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殿的密道如活物般呼吸,石壁上的星軌紋路隨著兵魂冢的光輝明滅。葉星河握著合璧劍鞘的手掌滲出熱汗,劍鞘內側的星圖正與他左眼的星瞳產生共鳴——那枚自傳功閣之戰後便暗藏眉心的淡金瞳孔,此刻正像磁石般吸附著密道深處的因果碎片。
“小心腳下的隕鐵紋路。”許林的《星螺秘典》懸浮在肩頭,頁腳新顯形的圖譜正與地面刻痕重疊,“秘典說,這些是陸家祖師用本命兵魂刻下的‘器道年輪’,每一道都封存著凡世修士的鍛造記憶……”他突然頓住,看著秘典上浮現的血字,“等等,年輪的走向……和葉兄弟的星瞳波動一致!”
唐小棠的靈麥突然繃成直線,麥芒指向二十步外的陰影︰“有法則殘留的氣息,像是聖天血契的碎片在……”話未說完,密道頂部的星軌突然倒轉,十二道骨鏈裹挾著仙域符文砸落,鏈首的骨錨上竟刻著青岩星滅門時的血手印。
蕭野的星火錘搶先砸出,錘頭的神隕碎片與兵魂冢共鳴,在骨鏈觸地前震碎三道︰“奶奶的!聖天界的雜碎連老子的錘頭印記都偷?”他忽然瞥見葉星河的星瞳泛起金芒,瞳孔中竟倒映出骨錨上的血手印主人——正是三年前在碎星港追殺他的九眼海盜團副團長。
“星瞳……在顯影因果?”葉星河按住太陽穴,左眼傳來針刺般的劇痛。無數碎片在識海炸開︰青岩星老槐樹的殘碑、靈霄宗傳功閣的星紋石板、還有萬器冢深處那具握著三瓣劍鞘的骸骨——所有畫面都指向同一個核心︰凡世器修的骨軌,本就是因果律的具象化。
當他再次睜眼,星瞳已化作璀璨金輪,密道中的每道紋路都拖著長長的因果尾光。他看見李玄霄長老的雷紋劍軌跡連向中央祭壇,王師兄的庚金刃尾光指向青岩星坐標,而自己的劍鞘星圖,正與十二座兵魂冢頂端的陸家母盤形成完美共振。
“葉兄弟,你的眼楮!”唐小棠驚呼,靈麥上的星軌印記突然與星瞳共鳴,“麥芒顯示,你能看見……修士與兵器之間的因果線?”
許林猛然翻開秘典最新頁︰“《星瞳顯影篇》!當年陸沉霄祖師創器道時,曾以本命星核淬煉眼瞳,能‘觀因果之鏈,察器魂之源’——葉兄弟的星瞳,融合了萬器冢兵魂與陸家母盤的力量!”他指著秘典上的古老畫像,畫中祖師的眼瞳正是這般金輪形態,“顯影吧,看看這些兵魂冢里封存的……究竟是誰的骨軌。”
葉星河凝視最近的兵魂冢,金輪星瞳掃過冢頂的青岩星父母面容時,識海突然涌入磅礡記憶︰父親葉承宗在墜星崖老槐樹刻下淬體訣殘碑,母親葉清璇將三瓣劍鞘碎片嵌入羅盤,還有靈霄宗初代祖師陸沉霄在星隕殿與聖天界使者的最後一戰——他分明看見,陸祖師的劍鞘碎片,正是葉星河如今合璧的三瓣!
“原來……我們葉家的劍鞘,是陸祖師本命兵魂的碎片。”葉星河聲音發顫,星瞳映出陸沉霄臨終前的傳音,“‘當凡世修士的骨軌連成星河,三瓣劍鞘便會喚醒萬器冢的因果之眼’……這雙眼楮,能看見聖天界竊取的所有骨軌流向。”
蕭野突然用錘頭抵住密道裂縫,那里滲出的黑霧中裹著無數細碎的因果線︰“這些黑霧在吞噬兵魂冢的光芒!唐小棠,用靈麥纏住因果線;許林,找秘典里的‘器道封脈術’;我和葉兄弟——”他咧嘴一笑,錘頭與葉星河的劍鞘同時亮起,“去會會這些偷因果的老鼠!”
