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郜依然曾經住的小公寓度過了一個夜晚，出去在一個菜館吃了飯。和齊薇打了一個視頻通話。離開了幾天，確確實實還在想念著她。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看著屏幕上那張熟悉的臉。
“不告訴你，怎麼，說你想我，你說想我，我就快點回來。”
“想你了。確實想你了。”
電話那頭的齊薇笑了笑“我已經在收拾行李了，你這兩天都在和誰在一起啊？我猜猜，是張婉兒還是郜依然啊？”她停下來手中的動作，趴在床上問我。
“當然是，唉，誰也沒有。我很忙的，這不是吃飯才有時間和你打個視頻嗎？”
齊薇微笑著對我說“哦，原來是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想起來我啊。真是難得，那我不打擾你了，說不定你吃完飯又要陪別的女人呢。”
“好了好了，別鬧了。”
“郜依然的事怎麼說了？”
“目前洗清了郜依然的嫌疑，我還在找真凶，光影戀公關處理其他合作品牌的善後階段。對了，出事的那個女星起訴了光影戀。現在在打官司，不過我不負責了，我的管轄權沒那麼大。只是目前跟著調查一下事情的真相，給郜依然提供一點幫助。”
齊薇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原來你就是福爾摩斯啊，大偵探，你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甚至一點證據都沒發現。”
“好吧，力所能及的事情，別太逞強，如果遇到危險了，機靈點，別出事。”
“看你說的，我又不是缺心眼。”
“反正，沒聰明到哪去。”
掛斷電話之後，韓冬到沈陽的消息也已經發到了我的手機上。我接到他之後，和他開著玩笑“哥們這車行不，不丟面子吧。”
“比你這麼破的車我都開過，走吧，帶我去看看郜依然。”
“她沒啥事，現在挺好的。”
“那些照片還是流出來了，我估計要不是你看著她，她都可能做傻事。”
“唉，都過去了。咱們也別提了。明天開發布會，徹底把這件事情說個清楚。”
到了我家之後，郜依然探出頭給我們倆個拿了兩雙拖鞋，她今天化了妝，穿起了自己帶來的衣服，家里面還有飯菜的香味。
“那個煤氣灶我用不習慣，所以就點了外賣。正好中午飯點了，開飯吧。”她拉起我的胳膊，把我輕輕地拽進來。
韓冬打量著郜依然“沒事啊？”
郜依然拉開椅子“能有什麼事，人不還是得過日子嗎。嘿！你是不是過來想看我笑話的？想看我要死要活的勁兒？”
“哪能？一直放心不下你，現在看來，陽子把你保護地很好嗎？”
“那是當然。”
那輛現代車的方向盤不干淨，每一次我開完之後都要好好洗一遍手。郜依然走向在衛生間洗手的我，拿了一條毛巾“用新的，我剛買回來的。”我很自然的接過來，擦了擦手。
郜依然轉頭對韓冬說“你看他頭上，這兒，別人砸的。那天要是沒他，我早就歇菜了。”
“行了，吃飯吧。你在家沒抽煙吧。”我舉起她的手，湊近聞了聞。
郜依然把嘴張開“你聞吧，我沒抽。”
坐在一起吃飯，我和韓冬相對而坐，郜依然坐在我的旁邊為我介紹著菜品。
“嘗嘗這家的排骨，怎麼樣？我覺得還是這個羊肚菌好吃，這有一大塊兒的。”她用自己的筷子給我夾菜，夾一次詢問一次。
韓冬好像沒什麼胃口。一直在玩弄著菜里面的蔥葉“你們這事兒，鬧得挺大的。臻美都終止和你們的合作了，林思思還起訴了光影戀。”
我轉過頭看郜依然“對了，林思思的案子，我們做準備了嗎？”
“我讓汪敬負責了，肖琴是我們的律師。正在為我們做無罪辯護，我很有把握拿下這場官司的，和老娘斗誰怕誰。”她做出一個不屑的表情。
韓冬手捧著碗點點頭“查出來到底是誰偷拍的嗎？”
