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袁雪,雪魔族的聖女,與他有過日月同輝的過去,為他承受過魔源撕裂的痛苦,甚至剛剛放下尊嚴送出了最珍貴的冰魄…卻只能像個見不得光的竊賊,躲在門外,听著他對別的女人溫言軟語?!
“風哥哥…你看看我啊…”她在心中無聲地嘶吼,冰藍的瞳孔深處,魔氣不受控制地再次翻涌,手腕上的束縛器發出低微的嗡鳴警告。那被強行壓制的、屬于高等魔族的佔有欲和毀滅欲,如同被澆了油的毒火,瘋狂地灼燒著她的理智。
病房內,寧娜喂完了最後一口藥,細心地用手帕替風輕揚擦了擦嘴角。風輕揚的目光落在枕邊的冰魄上,暗金色的眸子里情緒復雜難辨。
“這東西…”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探究。
“是袁雪師姐送來的吧?”寧娜的聲音平靜,听不出波瀾,只是墨玉般的眸子深處,掠過一絲了然,“永凍玄冰心核…雪魔族的聖物。對穩定魔源、修復神魂有奇效。她…倒是有心了。” 話雖如此,她握著藥碗的手指卻微微收緊。
司徒婧婧也看向那冰魄,秀氣的眉頭微蹙︰“能量屬性確實與袁師姐同源。不過風隊,你體內燭龍本源屬至陽,這極寒冰魄雖然珍貴,但貿然吸收恐有沖突。需要謹慎。”
她們的對話,清晰地穿透門板,傳入袁雪的耳中。
“有心了?謹慎?”袁雪在心中淒厲地冷笑,冰藍的瞳孔里翻涌著被誤解和被輕視的怨毒與絕望!她送出的不是療傷聖品,是她這顆被冰封卻為他燃燒的心啊!是她拋卻了聖女的驕傲,放下了一切怨恨,卑微祈求的一絲回應啊!她們懂什麼?!她們只會用那種高高在上的、憐憫的、或者審視的目光看待她的付出!
妒火徹底焚毀了最後一絲理智!
她猛地轉身,不再去看那扇隔絕了她所有希望的門!踉蹌著,如同受傷的野獸,沖回自己的隔離病房。
砰!
房門被她重重摔上!她背靠著冰冷的門板,身體無力地滑落在地。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混合著屈辱、不甘和那滅頂的、無可救藥的痴戀,洶涌而出。她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雙手死死抓住胸口,仿佛要將那顆為他瘋狂跳動、卻又被他親手推入冰窟的心挖出來!
“風輕揚…風輕揚…”她一遍遍地、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聲音破碎不堪,如同瀕死的哀鳴。每一次呼喚,都帶著深入骨髓的愛戀與刻骨的怨恨,如同兩股劇毒的藤蔓,將她緊緊纏繞,越勒越緊,直至窒息。
手腕上的束縛器瘋狂閃爍著刺目的紅光,警報聲尖銳地響起,提示著魔源和精神狀態的極端異常波動。但她置若罔聞。那冰冷的警告,遠不及她此刻心中那被徹底點燃、無可救藥、足以焚毀自身也渴望焚毀一切的…絕望愛火!
她愛上他了。從紫雲峰頂的驚鴻一瞥,到血火戰場的生死相依,再到這萬米深海的瘋狂與禁錮…這份愛,早已超越了種族,超越了立場,甚至…超越了她自己。
這份愛,如同這“永凍玄冰心核”,表面冰冷堅硬,內里卻封存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星沙烈焰。它無可救藥,它注定痛苦,它終將…將她自己徹底吞噬。
病房內,陽光依舊溫暖,藥香混合著靈植的清冽氣息。
風輕揚的目光落在枕邊那塊流轉著星沙般冰藍光暈的“永凍玄冰心核”上,暗金色的眸子深邃如淵,看不出喜怒。寧娜和司徒婧婧的對話,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圈圈漣漪,最終歸于一種沉重的疲憊。
“是袁雪師姐送來的吧?”寧娜的聲音平靜,卻像一把小錘,敲定了某種猜測。
“能量屬性同源…恐有沖突…需謹慎。”司徒婧婧的分析冷靜而客觀,帶著科研者特有的疏離。
她們的言語清晰地穿透了並未關嚴的病房門,如同冰冷的針,狠狠扎在門外那個緊貼著冰冷牆壁、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身影上。
袁雪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卻壓不住心頭那瞬間爆開的、混合著被誤解的怨毒和被輕視的劇痛的毒焰!
“有心了?謹慎?”她在心中淒厲地嘶吼,冰藍的瞳孔深處,那被束縛器強行壓制的魔氣如同被澆了滾油的困獸,瘋狂地沖擊著無形的牢籠,發出無聲的咆哮!她送出的何止是聖物?那是她冰封萬載的心核上,硬生生剜下的一塊!帶著她本源的氣息,帶著她拋卻所有驕傲與怨恨、卑微祈求一絲回應的…全部心意!她們懂什麼?!她們只會用那種高高在上、憐憫或審視的目光,將她最珍貴的心意貶低為一件需要“謹慎”處理的物品!
病房內短暫的沉默,如同凌遲的鈍刀。她甚至能想象出風輕揚看著那冰魄時,那可能帶著探究、權衡,甚至…一絲不耐的復雜眼神!
這想象徹底焚毀了袁雪最後一絲理智!
她猛地轉身,不再去看那扇隔絕了她所有希望與尊嚴的門!踉蹌著,如同被抽去了脊梁的提線木偶,失魂落魄地沖回自己的隔離病房。
砰!
厚重的隔離門被她用盡全身力氣摔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巨大的反震力讓她本就虛弱的身軀猛地一晃,後背重重撞在冰冷堅硬的金屬門板上!劇痛傳來,卻遠不及心口那被撕裂、被碾碎的萬分之一!
“呃…!”她悶哼一聲,身體沿著冰冷的門板無力地滑落,最終蜷縮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銀發凌亂地鋪散開來,如同破碎的蛛網。眼淚再也無法抑制,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不是無聲的啜泣,而是壓抑到極致後爆發的、如同受傷孤狼般的嗚咽,充滿了無盡的屈辱、不甘和那滅頂的、撕心裂肺的絕望愛戀!
“風輕揚…風輕揚…”她一遍遍、破碎地念著這個名字,聲音嘶啞得不成調,每一個音節都帶著血淚。雙手死死抓住胸口的病號服,布料被攥得變形,仿佛要將那顆為他瘋狂跳動、卻又被他親手推入冰淵、碾得粉碎的心生生挖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