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的回歸,並沒有超出紀寧的預測範圍。
    盡管紀寧給她安排的最後戲份,只是“把混淆了‘空虛、恐懼’和‘毀滅、殺戮’等概念的模因污染,帶去魔界”。
    但偽人各個都屬蟑螂,關于“她會從魔界回歸星瀾界”的可能性,大善人不可能不考慮。
    對此,紀寧曾在【夢網系統】中和小徒弟做過預演。
    只可惜,他無法預測雲瀾回歸的具體時間——
    畢竟,魔界天界和凡間的時間差,屬實太過混亂了。
    偽人天道執掌天地的時期,“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如今偽人天道已死,凡間時間已經在從“快進加速”的狀態,快速回歸正常。
    所以他並不知道雲瀾在魔界會吃多久苦,回歸凡間又會在多久之後——
    當然,紀寧也不關心這些。
    在大善人的認知里,龜龜就該進【蝦龜淵】,男龜女龜都不例外。
    而雲芸這次處理得很漂亮。
    整件事辦得滴水不漏,讓紀寧非常滿意。
    宗門事務交給她和大長老他們,紀寧很放心,也終于能專心處理女戰神的問題了!
    ………………
    …………
    ……
    剛和雲清秋見面時,女戰神還非常自戀地跟紀寧裝腔作勢呢!
    當時的她,冷著臉,聲音里盡是鄙夷。
    錯誤的推測,讓雲清秋完全恢復了自信,甚至產生了迷之優越感。
    在紀寧面前,也算是把偽人女主的經典氣勢拿足了
    “紀寧,你快把我和玄郎放了!
    我知道你還愛我。以你那點子小性格,沒有我你根本活不下去吧?
    我承認我這次過分了一些。但就算爭風吃醋,也得有個度不是麼!?
    為了玩‘欲擒故縱’,連天道都斬了,天宮、愛多殿和奇術閣都滅了!
    你這次,玩得有些太過,小心到後面沒法收拾爛攤子!”
    紀寧差點沒笑噴。
    他真的很想對雲清秋說
    你多動動腦子吧——我連天道都斬了,還會跟你玩欲擒故縱?
    我就這麼低級趣味麼……
    ……
    “別裝了,阿寧。
    我知道你生氣,怨我離你而去。
    但我和玄郎,畢竟之前就有婚約的。他是六界之主,地位尊貴。你只是個凡人,是真的連他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
    我不可能拒絕他。所以你就算再愛我,歸根結底也是第三者啊!
    听話,放了我和玄易,放了眾仙。到時候我跟玄易美言幾句,或許能赦免你的大不敬之罪,給你留個全尸!”
    “誒不是,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愛你的!?”
    紀寧大逼兜呼臉,作為對偽人女挑釁的回應。
    可對面被抽得口鼻歪斜,照樣自我感覺良好,冷笑著嘲諷紀寧的“偽裝”
    “你要是不愛我,怎麼可能到現在都不舍得動我?
    我可是听送飯的弟子們說了——天界群仙都糟了罪,但我卻完好無損被養到現在。
    承認吧,阿寧,我已經看穿你的偽裝了~!”
    看著雲清秋如此普信,紀寧雖差點被她逗樂,但還是很有涵養地展開光屏,邀請雲清秋觀看了小徒弟雲芸處理大叛徒雲瀾的全過程。
    ………………
    …………
    ……
    直到雲瀾被鎮壓入【蝦龜淵】,紀寧都沒有從雲清秋臉上,捕捉到本該符合之前那個善良妻子人設的動容……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負罪感,輕裝上陣。一會兒辣手摧花也不虧心。
    于此,便有了方才二人的對話!
    ……
    “阿寧,你要明白,雖然我曾經是你的妻子,雖然你人品和能力俱佳。
    但‘雲清秋’只是我身為天界女戰神漫長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而已。
    你指望那一小段插曲,能給我的人生留下怎樣的痕跡呢?
    你總不能……因為我對雲瀾和雲芸兩個孩子的冷漠,就否定我的存在吧?
    你不可以這樣狠心啊……”
    紀寧作為諸天萬界偽人醫生,臨終關懷拉滿
    “你這話呢,我不是很認同……
    我記憶中的雲清秋,是個很溫柔很靦腆的姑娘。
    我和她,也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小時候她就是個小哭包。
    膽小,但特別善良。
    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只折斷後腿的松鼠。她明明很怕被松鼠咬到,還是邊哭邊用小木棍給它做了固定……
    至于她為什麼哭?因為她真的笨手笨腳,被那小東西給咬了,哈哈~!”
    原身的記憶,紀寧繼承得非常完美。
    說起過去的回憶,自然如數家珍
    “後來呢,天星宗越來越衰落,岳父著急,她也默默跟著著急。
    我看她垂淚,向她保證,日後我一定會帶天星宗成為六界第一大宗門。
    可她卻說,我不可以給自己太大壓力,不然她會良心不安。我們在一起,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重要的是一起努力,過程比結果更有意義……
    再然後,她嫁給了我……
    那個雲清秋被你奪舍前,還在問我,想要個男孩還是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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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這種‘可以下令讓凡間抓虛空魔尊證明清白’的爛人,和那樣的她放在一起比,都是對她的侮辱!”
    “阿寧你怎麼這麼軸!?
    我不是跟你說了,你的雲清秋,只是我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
    你不能總是沉迷于過去啊!咱們重新開始,畢竟你那麼愛我,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
    女戰神從紀寧眼中只能讀到越來越強的殺意,心里是真著急了。
    ……
    “哈哈哈~!好一個‘她只是你的一部分’。可在我看來,你多出了本不屬于你的一部分,她卻全部都消失了。
    你怎麼就不能和我一樣,大方承認‘自己就是吃人’呢?
    敢作敢當,又不丟人~!”
    雲清秋的辯解,再一次把紀寧逗到失笑
    “況且,如果按你的說法想問題……
    那我也不怕跟你說個明白——
    在你認知里,愛你的紀寧,也只是我兩千多年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而已。我乃天魔,你不能總沉迷于過去,讓我放棄煉化你不是麼?
    切割嘛,誰還不會呢~!他愛你,但我不愛你,所以請你乖乖赴死吧~!”
    ……
    恐懼,讓雲清秋的意志變得薄弱。
    這樣的她,最適合因果分離手術
    “阿寧,等等,你別這樣想!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請再給我個機會!”
    看著女戰神從二極管變身復讀機,紀寧覺得火候差不多,便做出了最後的判決
    “我答應過,要來個‘殺道證妻’。這道都殺了,總不能在‘證妻’過程中半途而廢吧?
    自古行百里者半九十,你若是真是她,一定會鼓勵我走下去,完成自己的理想對麼?”
    “等,等一下,阿寧你別沖動!我承認我不是她好了麼?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啊!”
    “哦,那你是想告訴我,你真的是奪舍的邪魔了?
    呵呵,我天星宗乃天下第一大宗,豈容你這等妖孽邪魔作祟!?
    放心,我手很穩的,一點都不痛!”
    “不,不要……!阿寧,放過我吧,我做你的雲清秋還不成!?我再也不敢和玄易糾纏了,放,放過我……”
    紀寧手指放在嘴前,笑容逐漸詭異陰森
    “噓,試驗素材,話不用那麼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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