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回到了北京,卻沒有回到家中,而是去了韓冬的酒吧。上了二樓之後,卻沒見到韓冬的影子。問服務生才知道,韓冬今天沒來。
我給他直接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我有事情和他說,他可能也听出來我語氣的不對。說了一聲好,就掛斷了電話。
韓冬和可樂是一起來的,見面之後,韓冬在我旁邊坐下,點燃一支煙,可樂坐在對面,她問我“怎麼了?”
我深吸了一口煙之後,把事情的大概講給他們听。韓冬听完之後,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手機,找到齊薇的號碼,按下撥通鍵。
結果不出我所料,無法接听。可樂將微信打開,“確實啊,我一條消息都發不出去。”
“你是不是想去找她?”韓冬問道。
我點頭回答了他。
“自己去?”
“對。”
“我陪你去吧,別墨跡了。”
“你辦簽證還要有幾天,我這個好過。加急處理一下,交個材料,三天之內就能下來。”
韓冬嘆了一口氣“也對,看你現在這麼著急,好像只有你自己能去了。這樣,你缺錢嗎,我這能勻出來。”
“我把在沈陽的房子賣了,賣給張婉兒了,她已經轉給我錢了。”
“怪不得婉兒這幾天和我說,她在裝修房子。你這是急事啊,你打算去加拿大怎麼找?”可樂也問我。
我思索了一陣兒之後,對他們說。“我上次去過,知道她家在哪里,還有醫院,以及很多地方,我一個一個地問,肯定能知道的。”
“如果她搬走了呢?”
“我不相信一個人就會這樣無蹤無跡的消失,一定會留下痕跡的。”
“用錢的地方肯定很多,你要是不夠,和我們說,大家幫你一把。其實,我心里面也有點疑惑,齊薇怎麼就這樣不清不楚地和你說分手,你們是不是又有什麼沒解開的矛盾啊?”
我搖頭回應可樂“沒有,一點跡象都沒有,她,還說她出軌了,喜歡上了一個醫生。可我不相信,她絕對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一定是在騙我,或者她遇見了什麼困難,不想和我說。”我越說越激動,手再一次顫抖起來。
“那你明天就盡快辦簽證吧,時間不早了,韓冬,你先看著他,扶他睡覺去。我去問問別人。”
寂靜的星空下,韓冬將我帶到自己家中,我已經在車上睡著了。他輕輕晃醒了我,我帶著還未消散的困意,上了樓,躺在了一張床上。
早晨,一個鬧鐘,長成了男人的臉,我突然驚醒。發現是韓冬“臥槽,你嚇死我了。”
“還特麼睡呢,今天我拉你去辦簽證。”
“成,昨天太累了。”
去申請簽證中心的路上,我想著第一次和齊薇來的時候,那段路程,我們有說有笑,她給我描繪著國外的一些地方,繪聲繪色的,我至今忘不掉提到社區萬聖節時候,她給我做的鬼臉。
簽證辦理的還算順利,3個工作日就能出來結果。辦完之後,我讓韓冬帶著我回了我爸媽家。這件事情,我沒有理由隱瞞,也沒必要隱瞞。
推開門,我媽在修剪著花,我爸戴上老花鏡瀏覽手機上面的新聞。“兒子?你回來了?小齊呢?”
我坐下來之後,對他們二老說。“爸媽,和您二位說件事。我要去加拿大找齊薇。”
“怎麼,人家不願意回國了?”我媽看著我。
“不是,前幾天她和我說分手了,我心里想不明白,就想去問問她,您們別擔心。”
“什麼?分手?”我媽提高了音量“你們到底怎麼了,怎麼又說分手。”
“她給我寫了一封信,我也沒讀出來什麼,她說她想在加拿大陪她母親。前段時間她爸走了,我沒來得及參加葬禮。”
我爸摘下眼鏡“那是你未來岳父!你怎不去呢,唉,真是氣死我了。小齊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和你鬧別扭的吧。”
“也不完全是吧,反正我覺得很奇怪,所以我才要去加拿大找她。”
“你,礙眼的東西。你快收拾東西,快去啊。氣死我了,你去把你媳婦找回來。造孽啊!”我媽推著我。
“這不是回來告訴你們一聲兒。我馬上就去,你們千萬別著急。”
短短的五分鐘不到,我就從自己的家中被趕了出來,我知道我爸媽也很焦慮,兒子都已經三十多歲了,怎麼談一次戀愛,出一次事情。我也搞不清楚,等到簽證結果出來,我就立刻動身。
三天之後,去往加拿大的一架航班上,韓冬給我升了一個艙。他原話是這樣說的“既然哥們陪你去不了,但是,哥們也得讓你舒舒服服去。我知道你那德行,不舍得花錢,十幾個小時你可是扛不住,甭和我客氣了。”
我沒有一點享受的感覺,只是看向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降落在皮爾遜機場,我才能見到齊薇。
迷迷糊糊之中,我睡著了,在夢里,我又夢見了齊薇。她穿著婚紗,非常的優雅和高貴。此時她比我見過她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迷人,恰如前幾年我做過的一場夢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給了我什麼暗示,我相信,這個場景一定會實現的,我一定可以娶到她。
空姐輕輕叫醒了我,我知道該準備降落了。再一次降落在皮爾遜機場,不過這次是我孤身一人。
今天的多倫多下起了小雨,藍灰色的天讓我的心情蒙上了一層陰郁。我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在連廊之中走著,也听見了雨滴滴落在鐵皮上面的聲音。
從航站樓走了出來,我打了一輛車,直接去了齊薇家的地址。一個多小時之後,我淋著雨,按響了籬笆上面的門鈴。
我原本想的是,齊薇會從門口走出來,或者是覃若舒,結果是一個白人婦女,很肥胖,她動作緩慢的詢問我“ho are ?boy.”
我失落的用英語向她說明了我的來意,于是她將我請進屋中,又給我倒了一杯熱可可。將我的外套放進烘干機里面。
房間里面的陳設早就變了,我問白人阿姨房子的原主人,也就是齊薇一家,現在在哪里。我們之間用英文交流還算沒什麼障礙,阿姨告訴我。前半個月,她買了這間房子,不過是從中介那里買的。
她還詢問我為什麼要找房子的原主人,我一邊喝著熱可可,一邊和她說了我和齊薇的故事。講完之後,阿姨竟然做出十分驚訝的表情。她突然用我听不懂的語言,可能是法語,也可能是別的語言。
自說自話半天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切換回英語和我交談。她表示,她同情我的遭遇,覺得齊薇不應該這樣做。她找到中介的電話,說要幫我尋找買主的信息和電話。
忙活了半天,她用手指給我看一串號碼,我立刻撥通了下去。因為,之前就已經辦好了在多倫多的電話卡,所以我可以直接撥打過去。
結果,沒有回答。白人阿姨也疑惑,她也打了一遍,發現依舊無人應答。我們對了一遍,再次撥打,結果還是如此。
我有些失望,但還是表達了感謝,白人阿姨給了我一把傘,將外套還給了我。我再次出發,這次,我要去齊薇家的醫院。
一陣兒冷風吹來,我打了一個冷戰,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足以支撐我接著走下去,只好重新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之前在手機上定好的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