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的紅星電影院冷冷清清,幾乎無人在此時段觀影。
電影院外掛著《黑三角》、《青蓉》、《同志,近年來,電影題材以紅色為主流,和未來百花齊放的局面完全不同。
對此,林楓早已習以為常。
回到辦公室,他泡了一杯茶,蓋上杯蓋後,躺在沙發上小憩。
在睡夢中,他俯瞰整個北京城。
他看到了幾位熟人︰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正在監獄服刑,這位老太太精神狀態不佳,連做夢都是美食。
林楓判斷她恐怕活不久了,便暫時沒有打擾她。
再看另一名囚犯——閻解成,他在郊外一座監獄里,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幾乎失去了人的模樣。
自他入獄以來,父母、叔叔阿姨探視次數寥寥無幾。
還有一個讓林楓印象深刻的囚犯——許大茂。
他也因某種原因入獄,目前正在午休。
令人意外的是,他在監獄里過得頗為得意。
聾老太太曾經評價他溜須拍馬,堪稱古代的死太監或抗戰時期的漢奸。
他靠拍馬屁贏得了獄友和獄警的好感,在監獄里混得楓生水起。
許大茂在監獄里並未受到太多刁難,獄警也未特意找他的麻煩。
除了失去自由與每日勞作外,他在里面的生活狀態和外面並無太大差別。
林楓注意到午休時的許大茂正在睡覺,且似乎在做夢。
他悄悄窺探了一下夢境,發現這個家伙夢里居然在和自己搏斗。
由此可以看出,許大茂對自己的怨恨有多深。
林楓迅速侵入許大茂的夢境。
很快,許大茂發出一聲慘叫,從夢中驚醒。
周圍幾位獄友對此十分不滿,紛紛指責他。
恰好,許大茂和監獄里的一個小頭目同住一間小屋。
他這一嗓子不僅吵醒了小頭目,還讓小頭目萌生了教訓他的念頭。
“許大茂,你干嘛呢?好好睡覺!”
“再這樣搗亂,我非揍扁你不可!”
小頭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許大茂頓時冒了一身冷汗,這種被噩夢糾纏的感覺再度襲來,令他瑟瑟發抖,甚至不敢再睡。
但周圍的鼾聲讓他實在撐不住,沒過多久,他坐著便睡著了。
與此同時,林楓的意識 成兩部分,分別進入了許大茂和小頭目的夢境。
片刻後,許大茂再次驚叫醒來,而小頭目也做了一場噩夢。
夢中,許大茂搶了他的小頭目地位,帶領一群混混對他拳打腳踢,傷痕累累。
小頭目猛然驚醒,听到許大茂的叫聲,憤怒地撲過去一頓拳打腳踢。
“許大茂,你完蛋了!”
“這麼鬧騰,我要 你!”
周圍的小混混看到老大動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紛紛加入圍毆。
“獄警!救命啊——”
“救命!——”
林楓收回意識,恢復平靜,繼續午休。
而許大茂被打得遍體鱗傷。
林楓醒來後神采奕奕。
瞄了一眼系統,驚訝地發現,午休期間,許大茂竟為他貢獻了八萬多粉絲值!這些值全部來源于許大茂的驚恐值與痛苦值轉化。
即使在監獄里,許大茂依然因為噩夢聯想到林楓。
他曾因競爭紅星影院的控制權首次成為軋鋼廠委員會副主任,卻也因此噩夢連連。
李主任的外甥孫馬更慘,因夢游傷人進了精神病院。
因此,即便在獄中,許大茂仍無私地為林楓提供了八萬多粉絲值。
林楓品茶微笑,欣然接受了這份饋贈。
喝完兩杯茶,他準備去影院看看,這時房門傳來敲擊聲。
“請進。”
門被推開,李四走進來。
“廠長,您的信。”
李四將信遞給林楓,林楓一看便知是婁小娥寫的。
他笑著點頭致謝,李四隨後離開並關上門。
林楓拆開信封,取出信紙讀了起來。
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婁小娥的信依舊熱情洋溢。
信中,林楓感受到她對他的思念與愛意隨著時光愈發熾烈。
“楓,我決定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來。
我已經回到電視台工作,重新開始,從最基礎的無名主持人做起。”
“爸媽和兄嫂們都支持我,我們的三個孩子也全力支持我,也希望你能支持我。”
“听說京城環境改善了,也許幾年後我可以帶著孩子們回京城找你,給你個大驚喜。”
“想起你的笑容,你的善良,還有你獨特的氣息,有時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夢中落淚。”
“楓,好想你,想抱緊你、親吻你、深愛你,此生不渝。”
“我們的孩子已經八歲了,但他們除了照片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
林楓深吸一口氣,內心波瀾起伏。
婁小娥對他深沉的愛意讓他深受觸動。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然而,面對小娥的三個孩子,他卻深感愧疚,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以下是孩子們留下的簡短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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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是您最可愛的女兒香香小公主,但我更喜歡您叫我香香。
今天我不開心,因為哥哥林恆長得和我一樣高了,他得意得很,我卻很難過,特別需要您的安慰。”
——香香小公主
這是林楓與婁小娥的大女兒林香寫的話,讓林楓幾乎要融化。
林香是他心中溫暖的存在,血濃于水的親情跨越距離也無法割裂。
接著是二兒子林恆的留言︰
“爸爸,我是您的乖兒子林恆,我的榜樣是李小龍。
可自從他離開後,我非常難過,那段日子看了好多他的電影。
後來我振作起來,開始習武,希望追隨他的腳步。
告訴您個好消息,我如今已經和姐姐一樣高啦!”
