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應池目光堅定，隨著銅錢落在桌子上，他未來的結果擺在眼前，似是一陣迷霧突然散開了，讓季清堯看到了最後的結果。
卻沒想到，防不勝防，還是牽扯到了楚憂師兄的往事。
季清堯的修為精進後的支撐著實有利，他此刻只是露出了些許倦怠的神色，淡然的說出了結果，“你會死，但是結果是好的。”
所以，要不要去做，也是楚應池自己考慮的事情了。
楚應池卻笑了。
季清堯看的分明，是釋然開心的笑。
季如抬頭看他，她也听到了公子的話。
這樣的結果不是應該傷心嗎？
怎麼這人還傻乎乎的笑了。
楚應池勾著唇對季清堯鄭重道謝，“多謝你，我便先離開了。”
季清堯望著楚應池的背影，他的脊背似乎挺得更直了。
“真是個奇怪的凡人。”
季如吐槽了一聲。
季清堯倒是明白他為什麼而開心。
楚族度過了危機，代價只是楚應池的命，他是在慶幸自己的命救了楚族。
在個人與全族面前，他已然將自己放做了整個家族的希望，在獨自登上玄天榜的比賽擂台上時，他還在為未來而擔憂。
而此刻，知曉了結果的他已然義無反顧的大步往前走了。
季清堯眨了眨眸子，下一刻眼前又出現了個熟人。
是白契無。
今天的熟人扎堆似的都往他面前湊了。
又是先交靈石，後落坐。
只是對比楚應池的冷肅，白契無簡直像一朵脆弱的小花，瓷白的面頰上眼下的淚痣格外引人注意，身子似乎總是泛著冰寒氣息。
不過，季清堯之前忽悠著白契無卜過一卦，現在又來會不會是忽然回過神來開始質問他上次的事情的吧！
正當季清堯在糾結是坦誠還是不坦誠呢。
“道友，我想，想追，追你，往後不管是，是五顆極品靈石，也，也好，還是一千顆，一萬顆！我，我都可以，都可以，給你！”
白契無忽然放了個大招。
他語氣結結巴巴的，才說完，緊張的不能行。
“啊？”
季清堯身子往後一置，警惕的望著眼前面頰紅潤緊抿唇瓣的白契無，“我還小，不考慮這些事的，你還是不要多想了，我也不要你的靈石，拿走拿走！”
季清堯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將靈石推到白契無面前。
他遇見嵐山清都不帶怕的，可現在被白契無嚇成了這個樣子！
白契無臉色瞬間蒼白，像是天塌了一般看著季清堯。
“你真的不能再考慮一下嗎？我很能打的！”
季清堯急忙搖了搖頭，“不可以的，往後咱們還是不要多見的好。”
沒看見路過的那些弟子驚奇詭異的目光嗎？
季清堯唇瓣微微顫抖，他壓根兒不知道為什麼白契無能夠旁若無人的對他當街說出這些話來。
他只是內心惶恐的反思著自己什麼時候讓白契無誤解了嘛。
沒有吧？
沒有吧？？
白契無心里則是泛著支離破碎的哀傷，天塌了，把事情搞砸了，師兄的法子不管用怎麼辦？
他開始找補，“不是，我也可以學做飯，照顧人，肯定能把你養的很好的，我弟弟妹妹在家里都是我照顧的。”
白契無真誠的目光並沒有打動季清堯，反而讓他更驚悚了。
至于一邊的季如已經完全傻眼了。
她想維護自家公子，卻又不知道怎麼維護。
主要是白契無怎麼表現出一副天塌了被渣了的表情哇！
季如抓著頭發內心尖叫。
就在這時候，應拭雪不知從哪里悄無聲息的飄過來，一身風雪冰寒，沁人心脾。
語氣幽幽的出現在三人耳邊，“呦∼我都親自指導你了，這都搞不成？不得不得，你真是沒彗根，不如說你還是比不上我這一顆想進步的心呀∼”
似乎是在哀嘆著白契無的不爭氣，可那目光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季清堯在說話。
“嘖嘖嘖，真是俊俏，這美貌比起我來也不遑多讓啊，小師弟，你往後得多跟我交流你要去哪里，好讓我避開你去的地方，我這才好對諸位仙子表示我的進步真心。”
季清堯︰“……”
季如︰“……”
白契無︰“……”
“師兄……”
季清堯到底還是給了個尊稱。
季如則是撇了撇嘴，沒說話，她向來不太喜歡自戀的奇葩。
白契無則是一臉的灰暗表情。
應拭雪自己臉皮厚，所以從未見過被人拒絕後能悲傷至此的模樣。
所以見到白契無如此，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他，“沒事兒，不就是想追隨人家被拒絕了嘛，雖然我知道小師弟天資出眾……”
“追隨我？”
季清堯突然打斷了應拭雪的話。
“對啊！”
應拭雪狐疑的望著白契無和季清堯。
季清堯抿了抿唇，看著眼前失落不已的白契無道，“你方才可是說的追我？”
他瞪著眼楮，神情鄭重。
仿佛這個烏龍結果對他很重要。
白契無緊張抬頭，“我，我說錯話了！”
他捂著臉，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他其實一說出來就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了，可他又想不起來哪里不太對，整個腦子都沉浸在了被拒絕的悲傷里。
現在被季清堯一說，他這才注意到被落下的字眼。
一字之差，差點釀成大錯。
應拭雪從沒看見過這樣的好戲。
他已經自己變幻出了個小凳子，坐在兩人身邊， 嚓 嚓起來了。
季如湊到他身邊還分享了一把。
嗯……她也放心了，自家公子沒被惦記就好，她剛才下定決心要套白契無麻袋的想法瞬間被她拋之腦後了。
白契無道歉了好一陣兒，結結巴巴的，他從沒干過這樣的糗事，仿佛把一輩子的臉都交代到這里了。
季清堯也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仿佛把一輩子的驚嚇都放在這里了。
兩個人，一個反思，一個慶幸。
最後季清堯果斷點頭答應，“只要你不亂說話，我真的還是覺得你要當我小弟的事情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不是追求者，追隨者並不可怕。
白契無急忙點頭，立馬把信物給了出去。
“公子！這是我的誠意，這玉佩里是我得到的傳承，以及一些追隨禮，都送與公子，往後我就是公子的追隨者，任何與公子為敵者便是與我虛空界為敵！”
這時候說話倒是不會再結巴了。
季清堯就這麼一下子得到了一整個虛空界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