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他瞅準一個空當,貓著腰迅速鑽進了車廂。
車廂里彌漫著刺鼻的化肥味,那味道嗆得他直想咳嗽,喉嚨像是被一把粗糙的刷子反復刷洗。
但他強忍著,用手捂住嘴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生怕發出一點聲響,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蜷縮在車廂的角落里,周圍是一袋袋碼放整齊的化肥,那些化肥袋像是一堵堵堅實的牆,將他與外界的危險隔絕開來,可也讓他有一種被困住的壓抑感。
夜幕完全降臨,車廂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鄭建國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手指觸踫到了那半包煙。
他輕輕地將煙拿出來,煙盒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煙草氣息,那氣息像是老友的問候,讓他在這陌生而壓抑的環境中感到一絲慰藉。
他抽出一支煙,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那熟悉的味道讓他緊繃的神經得到了些許舒緩,就像一陣輕柔的風,吹散了他心頭的陰霾。他在口袋里摸索著找火柴,手指在黑暗中四處探尋,好不容易找到後,“嚓” 的一聲,火柴劃亮,微弱的火光瞬間照亮了他的臉。他的臉在火光中顯得憔悴而堅毅,眼角的皺紋像是歲月刻下的勛章,眼神卻依舊堅定如鐵。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任由那煙草的苦澀在舌尖蔓延,試圖借此舒緩緊繃的神經。
當他的目光隨意掃向車廂內壁時,幾個白色的數字突然映入眼簾。
他先是一愣,仿佛時間在那一刻凝固,緊接著,心髒猛地一縮,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這火光的映照下,那幾個用粉筆書寫的數字顯得格外醒目,而鄭建國瞬間就認出,這正是那家空殼公司的注冊日期!
列車有節奏的 當聲在車廂里回蕩,鄭建國蜷縮在化肥袋的角落里,思緒還沉浸在車廂內壁上那神秘的注冊日期里。
隨著一陣輕微的震動和速度的放緩,列車緩緩駛上了跨江大橋。窗外,夜色籠罩下的江面波光粼粼,城市的燈火在對岸閃爍,宛如繁星落入水中。
鄭建國下意識地湊近車廂的縫隙,想借著微弱的光線,多看看這座宏偉的大橋。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被橋墩上的幾個黑影吸引住了。那是施工隊的吊籃,在夜色中晃晃悠悠,像幾只詭異的巨鳥。可奇怪的是,幾個工人並沒有在進行常規的檢修作業。他們的動作鬼鬼祟祟,像是在刻意躲避著什麼。
鄭建國眯起眼楮,努力想看清他們在做什麼。
只見他們小心翼翼地從吊籃里搬出一些儀器,那些儀器在黯淡的燈光下閃爍著幽光,形狀奇特,不像是常見的橋梁檢修設備。
他們熟練地操作著,將儀器固定在橋墩上,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極為謹慎。
一種強烈的不安在鄭建國心中涌起。他立刻意識到,這背後可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些人很可能和他一直在追查的腐敗勢力有關,而他們安裝的儀器,也許是用于某種非法目的,比如監測、破壞,或者其他更加危險的勾當。
“不行,得把這一幕拍下來,這可能是重要的證據!” 鄭建國在心里暗自說道。他急忙摸出手機,手指顫抖著解鎖屏幕,打開相機應用。
他將手機湊近縫隙,調整角度,試圖捕捉下這關鍵的畫面。然而,當他按下拍攝按鈕時,手機屏幕上卻顯示 “無服務” 的提示。
他的心頭一緊,又嘗試了幾次,可依舊沒有信號。
列車在某個小站臨時停靠,車身發出輕微的晃動,仿佛是在沉睡中翻了個身,發出幾聲夢囈。
鄭建國蜷縮在車廂的角落里,周圍一袋袋化肥如同堅固的堡壘,將他與外界隔絕開來。
但他的神經卻高度緊繃,自從列車停滯的那一刻起,他就像一只察覺到危險的野獸,時刻保持著警覺。此刻,他更是如臨大敵,因為他深知,這或許是他尋找信號、傳遞重要線索的絕佳時機。
錯過這一次,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而那些關乎真相的線索,每耽擱一秒,都可能面臨被銷毀的風險。
他小心翼翼地從化肥袋的縫隙中探出頭來,像一只警惕的鼴鼠,動作輕柔得生怕驚起一絲空氣的流動。
昏暗的燈光下,車廂內彌漫著刺鼻的化肥味,那味道濃郁得讓人作嘔。一切都顯得影影綽綽,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他瞪大了眼楮,仔細觀察著車廂內的動靜,耳朵也豎得直直的,捕捉著任何細微的聲響。確認周圍沒有異常後,他貓著腰,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響,緩緩朝車門移動。
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心髒劇烈跳動一下,仿佛要沖破胸膛,那跳動聲在他自己听來震耳欲聾,他甚至擔心會被別人听到。
終于來到車門邊,他伸出手,手指輕輕搭在門把手上,深吸一口氣,緩緩拉開一條門縫。
一股涼颼颼的夜風撲面而來,帶著一絲泥土和青草的氣息,那清新的味道和車廂內的刺鼻氣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先探出頭,左右張望,只見小站的站台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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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盞昏黃的路燈在夜風中搖曳,燈光忽明忽暗,投下長長的、扭曲的影子,宛如張牙舞爪的怪物。站台上零星地停著幾輛貨運車,靜靜地停在那里,不見一個人影。
