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景似曾相識，這種壓迫感讓人記憶猶新。
"林楓！你竟敢聯合老孫一起對付我！"
"我現在就告訴我姐夫，讓他撤你的職，讓你離開紅星電影院！" 孫唐怒氣沖沖地說。
林楓冷眼俯視二人︰"我早已受夠你們，立刻去找你姐夫！問問他是想讓我走，還是讓你滾！"
"許大茂，听說有人掌握了你的行賄證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天道輪回，豈能饒過作惡者？"
"這里曾經發生過命案，你們好好想想！"
"人命關天，豈可兒戲！"
"孫唐，你難道忘了當年的教訓？"
"好了傷疤忘了疼。"
"滾出去，別再丟人現眼！"
林楓厲聲訓斥，將二人驅逐出電影院。
老孫和小宋等人無不暢快，感到大快人心。
"姓林的，你等著！"
"我一定要告訴姐夫，你欺負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孫唐一瘸一拐，咬牙切齒地威脅。
"孫唐兄弟，你放心，我許大茂永遠是你最忠實的僕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許大茂強忍傷痛，諂媚地笑著。
兩人互相一笑，自信滿滿地離開。
但他們未曾料到，從那天起，每晚噩夢纏身。
這種恐懼對孫唐來說格外熟悉，簡直令人崩潰。
夜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兩人飽受折磨。
許大茂從未做過這樣的噩夢。
起初他並不在意，但整整一夜，每回入睡，噩夢都糾纏著他。
這讓許大茂疲憊不堪。
許大茂的妻子黃小菲氣急敗壞，一腳把他從床上踹了下來。
“許大茂，你怎麼回事？你翻來覆去的，自己不睡，還攪得別人也睡不成！”
“明天開始，我在床上睡，你必須睡沙發！要是再敢打擾我，我們就離婚！”
黃小菲也不是省油的燈，對付許大茂自有辦法。
她心里本就積攢了不少怒火，而許大茂的行為更是火上澆油。
原本他們說好賣了舊房後換新房，可賣完房子後，許大茂卻變了主意。
他只交了一年的房租，剩下的七百多元全拿去送禮了，只為當了個有名無實的各委會副主任。
幸好他又當上了食堂主任，但紅星軋鋼廠的食堂能有多少油水呢？
黃小菲建議他拿下紅星電影院，那才是賺錢的好地方。
許大茂還真做到了，成了紅星電影院的副院長。
可才幾天啊，許大茂就開始夜不能寐，自己不睡也不讓人睡。
黃小菲簡直想殺了他。
天快亮時，許大茂困得直打哈欠。
被妻子趕出臥室，他只能夾著尾巴跑到客廳沙發上接著睡。
這一回他總算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個美夢。
黃小菲正準備休息，突然听見隔壁傳來許大茂的笑聲。
僅憑笑聲，她就知道許大茂在做什麼不正經的事。
不過，她已經懶得去管了。
只要許大茂能安靜睡覺，不打擾她休息就好。
但黃小菲突然听到許大茂呼喚了一個名字︰
“娜娜……你真美……娜娜……讓我親一下。”
黃小菲渾身一震，完全清醒過來。
“娜娜？！”
“這顯然是個女人的名字。”
“難道許大茂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真是該死！我就知道這家伙一旦當上官，就會出問題！”
黃小菲氣憤地從床上起身，隨便套上鞋子，來到外屋。
“嘿嘿……娜娜……別害羞……”
“別怕……我現在是副主任……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嘿嘿……”
啪！
許大茂的臉被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讓他瞬間清醒。
他猛地坐起來，大聲責問︰“誰打我？！黃小菲？老婆，你為什麼要打我？”
許大茂感到非 屈。
“我又怎麼了？為什麼睡覺時總是做噩夢，折騰了一整晚。
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打你？”
“許大茂，我正想問你呢！”
“娜娜是誰？”
“你能不能有點廉恥？”
“睡覺時一直叫著那個娜娜的名字，還要讓她親你，還說你是副主任，沒人會傷害她。”
“你當上副主任才幾天啊？就找了個新歡？！”
“我 你！”
黃小菲揮動手掌，左右開弓。
啪啪啪！
許大茂不斷求饒。
“老婆，听我說，你誤會了。”
“我沒有別的女人。”
“快停下，別打了。”
“疼！太疼了。”
許大茂護著頭躲避妻子的巴掌。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許大茂，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騙我，我就去找你們軋鋼廠的李主任告狀。”
“我不管你了，我會讓李主任來處理你！”
黃小菲的手已經打得生疼。
她憤怒地朝許大茂大吼︰"小菲，你真是錯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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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只有你，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會在外頭找別的女人。"
許大茂一臉委屈︰"我什麼時候找過別的女人了？黃小菲，你可真冤枉我。"
黃小菲冷笑︰"算了，這次我就信你一次。
我現在很困，要回去補覺，沒空跟你計較。
