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郜依然拉到了外面。“您干嘛啊?”
    郜依然白了我一眼。“你看你剛才的眼楮都快掉人家身上了,色狼!沈陽第一流氓!”她甚至揪著我的耳朵。
    “喂喂喂,你干嘛,又不是我女朋友。還管著我,看誰和你有關系嗎?”
    她被我氣得不輕,又懟了我一下。“我就是看不得你這種色狼,臭不要臉。”
    我的人格好似被批判的,不剩一條底褲。“好好好,不看了,不看了。我听老板的。”畢竟郜依然是我的老板,楊小清是我的客戶,我作為這里的經理,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只好低頭認錯。
    “那我問你,我要是穿那種衣服,你什麼反應?”她將頭發扎了起來,又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女人自然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魅力甘拜下風,所以郜依然會問我這種問題。可是,對于自己的女老板,敢問各位誰有這種膽量去調戲。
    “我對您可是十足的敬重,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趕緊低下頭,仿佛,郜依然現在就穿著暴露十足的服裝。
    “去你大爺的,裝什麼正人君子,把你眼鏡打掉信不信?”郜依然脾氣依然火爆,和我動起手來。
    當然,多數都是我在挨打。畢竟對面是自己的老板,總不能真還手吧。就在這個時候,姚瑤走了過來。她先和郜依然打了一聲招呼,又面對我說道。
    “經理,這是今天其他客戶的安排,您過目一下,簽個字就行了。”
    “哦,行。應該沒什麼問題。今天剩下的時間,服務好楊小清就行了,你多盯著點,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叫我。”
    姚瑤點點頭,就離開了。
    看到姚瑤走遠了,郜依然又陰陽怪氣地說“喲,陳經理,小秘書真漂亮。看出來了,這男人周圍沒有女人管著,真是瀟灑和浪漫。”
    “我求你了大姐,少這麼諷刺我了。您是不知道,我剛來的時候,都不讓我進去。手忙腳亂了,我誰也不認識,這還不找個好幫手?”
    “走吧,去我辦公室。和你聊聊。”
    跟著郜依然走到了辦公室,她坐在我的椅子上面,看著我。
    “怎麼了?”我給郜依然倒了茶。
    “齊薇呢?和你來沈陽了嗎?”她喝了一口茶。
    “沒有,現在在保定的吉他工廠。”
    “哦,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哎呀,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放心,我在這里就一定盡心盡力的做事。不過我和你談,雜志的運營步入正軌之後,我離開。”
    “就你聰明!瞎猜什麼?唉,在圈子里,我靠著以前的人氣和朋友,開起來了這個光影戀。可是現在我不怎麼拍戲了,光影戀成為了我的第二個產業了。我也不是胡鬧,我是真指望著這個生活,所以我依靠著你。”郜依然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看著這個女人,也想起來她曾經救過我,曾經幫助過我。也想起來我最開始下的決心,不遺全力的幫助她。
    “想太多了,好了,慢慢來。我不會走的,一直都在。”
    郜依然的眼楮看著窗外,許久,她開口對我說。“最近一直都心煩,下班了陪我去喝幾杯吧?”
