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預算有限。
要是買了零食或玩具，就買不起小人書了。”
听听這話，多讓人火大！別的孩子哭著鬧著要買零食和玩具，這倆孩子倒好，商販主動推銷，他們卻說預算不足。
見鬼去吧預算不足！你們還是孩子，不就該拿錢買零食和玩具嗎？
但這兩個小家伙主意已定，誰都勸不動。
他們進入，只為買小人書。
零食和玩具的商販們都敗下陣來。
有一次後，林動和何曉再來時，完全被無視了。
沒見過這麼沒見過世面的小孩。
零食不是挺香的嗎？玩具不好玩嗎？為什麼偏要盯著那些破舊的小人書呢？
當然，這些事林楓並不知情。
要是讓那些賣零食和玩具的商販知道，這兩個“小妖怪”
是林楓教出來的，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林楓。
當然，也有人欣賞林楓，那就是專門賣小人書的老黑。
不過林楓不認識老黑，也不想認識他。
孩子有自己的小世界，這很好。
林楓從未想過干涉。
送走何曉後，林楓去上班。
今天是1969年1月23日，臘月初七。
距離春節還有二十多天，林楓接到了李主任的通知，要他去青島出差。
听說青島有一家大型國有養豬場，最近從國外引進了一千頭豬進行試養，效果非常好。
全國各地的養豬場都派代表去青島學習經驗，李主任也為林楓爭取到了一個名額。
這次出差是公費的，為期一周，期間吃住行都有安排，不用林楓操心。
林楓正好想出去看看，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待在京城里，最遠也只是去北方幾百里外接冉秋葉的父母。
這次既能公費出差，又能學習養豬技術，還能游覽青島，他立刻答應了李主任。
李主任很開心，以為得勸說林楓一陣子呢。
他開玩笑地說這次出差每天有三塊錢補貼，來回七天就能多賺二十一塊。
隨後李主任幫林楓準備好了相關手續。
第二天，林楓收到婁小娥寄來的信，地址是李四提供的詳細信息。
李四的賓館工作的親戚幫忙送去了信，李四一看就知道是林楓的，馬上送了過來。
林楓收下信後，回到電影院辦公室打開看。
這個大膽的女孩竟然頻繁寫信給他，難道她不了解現在的形勢嗎？但信紙打開後，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林楓收到婁小娥的信時，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愛意和思念，仿佛一個陷入愛情的女孩，對她心上人有著無盡的迷戀與期待。
尤其是最後，婁小娥提到要乘船回青島登岸，再前往京城找他，這讓林楓十分震驚。
他認為婁小娥簡直是瘋了，既然照片都已經寄出，她為何還不知足？她這樣做是在玩火。
林楓不明白，熱戀中的女人往往會有瘋狂的一面。
祝英台為了梁山伯可以不顧生死，孟姜女為了丈夫甚至能讓長城坍塌。
婁小娥現在對林楓的思念已經近乎痴迷。
為了見到林楓，她什麼都願意做。
不久後，林楓得知自己即將去青島出差，而婁小娥也要回來並在青島登岸。
他苦笑著將信收起，並記住了婁小娥的具體時間和地點。
回家後，林楓向嗨糖和老太太透露了出差消息。
嗨糖很不樂意，她和林楓結婚後從未分開這麼久，即便有三個孩子，兩人感情依舊親密。
眼看著林楓要去青島一周，嗨糖依依不舍。
不過，她還是默默支持，理解這是林楓的工作需要。
老太太則鼓勵林楓多出去走走。
兩人幫林楓準備了行李和生活用品，尤其提醒他注意保暖。
嗨糖還特意裝了一些零食和水果在林楓的包里。
第二天就要出差了。
于嗨糖依偎在林楓身邊，兩人情意綿綿。
預訂的是次日的火車票，青京列車是建國初期從山東開出的第一趟直達京城的專列，但速度極慢，從青島到京城需三十小時，遠不及後世高鐵三小時的便捷，速度差距達十倍之多。
林楓來到這個世界後，這還是他首次乘坐那個時代的火車。
清晨，天剛亮，林楓便起身，簡單吃了些東西。
門外傳來汽車喇叭聲，他知道是李主任派人來接他。
他急忙拎起行李，走出大院。
嗨糖、老太太以及小林動一家一直送到門口。
傻柱一家也早起趕來送行。
“爸爸，再見，早點回來啊。”
“干爹，再見，早去早回。”
“楓哥，再見，別買太多禮物，給我帶幾條帶魚就好，回來我給你做。”
在親人們的注視中，林楓坐上小汽車，緩緩離開大院。
“我會盡快回來的，大家別擔心，回去吧，外面楓大，冷。”
林楓搖下車窗，揮手告別。
這是他頭一回出遠門，心中有些不舍。
何曉和林動兩個孩子都哭了，嗨糖眼眶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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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麼？又不是生死離別，快回去吧。”
林楓最後一次揮手，關上車窗，毅然轉身。
小司機駕車駛向火車站。
“林副主任，您家人舍不得您出差呢。”
小司機笑著調侃。
“沒辦法，這是我第一次出差，一周才能回來，他們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林楓苦笑。
“林副主任，您的家人真好，讓人羨慕。”
小司機說道。