——林恆
林楓了解林恆從小崇拜李小龍,並夢想成為像他一樣的人。
得知兒子如今走出悲傷,重新追逐夢想,林楓倍感欣慰。
最後一段來自小兒子婁佐的簡短留言。
夢地您好,我是您的小兒子婁佐。
今天是周末,我七點吃早餐,七點半陪舅舅去公司參加了一個兩小時的會議。
中午我們吃了叉燒包,下午巡視了十家分公司,到家已經晚上六點半。
媽媽正給您寫信,讓我也跟您說幾句,那就講講我的一天吧。
——愛您的小兒子婁佐
三位孩子的成長路徑各不相同,林楓為他們的成就感到由衷的喜悅。
林楓拿出信封里的彩色照片仔細端詳。
照片中的婁小娥身著月白旗袍,氣質高貴典雅,完全展現出大家閨秀的楓采。
雖已育有三子,但她依舊保持著少女般的身材曲線,肌膚白皙透亮,愈發迷人。
林香扎著長發,額前別著簡單的發卡,面容清秀可愛。
小小年紀就流露出幾分貴氣,讓人不禁好奇她未來是否會更加出眾。
這正是林楓在信中稱她為“香香小公主”
的原因。
而照片里的林恆則穿著練武服,眼神炯炯有神,發型模仿李小龍。
顯然他對武術充滿熱情。
小兒子婁佐身穿合身的格紋西裝,打著黑領結,頭發整齊地梳向一側,站姿挺拔,散發著書卷氣息。
雖然孩子們的性格與愛好各有千秋,但對林楓這位不盡職父親的思念與愛卻是一樣的。
林楓讀完婁小娥的信後思緒萬千,提筆回信。
他還取出自己的照片和信封,將信件與照片一同放入其中。
出門時遇到李四,他將信交給李四,並給了五塊錢作為報酬。
“照舊,買郵票剩下的錢,全給京茹買肉買菜。”
林楓說道。
“好的,廠長,我這就去辦。”
李四轉身離開。
跟著林楓多年的李四心思細膩,行事嚴謹,從未出過差錯。
兩天後,是李四的大婚之日。
林楓琢磨著該送點什麼給新人夫婦。
反復思考後,他決定送一條毛毯。
當然,全家人都會去為李四祝賀。
次日,
林楓拎著兩個提包,前往大領導家。
王秘書已等候多時,大領導也在場。
若林楓籌款遇到困難,大領導定會伸出援手。
但令他意外的是,林楓如此順利地解決了問題。
“小林,去吧,我相信你能做好飲料廠。”
大領導鼓勵道。
“謝謝領導,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林楓答謝,“我和王秘書先行一步。”
與大領導告別後,林楓上了專車。
由王秘書帶領,他們前往國土資源局辦理手續,交完款項,土地使用證到手。
有了這片地,林楓終于能施展拳腳了。
“王秘書,多謝您幫忙,中午我請客,請告訴我喜歡吃什麼。”
林楓笑著將證件和收據放入包中。
王秘書思索片刻,說︰“去吃老北京炸醬面吧,我已經很久沒嘗過了。”
“行,咱們這就去。”
林楓與王秘書走出國土資源局,帶上小司機,三人來到方磚廠69號,專吃地道炸醬面。
三人點了三大碗炸醬面,小碗六毛一碗,大碗八毛一碗,又加了些鹵蛋、豆皮、豆干、豬耳朵肉絲等配菜。
總共花了林楓四塊錢。
三人吃得十分滿足,小菜和鹵蛋讓炸醬面更添楓味。
飯後,林楓又買了三瓶小香檳,每人一瓶。
小香檳三毛三分一瓶,退瓶一毛五,算下來每人只需花一毛八就能喝到正牌貨。
這頓飯讓王秘書和小司機都格外高興。
他們的工資大多用來補貼家用,能這樣奢侈一番實屬難得。
平時哪有機會出去吃飯呢?
今天陪林楓辦事,林楓請客,這頓飯回去後能跟朋友炫耀一番了。
吃完喝完後,
三人坐上車,司機載他們回大領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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