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的羅格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大偵探,江戶川亂步大偵探,你這是在干什麼?”
    “不能亂走所以跟著你啊。”亂步理所當然地回答。
    “……”羅格靜默了一秒,伸手拎住了亂步的衣領,“你可以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有什麼比一個亂跑的隊友更糟心?當然是沒有自保能力還跟著亂跑的隊友啊!
    但是亂步用一句話打消了他的腹誹。
    “我認為跟在你後面是現在最安全的做法。”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亂步沒有多少心不在焉的感覺,顯然這句話是他考慮了所有情況之後推理出來的最優解法。
    在這方面羅格遠不如幾乎是作弊一樣推理的江戶川亂步。
    他甚至懶得去研究亂步是怎麼推理出來的——超推理不是異能,但是比任何異能在文豪野犬的世界都顯得更像異能。
    你甚至不能去計較人腦是不是真的能在一瞬間完成那麼大量的數據處理,江戶川亂步顯然是被世界之理優待的人之一。
    所以無論從哪個層面上來說,自己都必須保護好這名除了“推理”之外毫無能力的偵探。
    一個毫無前線作戰能力的位面之子——這就是這次死亡任務分配給他的考驗之一吧。
    如果讓亂步出事的話必然會有一連串的化學反應,而用腳趾都能想出最基礎的反應是什麼。
    ——因為江戶川亂步的死亡,他和武裝偵探社的合作被解除,甚至可能會被懷疑是他殺了亂步,而後被最強劍士列入目標。
    隨後港口勢力就會來摻一腳,他們就需要在面對橫濱本土勢力的同時面對組合以及之後無法預料的敵人。
    要是正常的主神小隊就該束手無策了,但是羅格知道自己不會落到“束手無策”的田地,但是一定和他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馳。
    如果落到需要“屠殺”才能解決的事態,而且無法避免的話,羅格覺得自己的確會做。
    他眼里的生命價值被分了等級,同伴們的永遠高于次級世界的npc。
    不如說承不承認這都是正常人的價值觀,親密的人永遠優先于不熟悉的人。
    能夠真正平等博愛的是聖母,而偽裝自己博愛的則是白蓮花。
    剛好他羅格兩者都不是。
    不過現在離那一步還早得很呢。
    保持著拎著亂步的姿勢,羅格維持著思考的表情。
    “不是我跟著你就沒事了嗎?你很強的。”亂步語氣肯定。
    “是啊,我很強,也不是第一次保護手無寸鐵毫無戰斗力的對象,但是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接這種守護任務還是第一次啊——”
    羅格拖長了尾音,最後想終于想起來什麼似地從筆記本中抽出了一根金色的線。
    “守護索,不是異能是道具。”羅格這麼介紹這根金色的小玩意。
    當然他沒有說這根線是他剛剛靈機一動制造的。
    就算他隨身還有個空間袋,但里面沒有可以保護普通人的東西。
    所以羅格唯一的選擇就是馬上“造”一個,或者說把他的法術以道具的形式呈現出來。
    “怎麼用?”
    亂步好奇地把臉湊到了金線前面,然後被羅格抓住胳膊綁在了手腕上。
    “這樣就行了。”
    羅格沒有解釋金線怎麼運作,畢竟在一個異能世界里解釋魔法比在一個高科技世界里解釋魔法還麻煩。
    所謂的“守護索”沒有別的作用,只是能將接觸到亂步的傷害100轉移給羅格自己。
    換句話說,無論是針對亂步的攻擊、詛咒還是干擾,最終都由羅格來承擔。
    不過可能會對亂步造成致命傷害的攻擊轉移到羅格身上可能連擦傷都不是,這也是羅格敢這麼做的底氣。
    “然後你跟著我,無論如何都得保證在我背後,拜托了哦,亂步?”
    “不是江戶川先生了。”
    “嗯,還是叫亂步比較順口。”也顯得親密一點,給自己一個全力保護對方的理由。
    ——人嘛,就是得需要一點動力。
    羅格有點自暴自棄地想著,再次前行直到推開了倉庫的大門。
    凝固的時間隨著門扉的開啟而卷動。
    猶如一陣風狂暴地從倉庫中沖出,席卷了整張“照片”。
    七秒內倉庫外的風景猶如經過了七個春秋。樹葉從枯枝上飄下,在落地的瞬間碎為粉塵。
    “時間流動了,那倉庫中的東西也該動了吧。”羅格一邊說著一邊向倉庫內走去。
    時間的枷鎖被卸除,但倉庫內的一切卻沒有和門外一樣瞬間經歷七個春秋,而是在演出一場看不見演員的劇目。
    不是進入的羅格和亂步看不見演員,而是被“截取”在這個時間上的蘭堂看不見他們,就像還在面對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樣。
    但是在他們踏入這個倉庫的時候就被設定成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了吧……
    羅格看著直接淹沒然後分隔了兩人異次元,撇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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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設定是中原中也——身高也差太多了;而亂步則是被設定成了太宰治——這個差得更多了。
    一邊腹誹著身份安排,羅格一邊迎向了蘭堂的異能。
    耳邊是蘭堂對自己引以為傲的異次元分割能力的自滿,但羅格知道對方其實听不見自己說話。
    從時間中截取的投影只會按照既定的“程序”演出,被入侵就啟動,被攻擊就反擊。
    對于“照片”來說是排除入侵者,然而對于被截取的時間中存在的角色來說,就只是在演出自己已經經歷過的劇本。
    只是“蘭堂”死亡的時間不在被截取的時間內,如果不強硬打斷這個時間片段,那麼時間流就會在被截取的部分里不斷循環。
    話說回來他多少也猜到了庫夫林和余洋取得了什麼,大概是類似于“時間之眼”的東西。
    他不知道這玩意怎麼會被吸引到文豪野犬世界里,但是這東西事實上被用得最多的是在沒有那些科技造物的時代充當錄像機和照片。
    雖然記錄的方式是直接截取被記錄者的一段時間,有的魔力巨大的會連周圍的空間一起截取,沒控制好的話會對被記錄的事物產生巨大的損傷。
    也就是“照記)相錄)會奪取靈魂”的謠言的由來,後來逐漸改良之後就變成《哈利○特》里面會動的照片,也不再需要“時間之眼”作為魔法的核心材料。
    倒是剛好適合作為驅動逆轉時間並且帶回“過去之物”的魔法使用。
    被分隔在另一邊的亂步身邊已經浮現出了港口勢力上代首領的輪廓,再耽擱一會頭腦以外完全無能的亂步就要被壓在地上暴揍了。
    “那可不行,如果是上代首領全力毆打亂步的話也會影響到我這邊的反應的。”
    羅格看著視線沒有投在自己身上的蘭堂幻影,舉起雙手做了一下伸展。
    “而且從頭到尾我也沒打算按照原來的劇本走——畢竟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配合戰斗方式,我這邊完全——做不到啊。”
    “所以……”羅格自顧自地下了結論,“作為術士,我還是擅長更加粗暴一點的做法,比如這樣。”
    隨著羅格的宣告,他的雙手按上了分割空間的“牆壁”。
    “不管你的異能是創造怎樣的異次元,或者有多少種能力,我的破解方式只有一種。”
    他收緊了手指,那些不可踫觸的光幕居然像布料一般被羅格拽了起來。
    黑發的施法者將兩邊的“牆”拉扯著向中間扭去,他像擰麻繩一般將蘭堂分割出的空間的一部分扭在了一起。
    “那就是直接用最暴力的方式,給你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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