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選了件禮物，您這文化氣質。我就覺得，這支鋼筆和您很配，您以後寫東西時候，靈感就和墨水一樣順滑地從筆尖流出。”將鋼筆打開，遞給白淑潔。
海波和白淑潔拿起來端詳著，白淑潔對海波說“漂亮，確實招人喜歡。不便宜吧小陳，有心了，正好前段時間，我的鋼筆壞了。我也很喜歡你送的這支。”
“阿姨，價格永遠沒有心意高，您就收下吧。這還有墨水，您稍等，我給你灌墨，您親自試一下。”
海波接過來鋼筆“你看小陳多會說話，白老師，這麼好看的筆，你試一試吧。自從畢業之後，我就再也沒看見你寫過字了，當年你還是咱們學院的書法冠軍呢！”
白淑潔接過來筆，在我從鋼筆專櫃上順走的紙上面，寫下了“花好月圓”四個字，教授果然是教授，寫出來的字確實很有功力與美感。白淑潔旋上筆蓋，對我說道“我很喜歡，謝謝你小陳，哎呀，今天這個生日過的很開心，咱們吃飯吧。”
菜上來之後，白淑潔沒有動筷子，而是看向張婉兒“婉兒，前段時間你海叔聯系你是什麼事啊？是公司又出了什麼問題嗎？”
“沒有媽媽，這還和嘉陽有關系呢，她們琴行做了一個慈善事業，還是海叔牽的頭呢。”
“哦，我還以為是公司有什麼事呢。小陳現在生意做的蠻大呢！”白淑潔看向我。
“都是小打小鬧，借這個機會，我想敬海叔一杯，謝謝您的支持和提攜。”
海波臉上始終都是那種看不透的微笑，他和我踫了一下杯“有這麼好的條件，都應該支持。”
通過這次對話，我也明白了，這白淑潔從年輕被寵到老，完全不知那些危機和凶險。年輕時候丈夫在寵，老了的時候女兒在寵。
蛋糕上來之後，我們關掉燈光，我用打火機點燃蠟燭。隨後，白淑潔邀請大家一起吹滅了蠟燭。
這頓飯我吃的不太放松，一直有些緊張。白淑潔聊著她在杭州的趣事，我們都是一陣兒的附和。不過，一個人的反應讓我覺得有些反常。就算是交情來說，海波總不至于在白淑潔面前那樣的順從。
一個身價過億的老總，給一個大學教授夾菜，怎麼看，我怎麼覺得這兩位年輕時候肯定是有點什麼故事吧。
看著這二位一唱一和，白淑潔優雅的氣質確實出眾，海波也多聊著自己以後的退休生活。我和張婉兒對視一眼，她可能還沒消我氣，時不時都躲開了我的目光。不禁一人晃動著杯中的酒感嘆道“天因著作生才子，人不風流枉少年。”
這場飯局結束後，我隱隱約約明白了張婉兒叫我來的目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隨她母親的心願。也對，這場飯局也需要我這樣一個人物來填滿她們之間的點點空隙。從飯店出來之後，白淑潔提出“婉兒，你看嘉陽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說完之後對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沒懂，張婉兒也沒懂，對我說“你，不舒服？”
“我，沒。”還沒等我回答，白淑潔強調道“你看他剛才下台階，我好擔心。你送他回去吧，一會兒我打個車回家。”
兩次的提示過後，我大概讀懂了白淑潔的意思，于是扶著自己的額頭“鎭呦，喝了酒一見風就有點上頭。”張開手掌揉了揉太陽穴我對張婉兒說“確實有點，不太舒服。”
張婉兒徹徹底底給了我一個白眼，拉長語調說“我，才，不，送！”
白淑潔握住張婉兒的胳膊，輕聲道“不行，閨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陪媽媽過這個生日，咱們就要給他照顧好。快去吧，你沒喝酒。給他送到家里，媽媽就放心了。”
我看向白淑潔，白淑潔眼神示意。我的好阿姨，您真是我的神輔助。這下行了，我能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和張婉兒道歉，順便，消除掉之前所有所有她對我的怒氣。
隨後，白淑潔招手想要攔下來一輛出租車。海波卻對她說“不用了，白老師，你坐我車回去吧。”
“那好吧，我還是第一次能有機會坐你這個老同學的車。”
“請吧，白老師。”
我在張婉兒的車里面看著白淑潔和海波遠去。張婉兒並沒有發動車子，只是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我側臉看她，夜色街邊的燈光將她的五官勾勒，從眼楮到嘴唇，我走不出中間的曲線，也看不穿這個女人美麗的深度。
她轉過頭，冷峻地說道“不許看我！你下去。”
“怎麼，在你這兒看美女收費啊，我給你50。”說著我真的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張50元的鈔票。用手指夾著，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同時又靠近了她“你讓我看半個小時行嗎？半個小時過後，我也該到家了。”
“下去。”她不看我，撇下了這句話。
我又從兜里面拿出來自己的錢包，還有郜依然送我的新款手機，疊放著放在中間的儲物格中。“這是我全部身家了，我把所有都給你，你送我回家吧。”
張婉兒的眼神終于移到了我身上，我以為逗逗她就可以解決之前的不愉快。誰知，她拿起我的手機，扔向了我“下去！”
“真要趕我走啊。”我看著她。
“下去！”
“你得听媽媽的話！”
“你給我下去！”
“還生我氣呢。”我下了車，朝里面說道。
張婉兒無奈地用手捋了捋長發，她對我無計可施。“對，我就是生你氣。剛分手你就和別的女人喝酒，喝得爛醉如泥，夜不歸宿！你這手機也是她買的吧，還是情侶款。”她手指著我，面前的頭發有些凌亂。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這人讓我覺得惡心，討厭！去吧，去找陪你喝酒的女人去吧。可恥！我不會載你回去的，一個對待感情隨便的人是不配坐我的車的。”
她下了最後通牒，我拉開車門，站在車旁邊。向車窗里面看去，她今天還是穿了那件白色的紗衣，袖口處兩枚珍珠袖扣在夜晚的燈光下，泛出彩色的光。
隨著她說話與呼吸，耳環也一前一後地搖晃著。我還給了她一個微笑，“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唉，有些時候女人的思維——但還是和您道個歉，對不起 ，惹您生氣了。”
她呵斥道“閃開！”
隨即，她發動車子，將我留在了原地。我的耳朵又響起來齊薇的聲音，夜已經深了，我看了一眼手機，也快到了夜店開場的時間。現在我已經將那種地方作為我的療養院，用更加猛烈的刺激，切斷我身體中關于齊薇所有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