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妹的目的已經達成,我早已不顧外人的眼光。舉起第三瓶黑桃a,我全都澆在了她的身上。內衣全部濕透,春光乍現無遺。她用自己的胸夾起杯子,騎在我的身上給我喂下酒。
    看見她狼狽的樣子,我大笑起來。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玩鬧,我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或許是壓抑了太長時間,我一只手攥住她的兩只手鎖在了她的背後。
    “今天作業沒寫完,你就得乖乖受懲罰。”
    蘿莉妹裝作又驚又怕。她貼上我的身體,我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她。蘿莉妹故作嬌羞地說道“老師你輕點哦,我怕疼。”隨後,她系上短裙,圍上襯衫。
    卡座上面仍舊擠滿了人,我喝下最後一口酒。拉著蘿莉妹,準備轉身離開。此刻,我的病好像徹底好了,我根本听不見齊薇的聲音。
    瘋狂的迷失在舞池里面,所有人都在看著我,我摟著蘿莉妹,享受著這樣的崇拜。多年前,我也擠在這群窮小子里面,看著一個大哥帶走了一個女人。
    “老師,我好想坐坐你的車子兜風。是什麼車啊?”
    “為師比較低調,喜歡綠色出行。”
    蘿莉妹撇了撇嘴,我轉過臉不再理會她的表情。這時,我剛剛轉過去的頭,突然被扇了回來。力氣之大,讓我的耳朵一下子就響起蜂鳴聲,蘿莉妹松開了我的手,我倒在沙發上。
    “媽的,誰打的我?”我起身,也很憤怒。拿起酒瓶,就要還擊。
    可是看清楚這個人之後,我手一松,酒瓶掉在了地上。
    眼前的女人,正是張婉兒。她怒目圓睜,又扇了我一個巴掌。緊隨而後的眼淚,掛在她的兩側臉頰。張婉兒緊咬著嘴唇,我看見她嘴唇出了血。剛想說一句,你怎麼來了。沒等我緩過神來,又是一巴掌。
    那一晚,她一邊扇,我一邊數,一共是五個耳光。最後她沒了力氣,沒有站穩倒在卡座的沙發上。在打我的過程中,我的耳朵漸漸恢復了齊薇的聲音,並且越來越大。後來又變成了蜂鳴聲,什麼都听不見。我的臉腫了,她的手紅了。
    五個大耳帖子,是她用全力打的我。也徹徹底底地讓我清醒了一陣子,我扶著桌子,看著在沙發上面氣到發抖的美麗女人。
    我的心里在此刻依舊沒有波瀾,我現在無法理解她的憤怒,以及她這樣做的原因。如今的時間線里面,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瓜葛,甚至,連曖昧對象都不算。
    耳朵里面的蜂鳴聲逐漸消退,我的口腔嘗到了一陣兒的腥甜。對面的張婉兒頭發凌亂,眼中淚光在閃爍著。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來到這里找我,又為什麼要打我?
    在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听見了她這一輩子最大的音量“你為什麼還要來這種地方!你又要回到以前那個樣子嗎?”
    憤怒使她的嘴唇在顫抖著,她白天化的妝已經被哭花了,可是這不能遮蓋她的美麗。她喊到沙啞的聲音,讓我將剛才那些快樂的感覺全部抹去,升起來的則是悔意和愧疚。
    我這輩子再次見到她這樣生氣,她現在好像被我傷透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見張婉兒落淚,皺眉,還有,臉上那副絕望的表情。張婉兒用衣袖擦掉了眼淚,純白的紗衣沾染上了眼線和睫毛。保安走了過來,將周圍的人驅散。
    在人群的空隙之中,她起身,哭著離開了這個吵鬧的地方,我趕緊找到了服務生,結清了自己的賬單。刷卡的那一刻,我開始清醒過來,三萬的數字在我眼楮面前跳動。我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找到這樣的地方干了那麼多荒唐的事情,這張卡原本是要留給琴行的。
    蘿莉妹走近了我,她小聲說“哥,要不,我們下次?”
    我帶著極大的憤怒,這憤怒源于自己,也源于她。對她吼道“滾開!滾!”
    撥開所有的人群之後,我走出了門口。那輛白色的奔馳就停在我的面前,一個女人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周圍還有向她遞煙的男人。我驅散了他們“滾,都滾開!”拉開車門之後,張婉兒看著我。
    眼神的冷,凍結了我的心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好顫抖著聲音對她說“我錯了。”張婉兒抓著我的衣領“你不是陳嘉陽,你是一個魔鬼,是一個自甘墮落的魔鬼。你是一個人渣,你還要回到我們剛見面時候的樣子嗎?王八蛋!你個王八蛋。”
    我眼神垂了下去,我知道張婉兒是真的生氣了,她已經說出來了她自認為最難听的粗口。我也無話可說,就這樣接受她的訓斥。
    “你現在又要來到這種地方,你讓我覺得惡心。你讓我在你身上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燃起,一次又一次破滅。你到底要干什麼啊?陳嘉陽。還要做回那種沒有價值的人嗎?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對得起齊薇嗎?”
    “我,”我哽咽了,愧疚壓在我的身上,使我難以呼吸。
    “那些錢,是讓你來這里揮霍的嗎?我認為你不是這樣的人,可你卻真正讓我打臉了。我恨你,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我這樣關心你,在乎你嗎?你對不起,我在你身上沒有看見希望,看見的只有我的下賤,我對你的下賤!”
    張婉兒的淚水滴在了中控台上,游艇藍瑪奇朵白內飾上面滾動著她的淚水。這是我第二次看見她如此的憤怒與傷心,這次因為我,第一次也因為我。
    歇斯底里的聲音,吸引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周圍人冷嘲熱諷“有意思,守著老婆來夜店。美女,跟他分了吧。”
    從張婉兒車窗那邊伸過來一只手,一個染著金發的男人遞來一張紙巾。“姐姐別哭了,什麼傷心事都不要難過,你看,本來很漂亮的。”這個男人,約莫二十一二,長得很帥,是那種女人口中的小鮮肉。
    張婉兒有些慌亂,那個男人都快貼上了她的臉,甚至還要伸手撫摸。“滾!媽的,給我滾!”我朝著他吼道,他卻不以為意,丟下來一張紙。“姐姐可以隨時打給我。”
    周圍人都在起哄,有人喊我下來。張婉兒意識到場面有些失控,她慌亂地起步,離開了這些吵鬧的人群。
    開車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時不時抬起手擦掉落下來的眼淚。我不好說什麼,而是低下頭懺悔自己的罪過。我讓一個女人傷心了,我讓一個在乎我的女人傷心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依舊存在著一個為我如此難過的女人。
    我的確不應該把自己的日子過成這樣,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這欲望會讓我成功,也會讓我墮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