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新癱坐在地,臉色慘白,渾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他完了。
    楊佳獎死了,死在了他的地盤上,死在了他面前。
    楊朝山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他爹說……說要親自過來……”
    張禮新嘴唇哆嗦著,幾乎是憑借本能,向眼前這個煞神匯報情況,聲音細若蚊蚋,充滿了恐懼。
    他怕楊朝山,更怕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李凡。
    “哦?要來送人頭?”
    李凡挑了挑眉,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仿佛楊朝山要來,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把玩著手里的槍,繼續說道︰
    “行吧,他來了,你就跟他說,他兒子是我殺的,想報仇,沖我來。”
    張禮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瘋狂點頭。
    李凡不再看他,也懶得理會地上那具逐漸冰冷的尸體和一眾哀嚎的保鏢,轉身朝辦公室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抱著根黑乎乎的鐵管子,正鬼鬼祟祟地貼在門邊,探頭探腦。
    正是去而復返的陳士興。
    “不是讓你滾蛋了嗎?”
    李凡皺了皺眉,
    “跑回來干嘛?送人頭湊整?”
    陳士興看到李凡出來,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劫後余生的狂喜,又帶著幾分尷尬和扭捏。
    他扔掉手里沉重的槍管,搓著手,嘿嘿干笑兩聲︰
    “李先生,我……我這不是擔心您嘛……”
    “剛才听見里面又是槍響又是慘叫的,我怕您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想著……想著好歹進來幫您……呃……吶喊助威也好啊!”
    李凡被他這清奇的腦回路逗樂了︰
    “吶喊助威?你當這是開演唱會呢?”
    “嘿嘿……”
    陳士興老臉一紅,隨即神色變得無比鄭重,對著李凡深深鞠了一躬。
    “李先生!大恩不言謝!剛才您在里面說的話,我都听到了!”
    “您為了我這麼個忘恩負義的人,不惜……不惜……”
    他聲音哽咽,眼眶又紅了,
    “我陳士興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您算一個!”
    “行了行了,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李凡擺擺手,打斷了他的抒情,
    “既然你這麼感激我,那咱們就談點實際的。”
    “《脈訣》,給我看看。”
    陳士興臉上的感激之情瞬間僵住,表情變得有些微妙,眼神閃爍,支支吾吾起來︰
    “李先生……這……這《脈訣》……”
    “怎麼?不願意?”
    李凡眯起了眼楮,
    “我剛為了誰,差點把命搭進去?還幫你宰了楊家那個小崽子,惹了一身騷,現在讓你拿本破書出來看看,就不樂意了?”
    “不是不樂意……”
    陳士興連忙擺手,臉上寫滿了為難,
    “主要是……這《脈訣》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它邪門得很!”
    “邪門?”
    李凡嗤笑一聲,
    “有多邪門?能比剛才那把對著我腦袋的狙擊槍還邪門?”
    “那不一樣!”
    陳士興急了,
    “李先生,您听我說,那書上記載的東西,太……太逆天了!尤其是後面關于‘以毒攻毒’、‘瘟疫相克’的部分,簡直是……是魔鬼的篇章!一旦流傳出去,落到壞人手里,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就是個普通人,沒啥文化,但我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踫的潘多拉魔盒!”
    李凡听著他這義正言辭的話,心里那叫一個膩歪。
    合著老子剛才拼死拼活,是給你保護潘多拉魔盒來了?
    我他媽成冤種了是吧?
    “行了,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李凡有些不耐煩,
    “你就說給不給吧?”
    “李先生,真不是我不給……”
    陳士興苦著臉,
    “那書……我……我其實也沒完全看懂,而且……而且我怕您看了之後,也……也……”
    “也走火入魔?”
    李凡翻了個白眼,
    “你當這是武俠小說呢?”
    “總之,現在不行!”
    陳士興態度強硬起來,梗著脖子,
    “為了您好,也為了大家好!”
    李凡看著這老登油鹽不進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搞半天,自己里外不是人?
    “行,你有種!”
    李凡指了指陳士興,
    “這事兒沒完!”
    他懶得再跟這老頑固廢話,轉身就走。
    陳士興看著李凡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化作一聲長嘆。
    ……
    回到小院。
    李凡越想越氣,感覺自己被這老登給耍了。
    不行,必須得把《脈訣》搞到手。
    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對付這種老頑固,硬的不行,就得來軟的,攻心為上。
    他從角落里翻出兩瓶珍藏的茅台,又去廚房隨便炒了兩個小菜。
    沒多久,陳士興也愁眉苦臉地回到了小院。
    “老陳,來,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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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凡像沒事人一樣,熱情地招呼道。
    陳士興看著桌上的酒菜,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忐忑不安︰
    “李先生,這……使不得,使不得。”
    “少廢話,坐下!”
    李凡不由分說地把他按在椅子上,直接給他滿上了一大杯白酒。
    “今天這事兒,你也受驚了,喝點酒,壓壓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陳士興本來就心里有事,幾杯高度白酒下肚,話匣子頓時就收不住了。
    他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從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到後來因為《脈訣》招來的種種禍端,被人誤解,被人追殺,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
    說到動情處,這老頭兒竟抱著酒瓶子,老淚縱橫。
    “李先生啊……你是不知道……我這輩子,活得有多憋屈……”
    “守著個破玩意兒,弄得家不像家,人不像人的……”
    “有時候我真想,一把火把它燒了!一了百了!”
    李凡默默地听著,時不時給他添酒,並不打斷。
    等他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李凡才狀似無意地問道︰
    “老陳,你說那《脈訣》後面記載的‘瘟疫相克’,到底有多邪門?”
    陳士興打了個酒嗝,眼神迷離,臉上卻露出一絲深深的恐懼。
    “邪門?何止是邪門……簡直是……是打開地獄大門!”
    “你想想,把兩種最要命的瘟疫,想辦法結合在一起……那玩意兒造出來,誰能扛得住?”
    他壓低了聲音,湊近李凡︰
    “就像……就像前幾年那個……那個叫啥……哦,新冠!你想想,要是有人把那玩意兒,跟……跟更厲害的病毒,比如……比如艾滋什麼的,搞到一起……”
    陳士興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下去。
    李凡的心頭卻是一動。
    艾滋?
    ……
    與此同時,海河市,愛君藥業研發中心地下三層,一間戒備森嚴的實驗室里。
    山本建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數據,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一百毫秒?!這就是你們最新的研究成果?!”
    他猛地一拍桌子,對著面前穿著白大褂的山本太郎怒吼,
    “我們投入了多少資金?!多少人力?!你就給我搞出來一個只能存活一百毫秒的廢物?!”
    山本太郎低著頭,瑟瑟發抖︰
    “社長……這……這已經是奇跡了!將艾滋病毒的隱蔽性和流感病毒的傳播性結合……這兩種病毒的結構差異太大了!能在體外結合並存活一百毫秒,已經是突破性的進展了!”
    “我不管什麼突破!我要的是成品!是能夠投入使用的成品!不是這種連打個噴嚏都來不及傳播出去的垃圾!”
    山本建指著屏幕上那短暫的活性曲線,氣得渾身發抖。
    “再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還不能延長病毒的存活時間,你就給我切腹謝罪!”
    “哈伊!”
    山本太郎冷汗涔涔,連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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