鄭建國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溜下了車。他的雙腳剛一觸踫到地面,便感覺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下意識地將衣領豎起,雙手插進口袋,試圖抵擋這寒冷。然後,他開始沿著鐵軌前行。鐵軌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發出微弱的反光,像是一條蜿蜒的銀蛇,引領著他走向未知的前方。
列車停靠的小站逐漸被他甩在身後,周圍的環境變得愈發偏僻。遠處的山巒像巨獸般的輪廓,在夜色中隱隱約約,仿佛隨時都會撲過來將他吞噬。
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啼叫,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驚悚,那聲音尖銳而悠長,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機械地邁著步子,每一步都踏得很穩,但內心卻充滿了不安。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也不確定在這個偏僻的地方能否找到信號。
但他清楚,為了將橋墩上那些神秘工人的情況傳遞出去,為了揭開背後可能存在的腐敗陰謀,他必須冒險一試。
他在心中默默給自己打氣,腳步也因此變得更加堅定。
兩公里的路程,在這寂靜的深夜里顯得格外漫長。他的雙腿漸漸有些酸痛,每一步都像是在拖著千斤重的東西。
可他不敢有絲毫停歇,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盡快找到信號。終于,前方出現了一個偏僻鄉鎮的輪廓,幾點昏黃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像是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他加快了腳步,朝著那燈光奔去。當他走進鄉鎮,狹窄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整個鄉鎮像是一座被遺棄的空城。
偶爾能看到幾只流浪貓在牆角竄過,它們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閃而過,顯得格外詭異。他的目光在街道兩旁搜尋著,渴望能找到一個有信號的地方。
就在這時,他瞧見不遠處有一家網吧。那網吧的招牌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有些字跡已經脫落,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他連忙朝著網吧走去,踏入網吧,一股混雜著煙味、汗味和陳舊電腦設備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網吧里光線昏暗,幾盞破舊的吊燈發出昏黃的光,閃爍不定,像是隨時都會熄滅。
牆壁上貼著一些色彩斑駁、邊緣卷曲的游戲海報,海報上的人物面目模糊,在這昏暗的燈光下,仿佛在黑暗中張牙舞爪,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網吧里的顧客大多是年輕人,他們的臉上帶著被游戲世界深深吸引的痴迷。
他們的手指在鍵盤上瘋狂敲擊,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嘴里不時冒出幾句髒話和興奮的呼喊。
他們沉浸在自己的游戲世界里,對鄭建國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人絲毫沒有在意。鄭建國穿過這些人,走向櫃台。
櫃台後面坐著一個頭發油膩、眼神渙散的網管,正一邊摳著指甲,一邊百無聊賴地盯著電腦屏幕。
電腦屏幕上閃爍著一些游戲畫面,但他顯然並沒有在認真玩,只是在打發時間。
鄭建國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假身份證,輕輕放在櫃台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開台機器。”
網管懶洋洋地抬起頭,那眼神里滿是不耐煩,隨意瞥了一眼身份證,連照片都沒仔細對比,就把一張上網卡扔給了他,嘟囔著︰“20 號機。”
鄭建國接過卡,朝著 20 號機走去。那台電腦的機箱上落滿了灰塵,輕輕一拍,就揚起一陣塵土。
屏幕上有幾道明顯的劃痕,像是被利器劃過,破壞了屏幕的完整性。他坐下,打開電腦,手指在鍵盤上熟練地操作著。
登錄加密郵箱的過程中,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每一次等待頁面加載的間隙,都像是一場漫長的煎熬。他緊緊地握著鼠標,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楮死死地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終于,郵箱界面打開了。收件箱里,王天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靜靜地躺在那里。
那郵件的圖標在列表中顯得格外醒目,仿佛在召喚著他。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鼠標指針懸停在那封郵件上,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才輕輕點擊打開。