星瞳金輪掃過黑霧的剎那,葉星河看見每縷黑霧都連接著源世界門後的某個坐標,那里漂浮著無數被剝離的凡世骨軌,正被聖天界鍛造成新的仙骨裁決。而在黑霧最深處,九眼海盜團的骷髏旗與聖天圖騰交織,當年青岩星滅門時的能量炮軌跡,竟直指星隕殿的兵魂冢核心。
“他們想切斷凡世修士的因果傳承!”葉星河劍鞘斬出,兵魂冢光芒化作金輪劍氣,將黑霧中的因果線逐條震碎,“蕭野,守住祭壇!我要借兵魂冢的力量,讓星瞳顯影出源世界門的坐標——”
話音未落,中央祭壇突然升起陸家母盤的全息投影,盤上星圖與葉星河的星瞳完全重合。他看見自己的因果線延伸向三千星域,每處光點都代表著一位凡世器修,而在所有光點的交匯處,正是源世界門後那座漂浮著無數骨軌碎片的“因果熔爐”。
“顯影盡頭了……”葉星河感覺星核幾乎要被抽干,卻在金輪即將黯淡時,看見熔爐深處閃過熟悉的銀藍光——那是母親葉清璇的銀簪殘片,正與父親的斷劍碎片相互輝映,“爹,娘的骨軌……還在源世界門後!”
許林突然指著秘典上流淌的血字︰“當因果顯影至極點,星瞳將開啟‘器魂回溯’——葉兄弟,集中精神在斷劍碎片上!”
唐小棠的靈麥及時纏住即將崩解的星瞳光芒,蕭野的星火錘重重砸在祭壇邊緣,震出的兵魂虛影如鎖鏈般加固著因果線。葉星河咬緊牙關,星瞳金輪驟然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輝,斷劍碎片的記憶如洪水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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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星滅門當夜,母親的銀簪碎片劃破九眼海盜團首領的面具,露出其額間的聖天印記;父親的斷劍在墜星崖殘碑刻下最後一道星紋,那是開啟星隕殿兵魂冢的鑰匙;而在靈霄宗藏經閣的最深處,某本殘破典籍的扉頁上,竟畫著葉星河此刻的星瞳形態,旁邊批注︰“凡世因果眼開時,萬器歸宗血契崩”。
“因果顯影完成了!”許林看著秘典上完整的陸家母盤圖譜,“源世界門的坐標、聖天界竊取骨軌的證據、還有……葉兄弟父母骨軌的具體位置!”
葉星河摸著胸口發燙的星核,星瞳金輪緩緩收斂,卻在眼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因果網格。他望向密道盡頭逐漸顯形的青銅門,門上刻著與三瓣劍鞘相同的星圖,而在門扉中央,正是母親銀簪上的星艦輪廓。
“源世界門的第一道關卡,需要因果顯影的印記才能開啟。”他握緊劍鞘,斷劍碎片在掌心發燙,“聖天界以為抽走骨軌就能斬斷凡世的傳承,卻不知道……”他指向自己的左眼,金輪余輝掃過十二座兵魂冢,“我們的因果,早已熔鑄在每一寸鍛打過的骨軌里。”
蕭野用錘頭敲了敲青銅門,門扉發出的不是金石之音,而是千萬修士的低吟︰“奶奶的,這門比老子的錘頭還有脾氣!不過——”他望著葉星河眼中未褪的金輪,咧嘴一笑,“有了這雙能看因果的眼楮,老子看誰還敢偷咱們的骨軌!”
唐小棠的靈麥突然纏住葉星河手腕,麥芒映出星隕殿上方的異動︰“外門弟子的星軌印記在向這里匯聚,他們……在為我們穩固因果線!”
許林翻開秘典最新頁,那里不知何時顯形出葉星河的畫像,眼瞳金輪中倒映著整個靈樞星的地脈︰“秘典說,星瞳進化的真正力量,是讓凡世修士看見彼此的因果羈絆——現在,我們不是在孤軍奮戰。”
葉星河望向密道上方,數千道微弱的星光正穿透地層匯聚而來,每一道都連接著演武場那些曾被剝離骨軌的外門弟子。他突然明白,陸家母盤為何將兵魂冢埋在靈霄宗地下——凡世器修的傳承,從來不是單靠某位天才,而是千萬修士用骨血鍛打出來的因果長河。
“走。”他將斷劍碎片按在青銅門上,星瞳金輪與門扉的星圖共振,“帶著所有凡世修士的因果,去源世界門後,找回屬于我們的骨軌。”
當門扉緩緩開啟時,葉星河的星瞳再次泛起金芒,這一次,他看見的不僅是因果線,更是凡世器修在星河中留下的璀璨軌跡——那些被聖天界視為養料的骨軌,終將在因果顯影的光芒中,鍛造成永不彎折的器道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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