不過要是讓我發現你的什麼把柄，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她甩手離開，一頭栽進被窩里，立刻睡著了。
但沒過多久，她又被許大茂的笑聲吵醒︰"嘿嘿，小麗啊……別害怕，我老婆不在家……你就放心吧，你的工作包在我身上……你忘了我的身份？我是紅星軋鋼廠的副主任……"
黃小菲頓時清醒，咬牙切齒︰"許大茂，你竟敢如此放肆！前面有個娜娜，現在又冒出來個小麗，你到底想干什麼？"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穿好鞋，沖出房門︰"嘿嘿，小麗，你的手怎麼這麼軟……"
啪！
許大茂的臉再次挨了一巴掌。
"黃小菲！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非要惹事是不是？"許大茂也被激怒了。
接連兩次莫名其妙挨打，他實在受不了了。
"許大茂！"黃小菲聲音提高了八度，"你還問我想干什麼？是你做了這麼多荒唐事！"
"娜娜是誰？小麗又是誰？你居然還打算給那個小麗安排工作？趁我不在，把她帶回家，還說人家手軟？"
"許大茂，你太不要臉了！"
"我要和你離婚！"
黃小菲情緒失控，對著許大茂一陣猛扇耳光，左右開弓， 里啪啦響成一片。
黃小菲動手打人，按頓來。
一頓飯的工夫，許大茂就被打得夠嗆。
“黃小菲！”
“你別亂來！”
“你在說什麼？”
“娜娜小麗？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你再打我，我就要生氣了！”
許大茂被徹底激怒。
他站起身，迎著連續不斷的大耳光，與妻子扭打起來。
叮當！叮叮當！……
房間里的鏡子、熱水瓶、臉盆、肥皂盒等東西全被打得粉碎，散落一地。
許大茂夫婦大動干戈。
孫唐也不遜色。
孫唐正在睡覺時，突然開始夢游。
當！
衣櫃上的鏡子被他一腳踢碎。
當！
熱水瓶被他一腳踢飛。
當！
窗戶玻璃被他用拖把捅破。
房間里一片狼藉。
孫唐的妻子嚇得躲在牆角，發出絕望的尖叫。
“救命啊！”
“孫唐瘋了——”
“孫唐成瘋子了——”
李主任來到孫唐家時，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
滿地碎玻璃，家具沒有一件完好。
李主任的妻子，也就是孫唐的姐姐，抱著弟 哭不已。
“嗚嗚嗚……小唐，你怎麼了？”
“別嚇唬姐姐。”
“快醒醒，睜開眼楮看看我，我是你的姐姐啊。”
孫唐口吐白沫，昏睡如死豬。
李主任認真傾听孫唐媳婦的講述，她講述了昨晚發生的事。
李主任很重視此事。
但當他听到孫唐媳婦毫無顧忌地說孫唐瘋了時，立刻皺眉呵斥。
“閉嘴！”
“他是你丈夫，怎能隨便說他瘋了？”
“簡直是胡言亂語！”
李主任面色陰沉，嚴厲批評孫唐媳婦。
在那個時代，被貼上“瘋子”
或“精神病”
的標簽，幾乎意味著人生徹底終結。
李主任絕不能容忍自己小舅子背上這樣的污名，因為那不僅會毀了她，也會牽連到他自己。
就在眾人聚集圍觀時，忽然有人驚呼︰“孫唐尿褲子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刻將目光投向孫唐的褲腿。
事實證明，這並非無端指責——孫唐確實尿了褲子。
他已經身心俱疲，連續一夜的噩夢讓他備受煎熬。
每次閉上眼楮，那個吃人的電影院惡魔便出現在他的夢境中，揮之不去。
孫唐的狀態已糟糕至極︰頭發凌亂如雞窩，眼圈深黑似熊貓，本就瘦削的臉龐愈發凹陷，顴骨突出，令人望而生畏。
直到天快亮時，孫唐才勉強入睡，卻沒想到自己竟開始夢游。
他破壞了家中的所有家具和日用品，還砸碎了窗戶玻璃，嚇得妻子發出尖叫聲，引來眾多鄰居圍觀。
鄰居們早已不止一次听見孫唐妻子大喊大叫，聲稱孫唐瘋了。
此時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孫唐再次尿褲子，無疑進一步印證了他的“瘋癲”
。
孫唐的姐姐正在安慰弟弟時，自己也被淋了一身，氣得直跺腳︰“小唐，你怎麼這樣？！我的新衣服全濕透了……”
與此同時，一陣剎車聲傳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帶著兩名助手快速進入院子。
老太太立即上前詢問︰“醫生，听說咱們大院出了個神經病人？他在哪？”
這位老太太正是孫唐的鄰居，而她的兒子正是精神病醫院的院長。
老太太一向睡眠不佳，昨晚孫唐折騰得厲害，把她氣得不行。
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兒媳那刺耳的尖叫，大喊著孫唐瘋了。
老太太便托人給當精神病院院長的兒子傳話，說大院里有人瘋了。
她兒子立即帶人趕了回來。
母親就住在大院里，出了精神病患者，作為院長的壓力可想而知。
他對精神病患者的破壞力再清楚不過，所以急匆匆地返回。
“孫唐瘋了！”
“就在那兒。”
“昨晚他在隔壁鬧了一整晚。”
“天快亮時，又在屋里砸東西。”
“你看這些窗戶玻璃都被他砸碎了。”
“家具、鏡子、暖水瓶也都碎了。”
“他還尿褲子了。”
“媽，這不正是你說的精神病發作的癥狀嗎？”
老太太指著孫唐破敗的家，又指向躺在地上尿褲子的孫唐，說得頭頭是道。
她精神病院院長的兒子立刻點頭承認︰“媽，您說得對。”
李主任很憤怒。
“你是哪的？憑什麼說我家親戚是精神病？”
“他只是心情不好和媳婦吵架，怎麼能說是精神病？”
李主任擋在院長面前。
院長不急，拿出證件給李主任看，說︰“我是南山精神病醫院的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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