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老!你這是血口噴人!”
白月玲突然隱約有所感悟——執法堂的這些人,搞出“公審大師兄偷藥”的戲碼,恐怕背後的陰謀,要比表面的鬧劇復雜得多。
自己都只是猜測“自己可能身懷白辰血脈”,他執法堂大長老怎麼會知道!?
而且,剛給師兄定罪,卻不急著量刑,反而直接開始審判自己。如此怪異的操作流程,又究竟有何目的?
白月玲感到徹骨的恐懼。就仿佛,自己墜入了一張看不見的大網一般,那種壓迫感令她窒息。
……
“呵呵,血口噴人?為了證明我所言非虛,老夫這次還專門請來了前朝至寶【照妖鏡】!
此鏡可激發體內妖邪孽血,讓其暴露根腳,對凡人則有益無害!你究竟是不是白辰血脈,容我一探便知!”
說著,賀長老帶著嘲弄的笑容,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
真元注入,銅鏡附著的咒術被激發。
一道神光照在了白月玲身上。
……
下一刻,白月玲發出了淒慘的哀鳴。
少女渾身顫抖著,儼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而她身後,同樣被神光照射的執法堂弟子,卻安然無恙。
在場的師兄弟們,先是看到白月玲的慘狀而面露同情之色,有人更是受不得看她受折磨,而準備發聲。
可下一瞬間,白月玲雙瞳驟然變成血色,犬齒伸長,兩只耳朵也開始向後延伸,似是成了一對狐耳!
……
“嘶……白師妹,她真是妖狐白辰的余孽!?”
在場弟子們被白月玲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同時也熄了幫她發聲的心思。
而被人架著的紀安,也是一臉震驚錯愕
這個還是嬰兒時就被撿回宗門的小師妹……她是白辰血脈?
……
賀長老見此,笑得越發得意
“白月玲,你身為白辰余孽,混入我玄清宗,定是抱著傷天害理的打算!
你主峰一脈,紀安待你也算不薄。但你竟然利用前些日子下山的機會,屠了你大師兄的家鄉小溪村!
呵呵,依老夫所見,你怕是想一手柔情,一手血債,雙管齊下,妄圖壞我玄清宗天驕種子的道心吧?
怪不得紀安師佷這些時日越來越乖張,原來一切都是拜你這紅顏禍水所賜啊!以身入局,心思歹毒,實在防不勝防……”
……
看著白月玲承受著痛苦,連為自己爭辯都做不到,孟萱萱和葉輕語的目光得意中帶著鄙夷。
這個小師妹,她們已經不爽很久了,如今遭了報應,著實是大快人心!
而凌玄清則一邊繼續縮在師姐懷中“垂淚”,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中閃過意味難明的精芒。
賀長老將更多真元灌入了【照妖鏡】之內,更加璀璨的神光讓白月玲陷入了越發痛苦的狀態
“老夫猜測,你所期待的收網時間,也就在這幾日了吧?
呵呵,能將一向偏愛于你的大師兄家中屠得雞犬不留,然後還好意思若無其事回到他身邊。你也真是心狠手辣,妖性難馴啊……!
只可惜,你千算萬算,漏了一個幸存者!而她,死里逃生,已經來我玄清宗鳴冤了!
白月玲,你身懷妖血,天性邪惡,殺人如麻!老夫依據宗規,以執法堂大長老之名,叛你……”
“夠了!!!”
正享受著主宰他人生死前那份天命在握的快樂之時,發言被粗暴打斷,賀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
卻見紀安已經掙脫了禁錮,一腳踹開還在反剪白月玲手臂的執法堂弟子,擋在了白月玲身前,為她將那些從【照妖鏡】中射來的光芒盡數遮擋……
……
“紀師兄……我,我沒有……”
從痛苦中解脫,白月玲第一件事便是哽咽著向紀安解釋。
而紀安則只是幫她將剛剛痛苦掙扎時弄亂的額發撥弄到了少女狐耳之後,隨即抽出剛被他踹倒在地的執法堂弟子的佩劍,回身就是猛然一甩!
佩劍被紀安灌注了真元,化作疾飛的流星,逆著【照妖鏡】的光芒,一閃而至。
……
當!!!
不明材質的【照妖鏡】被佩劍當場穿透,表面龜裂,神光消散。而賀長老更是因為施法被打斷而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嘴角都流淌下了鮮血。
【照妖鏡】可是他為了今日之事,從黑衣人“主上”那邊借來的寶物啊!眼看寶物被毀,回頭根本沒法交代,賀長老驚怒交加
“紀安,你做了什麼!?沒有【照妖鏡】,我們還如何判別妖邪血脈?