林楓瞥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小司機是孤兒，由奶奶撫養長大，而奶奶前不久已過世。
如今的小司機成了孤家寡人，無人依靠。
林楓雖非聖母，無法幫助所有人，何況小司機還是李主任的心腹。
他朝小司機輕輕點頭，隨後閉口不語，安坐養神。
小司機心領神會，也未再多言。
小司機負責駕車將林楓送到火車站。
“林主任，已經到火車站了。”
“多謝。”
“這是應該的。
這次外出工作，務必照顧好自己，早點回來。”
平日話不多的小司機，今日破例和林楓聊了幾句，並送上祝福。
“多謝，你也早些回去，路上小心。”
林楓輕拍小司機肩膀，肩上背著行李步入車站。
車站人流熙攘，四面八方的人群匯聚，熱鬧非凡。
林楓背著行李，手持車票，進站驗票後登上了綠皮火車。
當然是硬座，現在哪還有什麼臥鋪？
臥鋪是舊時代的資產階級產物，必須取消。
將行李放置行李架後，林楓找到座位坐下。
接下來便是長達三十小時的旅程。
在這三十小時內，一切生活需求都在這列火車上完成——吃飯、喝水、如廁、睡覺，甚至排氣。
有帶孩子的乘客，孩子哭鬧，大人勸阻，有人打鼾，有人夢話連篇，還有人閑聊……
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構成了綠皮車廂特有的生態氛圍。
當然，也有許多人沒有座位，買了站票，因為這樣更便宜。
他們只能站在過道，或者坐在車廂連接處的通道里。
每當列車售貨員推著手推車經過時，都會高聲吆喝，喚醒睡在過道里的乘客，以免擋住通道。
林楓包里備有食物和水，未曾購買任何商品。
然而，每次女售貨員經過他身旁時，總會微笑著詢問是否需要購買。
無奈之下，誰能抵擋林楓這般帥氣的魅力？
女售貨員穿梭于車廂之間，見慣了形形 的旅客，但像林楓這般英俊又有氣質的人卻實屬少見。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幾位女售貨員總愛推著小車來到他們這節車廂推銷商品。
每次經過林楓身邊，都會溫柔地詢問︰“先生，要不要買點東西？”
這種態度與她們對過道中站票乘客的大聲催促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用了，謝謝。”
“我不需要水果，我自己帶著呢。”
林楓總是笑著謝絕女售賣員的熱情提議。
身邊的年輕人們因林楓的特殊待遇有些吃醋。
“兄弟，厲害啊，這麼受女售賣員歡迎。”
“哥們，別這樣啊，人家問了那麼多遍，你總得買點東西吧，哪怕是一包瓜子也好啊。”
“要不咱們換個位置？女售賣員都往你這邊靠，你的位置肯定是楓水寶地，換一下吧？”
幾個小時後，林楓和周圍的乘客都熟絡起來，大家笑著和他開玩笑。
保底第五更！
屋
迫
爭著和林楓換座位的是個戴黑框眼鏡的男人，同樣要去青島出差，居然和林楓同路。
兩人聊起來才發現，竟然是同行。
這個人是國棉廠後勤副主任，主業是養豬。
但他養的豬完全比不上林楓的豬。
他曾到過林楓的紅星養豬場取經，可學回來一點用都沒有。
後來他得出結論，紅星養豬場的成功無法復制。
這不，這個戴眼鏡的陸先生也被派到青島學習養豬經驗。
陸先生讓林楓叫他小陸，這個人話特別多，還不停地評價女售賣員。
別人推著車過去，他總盯著女售賣員的屁股看，還忍不住說出來。
說什麼這個像西瓜，那個像南瓜，哪個最好，哪個是極品，哪個像蜜桃。
搞得林楓不想和他坐一起了。
這人嘴巴太不干淨了。
“行啊，小陸，你想和我換座位？沒問題。”
林楓站起來笑著說道。
“真的？林哥，太
小陸激動得不行。
“別高興得太早，就換一會兒。”
林楓笑著說。
“一會兒也行。”
小陸眉飛色舞。
“我去廁所，你先坐我的位置，等我回來再換。”
林楓說完便走向廁所。
“啊？原來他是去廁所？我還以為有什麼好事呢。”
小陸一臉失落。
這時，一位女售貨員推著車走來。
她正是小陸之前提到的那位長相像蜜桃的售貨員。
“讓一讓，請讓一下！”
她推著車經過。
通道里的站著的乘客紛紛避讓，擠進了座椅之間的空隙。
等售貨員推車過去後，他們得趕緊出來，不然會被坐著的乘客瞪眼。
“同志，你去哪兒了？”
售貨員停下手推車，看向小陸。
“我這不是在這兒嗎？我沒去哪啊。”
小陸嬉皮笑臉地說。
“我是問別人，別照鏡子自戀了！笑什麼笑？當心笑掉牙！”
售貨員白了他一眼。
小陸心里委屈︰我只是隨便坐著，為什麼非得照鏡子？
就在此時，林楓從廁所出來，朝這邊走來。
售貨員眼楮一亮︰“我就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離開座位，肯定是去方便了。”
“喂，別佔別人的位置！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她瞪了小陸一眼。
小陸嚇得一哆嗦，心想︰天啊，列車上的女售貨員這麼厲害？
她看到英俊的林楓時，笑容格外燦爛；而面對不那麼好看的，她立刻冷言冷語。
趁著小陸發呆的工夫，林楓已走到他面前。
售貨員溫柔地看著林楓，再一看小陸還賴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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