“還沒有，目前沒有明確的線索。光影戀暫時被封查了，我們進不去，也沒什麼現場證據。”我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湯。
“你看你，弄的到處都是。哎，別動！剛給你洗好的衣服，你就沾上油了！”郜依然拿起紙巾，在我的胸口處擦了擦。又抽了一張給我擦了擦嘴。
我推開她的手，拿過紙巾自己擦了擦。
“一會兒我去找蔣晉，看看公司這邊我還能做些什麼。你目前的影響可不小，都已經連續佔了三天熱搜前五。林思思露面指責光影戀經營不當，未能保護好客戶隱私。網上罵你的人很多，你做好心理準備。”
韓冬將紙丟進垃圾桶，勺子在湯碗里面攪了攪。
郜依然看向了我“沒關系，再大的風浪我都能挺過來。大不了離開這個圈子，喂，你們這些狐朋狗友不能見死不救啊。等到那天餓到要飯，你們給我一個饅頭就可以了。”說著，她作勢哭了起來。
我抽了一張紙巾給她。“韓冬你也是，這個時候提這事兒。”
韓冬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這大姐裝呢，你看不出來啊？”
郜依然將紙巾甩在我的臉上“別生氣啊，和你開玩笑呢。”
吃過飯後，韓冬和我開著車行駛在高架橋上。他給我遞過來一支煙“你們倆個住在一起呢？”
“怎麼可能。我住另外一個小公寓，這間房子給她住的。”我點上了煙。
“你回國有一段時間了吧，是不是天天和她待在一起？”
“那不然呢，那段時間她不方便出門，我就一直在照顧她。你是看她現在和沒事人一樣，當時可真是鬧得凶。又哭又鬧又上吊的，好不容易哄好了。到時候開一個發布會，能向大眾說明她也是無辜的，也是一個受害者。”
“那些照片你看過了？”韓冬打開車窗。
“看過了，唉，那是郜依然最不願意提起的過往。你知道是誰把照片賣出去的嗎？是她爸，她親生父親。”
韓冬一直沒說話，我接著喋喋不休“郜依然是真恨她爸，都改名了。她爸叫邵峰，你看邵和郜多像。”
彈了彈煙灰之後，韓冬對我說“她連這都和你說了？我都不知道她以前姓邵。”
“說了，她挺慘的，早年那些照片都是被欺負，被強迫拍的，我也挺希望輿論能多包容她一點。目前看來這件事情過後，不管好壞，她的星途是不可能達到以前的巔峰狀態了。”吸了一口煙之後，我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中。
“好在，她還沒什麼不良嗜好，也沒什麼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還算是一個過日子的女人。應該不會落魄到哪去，財富自由沒啥問題。”
韓冬咳嗽了一下“你沒考慮到違約，賠款。如果算上這些，她很快就一貧如洗。”
“我知道，但是我覺得她這麼聰明的女人，一定也有自己的辦法。”
“如果有一天，她一貧如洗，你還會幫助她嗎？”
到路口的紅燈前，我一個急剎車“差點闖紅燈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又不是為了名利，郜依然是什麼人，她以前可是救過我的命的。你到底想問什麼啊？莫名其妙。”
“你先別著急，我覺得她現在有點離不開你了。你們倆走的太近了，太曖昧了。難道你自己就沒覺察到？你們倆獨處的時候，你想過齊薇嗎？”
我盯著前方的倒計時，掛進了一檔“你誤會了，我們從來沒發生過什麼。我也不喜歡她，我愛的是齊薇。只是這段時間，我確實是和她待得太久了。”
韓冬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擔心，你還會犯之前的錯誤。齊薇給我打電話，說請我幫一下你。有些時候她擔心你會失控出事，前面那個路口你把我放下吧，我去找蔣晉。”
窗外的車流一閃而過，我沒有回答韓冬剩下的話，而是透過後視鏡看見了自己略微發腫的右臉，也想起來之前和郜依然的種種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