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似乎只是看看他同小神獸，很快就松開手，站在了屬于他的長老團隊里。
等季清堯再去看的時候，他發現，除了一開始同自己說過話的幾位長老可以看清楚外貌之外，其余的幾位都將身影隱藏在濃霧中不得窺見。
遮遮掩掩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其實，更多的目光是落在他身後小神獸的身上。
再抬頭之際便是師姐站在他身邊，微微拱手對各位長老們行禮。
“恭送各位長老。”
季清堯也同樣拱手行禮，卻被一股力量給制止住了。
那過于冷淡的聲音帶著幾分強硬，“不用。”
依舊是言簡意賅，惜字如金。
一听便知道是二長老。
那立于濃霧中最前方的男人，長發飛揚，依舊是一張看不太清楚的側臉。
那唯一露出來的一只眼楮望向他的目光很是復雜冰冷，最後回歸于釋然。
緊接著朝著他微微拱手。
一介大能對他行禮。
季清堯的心都在砰砰跳，他本想躲開，可身上的力量桎梏著他的行為讓他不躲不避不閃，就硬生生受了這一禮。
二長老此舉很是奇怪。
起碼季清堯心里已經想了很多種原因了。
到頭來卻是那人親自為他解惑。
“吾修天道法，雖資質愚笨，卻也稱得上可近天機，天意昭昭讓吾有心近你幾分，季清堯，此禮，乃天意。”
少年瞳孔微震，這道傳音獨獨出現在他耳中，是為他解釋方才的舉動。
直到諸位長老已然消失在濃霧中。
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少年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天意昭昭，他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師兄師姐他們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
仔細回想著一切。
他從下山的那一刻，這天意便指引著他走過許多路遇見許多事了。
他逃不開也避不過。
“方才金光耀眼我不曾看見什麼，卻也不想你多想，長老們如今既然離去，那便是認可你，以後我和嵐山族都會站在你的背後。”
“別害怕小師弟。”
“這里，也是你的家。”
師姐溫柔的聲音落在他身後。
那華貴的女子靜靜的站在那里便已經可以成為他的歸宿了。
在這片不平靜的路途中唯一的歸途之地。
是他師姐給的。
季清堯的心已經跑偏了，不管是為了什麼，便是天意昭昭早就注定，不管他的背後是何人驅使，他已然是沒了回頭路。
答應老頭子的話，以及未知的前途。
如今最好的落腳點已經有了。
他或許，也該多計較一些了。
眼珠子一轉心思就來了。
之前還有一件支線任務沒完成。
也不知會是什麼支線獎勵。
“師姐，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何人？”
“綠蕪，師承奉仙島，瑤音宮。”
“瑤音宮？”
嵐山月知道瑤音宮，可是它不是只存在于仙靈界嗎？
何時在中州也有了傳承。
她奇怪著，也這麼問了出來。
季清堯點頭。
“沒錯，這也是教導我的一位老師奇怪的地方，所以拜托師姐了。”
“小事一樁罷了。”
嵐山月最後叮囑了一番才送季清堯離開。
他離開的時候誰也沒有驚動，只是在最後又去了一次嵐山清閉關的地方。
“可惜這次沒見識到闕少主的英姿。”
嵐山月對此嗤笑道，“他能有什麼英姿，不過是個只會拳打腳踢的莽夫罷了，最喜歡和人比試切磋，還不如不見面，免得帶壞了你。”
對于師姐的話季清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師姐的話中雖處處鄙視，卻隱隱有幾分驕傲的情緒在。
闕少主乃是絕頂的天驕，當初同師姐一般在玄天學院中是同樣出色的一批存在。
這樣稱，實在是自謙到了極點。
“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路要走，以後的你們成長起來未必比我們弱。”
拍了拍小師弟的肩，嵐山月心思惆悵難安，“玄天榜挑戰賽在即，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前幾日的天道使突然出現在整個大陸放話來攪動風雲，此刻她收到消息，不少隱世家族也都蠢蠢欲動了。
恐怕這次被推遲了一年的玄天榜挑戰賽將會是千年來最盛大的一次了。
隱世的那些天驕也一同入世的話，還真是一場空前絕後的盛況。
“放心，嵐山清，這場盛況我先幫你見識一番，等你出世。”
可惜，閉關中的人周身靈力封鎖，根本听不見少年的這句話，自然也不知外界場景如何。
不過，嵐山月卻是記錄了下來。
“哎呀，小清要是听到這番話肯定特別的五味雜陳，你們現在的關系倒是好上許多，那我先幫他記錄著，等他出來了也好知道小師弟的一番心意。”
“額，師姐，這就不必了吧∼”
季清堯幽幽的看著自家師姐悠哉悠哉的將留影石收了起來，揣到了袖子里，他目光幽幽的落過去。
嵐山月卻抿了抿唇瓣悠哉樂哉的指著他。
“你倆關系這麼好師姐我就放心了，這孩子性情高傲，如今受了一番捶打老實了不少，也算是福禍相依吧，不妨事。”
嵐山月突然點了點自己的袖口，“放心，我會幫他記得你對他說的話的，也好讓他知道你還惦記著他，心靈雞湯這玩意兒最錘煉人心性了。”
這是不妨事嗎？
這種自言自語隨口就說的話也是可以用這麼認真的態度記錄下來的嗎？
不必了吧！
季清堯有點兒抓狂，好肉麻啊！
少年耷拉著腦袋抓著頭發盯著自家師姐，苦著張臉，“師姐，我只是隨口說說不用特意轉述給他的，這多肉麻啊！”
嵐山月擺擺手，“沒事兒，這也是你對他的鼓勵吧，唉，說到這里，你倆從惡劣的關系到如今的好友誼，一路走來可真不容易，小清這家伙總算有個正經朋友了，看你們一起玩兒，我還挺欣慰的。”
“師姐……你先別欣慰，你能把留影石給藏起來嗎？我臉皮薄，這種話還真不好意思當面說。”
“放心，小清臉皮一向厚，不會害羞的，我都知道。”
“不是，師姐你知道什麼啊！”
一路上，走遠了，身後還落下少年愈發抓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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