難不成,你是打算包庇白月玲這妖邪不成!?”
“可笑!我紀安為玄清宗操勞至今,宗內寶物哪樣我不熟悉,何時曾在寶庫中見過你手上的【照妖鏡】!?刻意構陷的痕跡這麼明顯,還想我輕信于你?
想來,是我平日里太過溫和寬容,讓你們這些貨色把我當成了偏听偏信的蠢貨了!”
一改平日溫潤謙和,紀安曾經璨若星河的清澈雙眸中滿是凶厲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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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掃過閉目養神的師傅水月真人,掃過悍然和他對視、卻帶著幾分心虛的孟萱萱,掃過抱著師弟的同時、望向一旁空地的葉輕語,更掃過滿臉挑釁的凌玄清,最後落在執法堂賀長老身上,咬牙切齒
“爾等平日里欺我辱我。我念著昔日情誼,一再忍讓,只是不願將後路這地斬斷,等著你們回心轉意罷了。
你們搞出偷藥之事,與我而言已是奇恥大辱。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骯髒心思打到白師妹身上去!
想玩一手渾水摸魚,先讓我心灰意冷,然後趁亂給我家小師妹蓋棺定論?還搞出什麼屠我小溪村的狗屁謊言!
你等蟲豸,真當我紀安是沒腦子也沒脾氣的死人不成!?”
……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紀安不是龍,而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憨厚老實人。他也不存在“誰踫了他一下就‘你已有取死之道’”的超雄癥狀。
這種人,你可以利用他對感情的看重,步步為營,像之前那樣,一點點把他逼入逆境。
但當他真的被激怒時,那滔天怒火卻也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而白月玲,就是他的逆鱗!
……
就在剛剛,那個在雪夜的思過崖上,將自己包裹在棉球中、巧笑嫣然的少女身影;那個為他涂藥時默默垂淚的少女身影;和剛剛在妖光照射下痛不欲生、恢復後卻第一時間向自己解釋的少女,終于重疊在了一起。
這一刻,紀安目光銳利,殺意凜然!
“紀安!你這是要叛宗麼!?”
賀長老咆哮
“你可是覺得我執法堂之劍不利否!?”
紀安獰笑,一把長劍自虛空凝成,被他握在手中,遙指審判席
“你的劍利!我手上之劍,也未嘗不利也!”
真元鼓蕩,殺意沖天。
將白月玲死死護在身後的紀安,已經用行動做出了他的選擇。
……
而台上,賀長老突然譏諷地笑了。
那位“大人”,真乃神人。一切都沒有超脫他所預料的軌跡
“呵呵,紀安!記住你現在的沖動,一會兒別後悔……
白月玲屠小溪村,我這邊可是有人證的!”
說著,他一邊努力從紀安眼中尋找一星半點的疑惑,一邊拍拍手,一字一頓帶著要吃人般的狠意
“好了,紀姑娘,你可以上來了!
把你當日所見,和在場的各位長老、宗門弟子說一說!讓大家明白,這個人面蛇心的白月玲,是如何將你和紀安的父母,你的二哥紀寧,還有全村老少,屠得一干二淨的!”
全場寂靜……
……
賀長老又拍了拍手
“紀姑娘,別怕!有我玄清宗執法堂為你主持公道,你不必擔心會遭到妖邪報復!”
鴉雀無聲……
……
冷汗滲出,賀長老隱約覺得事情似乎超出他控制了
“紀姑娘?你……”
“你等的紀姑娘,她來了!”
一道身影猛然從執法堂高台下的會室飛出。
與之相伴的,則是四把形貌猙獰的長梭,將她狠狠釘在了空地上!
被釘死的女人掙扎著,嘶吼著,叫聲淒厲刺耳,根本不似人類所能發出的聲音……
……
緊隨其後,一個和紀安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臉上笑得格外陽光爽朗的青年大步從會室中走出。
他帶著欣賞的目光沖紀安點了點頭,轉而好整以暇地看向“戲台”上的眾人
“別為難人家小姑娘了。
你說得罪,我認了!小溪村,是我紀寧屠得!還有什麼髒水,抓緊時間都潑給我就是。
等你說完,我也好送你們這些偽人上路。幾人成團,你們也好前後有個照應……!
誒,我這人……就是太善~!
這是病,得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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