    “你一個女孩子,不要總喝酒。尤其是和我這樣的人,要注意你的形象。”
    “你這種人怎麼了?比那些吃里扒外的人好多了。”
    “我听小周說,以前這里有一個經理。”
    郜依然的臉色一變,隨即對我說。
    “別煩我,去干活去。”
    我識趣地走了,忙碌著楊小清的拍攝任務。後來,拍攝的全程,除了我,還有楊小清的助理,亂七八糟的。整個影樓的人,都在服務著楊小清。從下午五點開始拍攝,一直到晚上九點。楊小清的拍攝任務終于完成了,她在大廳里面休息,吃著水果,喝著花茶。
    “然然姐,你們這里好有意思。還有spay,而且,化妝技術太ok了。”
    郜依然溫柔地笑了笑。“玩的開心就好,對了,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都很好啊,你們攝影師技術很過硬的。我放心,等著雜志出版了。然然姐,你這位朋友也很好,拍不出來效果的時候,她還寬慰,後來就不緊張了。”楊小清看著我,給了我一個微笑。
    “應該的,楊小姐。您留下的手稿是什麼?”這個手稿就是我們埋下的記憶錨點,作為第一期的楊小清希望能給我們點驚喜。
    “嘖,這個我不會畫畫,所以我就畫了一只小貓咪的臉,讓粉絲完成身子和色彩。”她遞給我們一張卡片。
    我接過來“希望粉絲們能有很多創意,我們還專門開了微博的專話。”
    “嗯,不錯。”楊小清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稿。
    “我還有別的事情,嘉陽,小清有什麼問題,你記下來,我們要整改的。”郜依然起身走了。
    我看向楊小清,這個擁有美麗面孔的女人,我還想了解更多。于是我便問她。
    “你然然姐走了,你和我說說,我們這個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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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小清看了看我。“哥,你別套我話了。我覺得真挺不錯的,畢竟然然姐用了很多的心血。你不知道啊,在圈子里,她已經差不多把拍攝的資源都給壟斷了。剛才我看見有個攝影師,以前是那個明星的私人攝影師,現在都被挖過來了。你說說吧,然然姐下了多少功夫。”
    听了楊小清的話,我發現我真是低估郜依然了,原本以為就是為了讓光影戀能活下去,沒想到她真的做出了新的高度。心里也是更加感謝這個女人。能夠讓我曾經的事業,再次發光發熱。
    送別了楊小清,我回到了辦公室。忙了一天,我讓員工們全都回去了。明天的上班時間,也推遲了兩個小時。霎時間,整棟大樓全都空了。郜依然敲了敲我的門,我望著窗入神,也沒有理她。
    “下班了。”她也坐在我身邊。
    “嗯,下班了。”
    “想什麼呢?”
    “我在想,是什麼人傷害了你,讓你那樣的忌憚。”
    郜依然揉了揉太陽穴,她好像卸妝了,沒有開燈,我覺得此時的她非常的美。
    “我,以前經紀公司的經理。還沒出名的時候,他對我很照顧。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樣,本來我爸那個樣子,我對這個世界沒什麼好感。這個人姓明,他叫明天。也是他帶我進了娛樂圈。”
    我沒有打斷,看著她的影子,在對我說話。“後來他因為財務問題,離開了經紀公司。我好心收留他,想要讓他幫我。最開始時候很好,光影戀運營的很好,也出名了。可是,後來,他借著我的名義,四處斂財,還騙了一些女孩,說和他睡一覺他就能讓她們出名。我發現了之後,他還和我狡辯!他說,別忘了是誰讓郜依然成名的!”
    她抹了一下眼淚。“我知道人會為了金錢而改變,但是我沒想過他會那麼騙我。我不相信,曾經那麼好的一個人,真實面目竟然如此惡劣。我不是因為這些事情傷心,是因為騙我。”
    “我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我這種出身,沒有背景,只是一個戲子。不火了,就真的石沉大海。我也想有自己的事業,好好生活。韓冬我是不能再麻煩了,他現在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業。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她的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重復的說“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許久,我拉起郜依然。“餓了吧,吃點東西。”
    她有些猶豫。“吃,什麼?我不餓。”
    “得了吧,站一天了。就中午吃一頓飯,還不餓?我請你。”
    郜依然和我走下樓,我們倆個鎖好了門。郜依然和其他的明星不一樣,她甩了自己的經紀人和助理,特別喜歡單獨行動。這一點,和韓冬很像,怪不得,這倆人是圈里面的好友。
    我帶著郜依然去了一個小館,還沒有關門,主要賣的是面條,餛飩什麼的。找了一張還算干淨的桌子,郜依然坐在我的對面。
    “這里沒人認識你,放心吃。”
    郜依然看著我。“你怎麼知道還有這種小館?”
    “以前加班的時候,吃夜宵就來這。”
    郜依然要了一碗面,我吃了餛飩。小館這個時間沒什麼人,只有老板的電視機在響著。我們兩個人也沒有說話,只是吃著碗里面的食物。
    夜晚很靜,人也不說話,我們坐在夜里,睡在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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