便是我們意識去往的方向。”
“走吧，我們必須上去把握正確的〔航線〕，不然意識會陷入瘋狂。”
納西妲抬眸看了一眼，繼續沿著巨船周圍的浮空島嶼往上走。
這些浮空島上有許多被污染的魔物，空和波洛斯走在她身邊給她開路。
派蒙飛在納西妲身邊，好奇地東張西望。
陳燼抱著人偶，安靜地走在眾人後面，身邊時不時出現幾團火球砸向他們殺漏掉的魔物。
過了不久，幾人站到了巨船的船舵前。
空伸手轉了個方向，偏頭望向納西妲，“方向對了嗎？”
“嗯，按照現在的航線，〔意識之舟〕很快就會帶我們離開這里了。”納西妲點了點頭。
听到這句話，陳燼離開隊伍走到了船頭的甲板上。
垂眸看著依舊閉著眼楮人偶，低頭與他額頭相抵，感受到溫熱的觸感，又輕輕蹭了蹭他。
“人偶，你是不是在進入這處空間前就醒了啊？”
陳燼壓低聲音，和他說著悄悄話，“那顆神之心是你的，從這里出去後你就能拿到了。”
看人偶依舊閉著眼楮，陳燼繼續說道︰“你是在怪我把神之心借給她嗎？抱歉...我有點好奇他們的前任草神。”
散兵裝不下去了，睜開漂亮的眼楮瞪了他一眼，同樣悄聲說道︰“行了，你老實些，安靜點。”
說完他又閉上了眼楮。
見狀，陳燼眼里劃過一抹笑意，抬頭看向前方。
也沒想著跟人偶說其他人可能早就知道他在裝睡了。
因為怕他惱羞成怒。
派蒙偏頭，疑惑地看向旁邊的波洛斯，“波洛斯，你怎麼不去陳燼身邊了？”
往常的波洛斯不都是恨不得成為陳燼的掛件，一直粘著他嗎？
怎麼才一年多時間沒見，波洛斯的轉變就這麼大了？
波洛斯歪頭看著她，心平氣和地說道︰“因為他在陪家人啊，老師是不應該打攪學生和家人相處的。”
得到這個答案，派蒙狐疑起來，“真的假的？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該不會是在動什麼歪心思吧？
“你都說了以前，我現在只是陳燼的一位老師而已。”
“怎麼...大眾的正常行為，我做了就不正常？”
波洛斯收回看向她的視線，重新看著陳燼那邊。
“呃...”派蒙撓撓頭，飛回了旅行者身邊。
......
〔意識之舟〕帶著他們來到了世界樹存在的空間。
這里的場景和陳燼以前用靈酚香看到的一樣。
火紅色的天空，以及有著粉色樹葉、白色樹干的巨型大樹...
就是少了那句若有若無的女聲。
“這里就是你們以前一直說的地方嗎？世界樹的腳下...”
派蒙還沒親眼見過世界樹，此時看見了忍不住感慨一句，“真的好漂亮啊。”
陳燼抱著人偶站在隊伍末尾，波洛斯站在他的旁邊。
三人默默听著前面的動靜。
派蒙目光掃視著四周，在看清站在世界樹前的人時，她睜大了眼楮，伸手指著那邊，“我記得我們是來找大慈樹王的吧，那站在那里的是...？”
“和我一模一樣，為什麼？”納西妲愣了下，抬腳往前走了幾步。
長得和納西妲一模一樣的大慈樹王笑著走到她的身邊，“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是我的〔輪回〕啊。”
“我們同根同源，作為大慈樹王，我是世界樹的化身，而你則是我從世界樹上折下來的最純淨的枝杈。”
大慈樹王溫和地看著小吉祥草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已經死去五百年了啊...”
“所以我將來，也能成為和你一樣偉大的神明嗎？”納西妲眼楮亮晶晶地看著她。
大慈樹王搖搖頭，“不必和我比較，我只是走向了不同命運的你。”
走上不同命運的我...
納西妲思索幾秒，繼續望著她，“你可以告訴我們，當年的世界樹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听到她主動提起這件事，大慈樹王抬起頭，有些恍惚地看著頭頂那片火紅色的天空。
“事情發生的那天，連天空都變成了這樣的顏色啊...”
“當初除我以外的七神都被召集前往名為坎瑞亞的國度，而我卻有另一項更加重要的任務，保護世界樹。”
陳燼抬眸看著那邊，懷里的人偶也悄悄睜開了眼楮。
五百年前的坎瑞亞戰爭？
“災難的降臨是伴隨著禁忌知識的污染而出現的，幾乎同一時刻，意識與世界樹相連的我也察覺到了異樣。”
大慈樹王看了看自己白淨的手心，“精神上的痛苦開始折磨我，當我趕到世界樹時，它已經在被禁忌知識侵蝕了...”
听到這里，陳燼垂眸看了眼還望著那邊的人偶，調整了一下抱他的姿勢，讓他能夠看得更輕松些。
散兵被他的小動作弄得回過了神，又默默閉上眼楮，繼續裝睡。
波洛斯轉頭看了他們一眼，又飛快地移開視線，將注意力轉移到那位大慈樹王身上。
已知，大慈樹王是世界樹的化身，意識連接著世界樹。
所以世界樹被污染，大慈樹王也應該會被污染。
這個大慈樹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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