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教總壇的青銅大鐘突然發出滲人的嗡鳴。歐陽逸飛握著帶血的長劍,劍脊上倒映著天空詭異的暗紫色雲層。梅降雪染血的白衣緊貼後背,她忽然瞳孔驟縮——西南角的祭台上,站立著的正是向他們發動攻擊的血煞教大護法,只見他衣袍無風自動,滿頭銀絲間纏繞著暗紅咒文,宛如活物般扭動。
"小輩們,誰準你們踏進血煞禁地?"老者的聲音像是從九幽黃泉傳來,沙啞中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話音未落,他枯槁的手指輕輕點向虛空,整個天地突然劇烈震顫。
歐陽逸飛只覺腳下地面傳來刺骨寒意,低頭時駭然發現青磚縫隙滲出黑色霧氣,所過之處磚石寸寸龜裂。梅降雪的軟鞭本能地甩出,卻見鞭梢瞬間被霧氣腐蝕,化作一縷青煙消散。更可怖的是,那些黑色霧氣在空中匯聚成百上千的骷髏頭,每顆頭骨的眼窩都燃燒著幽綠鬼火,張開的下顎滴落著腥臭的黏液。
"結陣!"歐陽逸飛大喝一聲,劍尖挑起一道血痕,在空中劃出古老的符咒。一個八卦太極圖騰空而起,將眾人罩住…林清風,甦明遠和一同前來的藥王谷眾弟子立即散開,各自施展絕學。其中使判官筆的老者甩出三枚墨玉令牌,令牌在空中急速旋轉,釋放出金色結界;而擅使雙 的壯漢則將兵器重重砸地,激起一圈土石屏障。
白發長老見狀冷笑,枯瘦的手掌猛然下劈。無數骷髏頭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撞在金色結界上發出刺耳的爆裂聲。歐陽逸飛劍走游龍,劍氣所到之處骷髏紛紛碎裂,但那些破碎的骨頭竟化作黑色甲蟲,密密麻麻地撲向眾人。梅降雪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軟鞭上,軟鞭頓時燃起赤色火焰,將甲蟲燒成灰燼,可火焰卻在接觸到霧氣的瞬間熄滅。
"這些都是幽冥血煞陣的怨氣所化,尋常招式無用!"使判官筆的老者急聲喊道,額角青筋暴起,"必須找到陣眼!"話音未落,一枚骷髏頭擦著他的耳畔飛過,削落幾縷白發。
歐陽逸飛目光如炬,在漫天骷髏中捕捉到白發長老的動作——老者每次抬手,左手無名指上的骨戒都會閃爍微光。"攻擊他的戒指!"他大喊著縱身躍起,長劍凝聚畢生功力,化作一道銀虹直取老者咽喉。
然而在即將觸及的瞬間,老者周身突然浮現血色光幕。歐陽逸飛只覺撞上一堵無形的牆,強大的反震力震得他五髒六腑翻涌,口吐鮮血倒飛出去。與此同時,梅降雪的軟鞭纏住了其中一顆骷髏的下顎,她借力騰空,手中短劍直刺老者面門。白發長老抬手輕揮,一道血鞭從袖中甩出,與短劍相撞爆發出刺目火花。
就在眾人陷入絕境時,地面突然裂開巨大縫隙,無數白骨手臂破土而出。擅使雙 的壯漢被白骨纏住腳踝,拼命掙扎卻越陷越深。使判官筆的老者見狀,將全身內力注入令牌,金色光芒暴漲,暫時逼退了近身的骷髏。但他也因過度消耗,七竅滲出黑血,顯然中了幽冥毒霧。
歐陽逸飛強撐著站起身,咬破指尖在劍身上畫出血符。劍身頓時發出龍吟,他大喝一聲將劍擲出,劍如游龍般直取白發長老的骨戒。這一擊凝聚了他全部的精氣神,劍速快如閃電。白發長老神色微變,想要閃避卻已來不及,骨戒應聲而碎。
剎那間,所有骷髏頭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黑煙消散。幽冥血煞陣的黑色霧氣也開始急速退散,露出白發長老略顯狼狽的身影。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好小子,倒有幾分本事。不過...這只是開始。"說罷,他周身血光大盛,整個人化作一道血影消失在原地。
總壇內恢復了短暫的平靜,眾人卻絲毫不敢放松。歐陽逸飛看著手中殘破的長劍,知道這一場惡戰遠未結束。梅降雪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那白發老者的功力深不可測,我們必須盡快找出破解之法。"
雨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來,沖刷著總壇內的血跡。歐陽逸飛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握緊拳頭。他知道,與血煞教的這場恩怨,才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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