郵件的正文很簡短︰“證據已送達,保護好自己。” 這幾個字像是一顆定心丸,讓鄭建國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知道,之前藏在 u 盤里的關鍵資料已經成功交到了可靠的人手中。心中涌起一陣欣慰,仿佛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終于落地了。
但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附件上,心中又涌起一股強烈的好奇。他想知道王天還帶來了什麼新的線索,這些線索是否能讓他離真相更近一步。
他點擊下載附件,等待的過程中,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那聲音在這安靜的網吧角落里顯得格外清晰,他每敲一下,都感覺時間過得無比緩慢。照片下載完成後,他緩緩打開。照片中顯示的是某個領導辦公室的保險櫃內部,幾份與境外公司的合同整齊地擺放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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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合同紙張厚實,拿在手里能感覺到沉甸甸的質感。封面印著精美的花紋,那些花紋像是精心設計過的,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合同上的文字雖然因為拍攝角度和距離的原因有些模糊,但鄭建國還是能隱約辨認出一些關鍵信息,像是公司的名稱、合作的項目等。
“竟然和境外公司有這樣的勾當……” 鄭建國低聲自語,眉頭緊鎖。
他關閉電腦,起身時,才發覺自己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黏膩的衣服貼在身上,極不舒服。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將那張假身份證小心地收進口袋,朝著網吧門口走去。
推開門,一陣夜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可鄭建國卻覺得這風中仿佛暗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他下意識地抬眼,就在街對面,一輛沒掛牌的白色面包車靜靜地停在那里,車身在昏暗的路燈下泛著冷冷的光。面包車里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情況,但鄭建國心中警鈴大作,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那車里的人恐怕是沖著他來的。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大腦飛速運轉,迅速盤算著脫身之策。他不敢再在大街上停留,猛地轉身,一頭扎進了旁邊的小巷。小巷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腐臭味,牆壁上爬滿了青苔,腳下的石板路坑窪不平。他心急如焚,腳步匆匆,心里只想著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可當他快步走到巷子另一頭時,心瞬間沉入了谷底。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背靠著牆,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盯著他。那男人的臉上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容,仿佛在說,你今天插翅難逃。鄭建國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左右張望,四周都是高高的牆壁,根本沒有其他出路,他被困住了,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絕境。
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但他心中那股對真相的執著和求生的欲望卻愈發強烈。他不斷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就在他感到絕望之時,一陣 “轟隆轟隆” 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一輛垃圾車緩緩駛來,車身巨大而笨重,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鄭建國眼楮一亮,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機會了。他沒有絲毫猶豫,趁著垃圾車靠近自己的瞬間,猛地一縱身,雙手死死抓住車尾踏板,雙腳迅速蹬上。
他的動作雖然慌亂,但卻帶著一股孤注一擲的狠勁。垃圾車繼續前行,顛簸的車身讓他險些摔下去,他緊緊地抱住車尾的欄桿,
垃圾車一路顛簸,終于緩緩駛出了鎮子。車輪揚起的塵土在夜色中彌漫開來,像是給這逃亡的路途又增添了一抹朦朧。鄭建國緊緊抓著車尾踏板的手終于松開,趁著垃圾車轉彎減速的間隙,他看準時機,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了路邊的泥土地上。
落地的瞬間,他的膝蓋微微一彎,差點沒站穩。但求生的本能讓他迅速穩住身形,頭也不回地朝著路邊的樹林奔去。那片樹林黑 的,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張開了庇護的懷抱。
