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漫漫一副拿不下誓不罷休的樣子，吳凡知道自己要是不上手阻止，光靠勸說是不行的了。
“鹿小姐，首先我很感謝你的好意，可這青花瓷瓷器誰拍下都可以，唯獨你不行！”
“哦，你說說看為什麼唯獨我不行？”鹿漫漫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競拍也在八百九十五萬的價格停了下來。
不過，鹿漫漫抽煙的一只手還是搭在競拍的按鈕上，隨時準備競拍。
“八百九十五萬一次，八百九十五萬兩次……”
女拍賣師的話音未落，鹿漫漫掙脫吳凡的手又按下了按鈕。
“在你解釋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停手的！”鹿漫漫淡淡道。
吳凡只覺得哭笑不得，別人競拍都是巴不得價格越高越好，自己倒好，阻止都阻止不了。
不過他清楚，自己要是不和鹿漫漫說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鹿漫漫一定不會罷手的。
這麼想著，吳凡趕忙道︰“鹿小姐，你拍下這青花瓷藏品權當是為了幫我是吧？可是上次在江城市我在你們的賭石交易會上開到了一塊高冰陽綠翡翠，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江城市和海雲市甚至是省城都知道我撿了一個大漏。不過大家也都知道賭石交易會之後我為了給鹿爺治病親自登門拜訪，要是你拍下了這塊青花瓷玉瓷器，我和鹿家的關系還說得清嗎？”
吳凡盡量用很快的語速給鹿漫漫解釋，可鹿漫漫還是又叫價了兩次。
“鹿小姐，咱們四大藏館的月底小比都是要追根溯源的，不但要追根藏品的出處，也要追究藏品的最後落到了誰的手里，你覺得你拍下了這件藏品，其他三個藏館會認賬嗎？”
不會，絕對不會！
吳凡可以說是再了解這三個藏館不過了，要是鹿漫漫真的拍下了這件青花瓷藏品，不知道賀東強和周望北這些人又要整出來多少陰謀論。
而自己和魏雨殤之間，表面上幾乎是沒有任何接觸，即便最後追究到藏品落入魏雨殤手里，三大藏館也是無話可說。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行，我不要了！”
吳凡沒有想到鹿漫漫居然這麼爽快，居然忽然起身真的就不打算繼續叫價了。
吳凡微微松了一口氣，鹿漫漫果然是聰明人，也懶得自己再多費口舌了。
隨著鹿漫漫停手叫價，青花瓷瓷器的價格也在九百三十萬停了下來。
此刻，樓下看台的熒幕停留在了一號包廂門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一號包廂的燈是否還會亮起。
女拍賣師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後，還是在旁邊助理的提示下，女拍賣師才反應過來。
“十號包廂叫價九百三十萬，九百三十萬一次……”
隨著三聲叫拍，一錘定音，吳凡這件清乾隆青花瓷瓷器最終定格在了九百三十萬。
“恭喜御清坊的這件清乾隆青花瓷由十號包廂貴賓拍得！”女拍賣師興奮的喊道。
“等等，特娘的，作弊！”
正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忽然傳來了一個刺耳的聲音。
吳凡不禁皺了皺眉，熒幕上忽然出現了賀東強的身影。
賀東強厲聲道︰“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破青花瓷怎麼能值九百萬？我不相信有傻子願意花九百多萬的價格拍下來。大家都知道，這一次的海天拍賣會是咱們四大藏館之間月底小比的一次比試，我看御清坊是輸不起吧，居然作弊！”
“就是！”
賀東強旁邊，立刻有一個人附和道︰“我親眼看到御清坊昨天在海天古玩街買到一個贗品，還恬不知恥的跑來拍賣，結果被海天拍賣會打假了，沒想到御清坊眼看比不過咱們望北館了，居然又想到了這麼陰損的招數。”
說話的人，正是望北館周望北。
“媽的！”吳凡握緊了拳頭。
“看樣子是狗急跳牆了！”鹿漫漫饒有興趣的說道。
此刻吳凡有些慶幸，還好這青花瓷藏品不是鹿漫漫拍下來的，否則自己有嘴都說不清了。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賀東強和周望北膽子居然這麼大，立馬就站出來當面質疑。
賀東強又添油加醋的說道︰“御清坊本來在鑒寶方面就遠不如我們另外三大藏館，連輸了幾次月底小比了，這一次沒有辦法了居然想到這麼一個陰招，以自導自演的方式讓自己人拍下自己藏館的藏品，反正也不需要成本，又能贏下小比，真是厲害啊！”
賀東強的話說完，在場一片嘩然。
“這月底小比我倒是听說了，御清坊昨天不是已經贏得第一場了嗎？”
“我倒記得御清坊已經連續輸了幾次了，沒想到能想到這樣的陰招……”
“就是，怪不得我說這青花瓷雖然金貴，怎麼能值九百多萬，反正最後這錢也落到自己手里，想叫價多少都無所謂。”
人群中議論紛紛，剛才的夾克男也沒好氣的說道︰“既然不是誠心出手的就沒必要拿出來走個過場，大家誰的時間不是時間？”
這些人里夾克男是最沒有好臉色的，眼看著他都要拍下藏品了，可是卻被貴賓包廂搶了風頭，此刻听說包廂里是御清坊的人，他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呢？
“年輕人，不要胡說八道，我御清坊從來是規規矩矩的，不要用你那套偷奸耍滑的風格來揣測我們！”
這時，徐谷子已經站在了包廂窗前，沖台下說道。
“徐老，你還是不要倚老賣老了，你說說你自己月底小比都輸了幾次了？”
周望北立刻呵呵笑道。
徐谷子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時張雄也湊到了窗邊。
“周望北，你特麼的說什麼，你算計老子的事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
周望北道︰“什麼叫算計你？昨天你要入手的時候沒人逼你，你自己技不如人，眼看著要輸了，連帶著師傅一起跟你作弊，你們御清坊還要不要臉啊？”
周望北一番話，張雄的臉瞬間就耷拉了下來。
對于昨天的暗虧，他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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