沖進樹林後,鄭建國在樹木間穿梭,腳下的枯枝敗葉被踩得 “ 嚓” 作響。他努力讓自己的腳步放輕,可急促的心跳聲卻仿佛在寂靜的夜里被放大了無數倍。終于,他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後停下,背靠著粗糙的樹干,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微微探出腦袋,透過樹枝的縫隙向外張望。只見那輛白色面包車已經停在了鎮口,雪亮的車燈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從車上魚貫而出,動作嫻熟而利落。他們在鎮口一字排開,開始對每一輛進出的車輛進行仔細檢查。其中一個人手里拿著對講機,時不時地說上幾句,想必是在向上級匯報情況。
那些人的神情嚴肅,目光銳利,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鄭建國看著他們,心中涌起一陣寒意,要是自己沒有及時跳車躲進樹林,此刻恐怕已經落入他們的手中了。
就在這時,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警笛聲。那聲音由遠及近,像是死神的召喚。鄭建國的心猛地一緊,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樹干。他不知道這警笛聲是沖著自己來的,還是鎮子上發生了其他事情。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夜空中,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聚集起了厚厚的烏雲。細密的雨絲開始飄落,打在樹葉上,發出 “沙沙” 的聲響。
鄭建國深知在樹林里也並非長久之計,那鎮口設卡的人說不定隨時會擴大搜索範圍。于是,他趁著雨勢漸大,四周愈發昏暗之時,從樹林的另一頭鑽了出來,一頭扎進了山間的小路,開始在雨中艱難前行。
冰冷的雨滴如密集的針腳般不停地砸在他身上,他的衣服早已被徹底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像是被無數只手拉扯著,讓他每邁出一步都要耗費更多的力氣。雨水順著發梢不斷滴落,糊住了他的雙眼,他只能時不時地甩一甩頭,好讓視線稍微清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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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的小路本就崎嶇不平,經過雨水的沖刷,變得愈發泥濘不堪。他每走一步,腳就陷進那黏膩的泥里,好不容易拔出來時,總會濺起大片渾濁的水花,有些甚至濺到了他的臉上、嘴里,一股土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鄭建國緊握著雙拳,牙關緊咬,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他的內心滿是疲憊與焦慮,身體的寒冷和疲憊不斷侵蝕著他的意志,但一想到那些尚未揭露的腐敗陰謀,想到自己還肩負著傳遞關鍵證據的重任,他就又咬咬牙,強迫自己繼續前進。
雨幕如同一層厚重的紗帳,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遠處偶爾閃過車燈的光亮,那一瞬間的光芒像是黑暗中的幽靈,在雨幕里閃爍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見。
轉過一個山坳時,他那滿是疲憊與警惕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半山腰。在如幕的雨水中,一抹模糊的輪廓隱隱浮現。他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楮,竭力想要辨認清楚。他揉了揉被雨水糊住的雙眼,雙腳下意識地停下,身體微微前傾,仿佛這樣就能讓視線穿透雨幕的阻礙。
隨著又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短暫而刺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那片區域。他終于看清,那是一間廢棄的護林站。一瞬間,希望如同星火般在他那幾近絕望的心中燃起。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顧不上周身的疲憊與寒冷,來不及多想,腳下猛地加快了步伐,朝著那護林站奔去。
狂風在耳邊呼嘯,雨水打在臉上生疼,可鄭建國此刻心中只有那座護林站。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護林站能為他遮風擋雨的畫面,仿佛那就是他在這絕境中的唯一希望。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奔跑著,濺起的泥水弄髒了他的褲腿,卻絲毫不能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當他終于來到木屋前,才真切地看清它的破敗。木屋的牆壁斑駁不堪,歲月和風雨在上面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幾塊木板已經脫落,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洞,仿佛巨獸張開的嘴,隨時準備將他吞噬。屋頂的茅草東倒西歪,被雨水打得濕漉漉地耷拉下來,好似老人凌亂的白發。但即便如此,在這狂風暴雨的夜晚,它無疑是一座溫暖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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