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角都在鴉群中喃喃自語,不料一柄黑刀宛如毒蛇吐信般,在眼前劃出道冷冽的弧光,直逼自己的面門。
    並足雷同身型矯健,動作毫無花哨,只有經年累月淬煉出的精準殺意,他與青葉的組合忍術,可是無人能逃脫的!
    角都詫異蹙眉,迅速歪頭躲避,但那鋒利的利刃,還是不免劃破臉頰,留下道細長的血線。
    “嘖,黑刀嗎。”趁著鴉群消散之際,角都瞬間閃身躍起至房檐,緊盯著昏迷的阿斯瑪,“懸賞對象可不能拱手相讓啊。”
    “我們來拖住!你們找機會帶阿斯瑪和奈奈、鹿丸走!”山城青葉將眾人護在身後,快速叮囑著緊張不已的井野和丁次。
    “不要緊吧?子鐵、出雲!”並足雷同拍拍略微受傷的同伴肩膀,三人很快重新進入戰斗狀態,掩護傷員先行撤退。
    “任你們怎麼反抗,都終將會成為獻給神的祭品!”飛段揮揮鐮刀,剛想要沖上前去,就被腦海里刺耳的聯絡聲打斷了。
    !!!
    “封印二尾,馬上集合,刻不容緩。”此人語調平穩,聲線低沉而冰冷,像從深淵中升起的回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就不能再等會嗎,我還沒有把那個小丫頭獻給邪神大人呢!”飛段煩躁的扶著額頭,他可不想錯過如此完美的祭品。
    “飛段住嘴,我們這就回去,做好準備吧。”角都倒是很有分寸的停下了動作,順便還撿起飛段掉在地上的護額。
    兩人的異常,讓青葉等人屬實摸不著頭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在與某人通信,甚至放棄大好局勢,有撤退的打算。
    “那個混蛋老大,下次干脆咒死他得了!”二人很快消失在濃煙之中,隱隱還有飛段不絕于耳的咒罵聲,“再會了!混蛋們!”
    “阿斯瑪老師!阿斯瑪老師你堅持住啊!”突然,井野崩潰的一聲吶喊,讓還處于深思中的神月出雲等人瞬間圍了過來。
    只見原本已止住流血的阿斯瑪,開始呼吸急促的大口喘息起來,嘴唇失去血色,皮膚蒼白駭人,身體失控般瘋狂顫栗。
    “不好!這是傷到頭部了!趕快返回木葉!”並足雷同三兩下背起阿斯瑪,听說過此狀態的他,深知其處境有多危險。
    當年卯月夕顏離開暗部時曾說,她的愛人在因腦部受損而喪失意識,送入搶救的途中,就有抽搐以及體溫下調的癥狀。
    但好在那時即使進行了緊急手術,才沒有使腦損傷發展到不可逆的狀態,否則定會成為無法感知自我的植物人!
    “怎麼會這樣…都怪我學藝不精,要是奈奈清醒著,定有辦法救老師的…”井野流下自責的淚水,身形越發恍惚搖晃。
    “放心吧…老師肯定會沒事的。”丁次本想強裝鎮定的安撫井野,可他的心跳竟也開始不規則地加速,明顯緊張不已。
    天色詭異地暗了下來,遠處的雷聲悶悶的滾過,不似往日暴雨那般干脆利落,更像是重病患者在床榻上的痛苦呻吟。
    雨,下得更加猛烈。
    宛如心跳,越發躁動不安。
    ……
    曉組織的某處據點,佩恩再次使用幻燈身之術,將眾成員的查克拉傳輸到外道魔像的手指,從而進行遠程精神投影。
    “從現在起,要花三天的時間,都做好心理準備吧。”佩恩毫無情緒的通知道。
    “又是三天嗎,也太長了吧!我這還下著雨呢。”飛段依舊罵罵咧咧的�@倫牛 櫓 畽   諂搗保    現乜掛椋  br />
    “我差點就能殺光木葉村了,這可是讓無神論者們,了解邪神教的絕好機會啊!”結果現在呢,呀沒嘍…獵物全跑了。
    “木葉並非無神論者,他們供奉先祖,並按照火之意志去行事,不過這也可以看成,為戰斗而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哈?你這家伙!是在取笑我嗎?”冠冕堂皇的理由?飛段跟吃了炸藥似的大聲反駁道,這混蛋老大也太會陰陽人了吧!
    “不要多想…我並無取笑你戰斗理由之意,因為我們的思想本無不同,所謂戰爭的理由這種東西,隨便什麼都可以。”
    “宗教、思想、資源、土地、怨恨、愛情、沖動…不管是多無聊的理由,都可以成為引發戰爭的關鍵點。”
    “戰爭是絕對不可避免的,理由事後再去想也可以,因為人的本性就是好戰的。”佩恩滔滔不絕,似有灌輸思想之意。
    “打住,沒人想听你的長篇大論,我有自己的做法,也有自己的目的,我可沒打算要完全委身于組織!”
    “哼,說了這麼多廢話,曉組織的目的不就是單純地為了斂財嗎,和角都一樣…是所有的戰斗理由中,我最討厭的!”
    ?
    被突然點名,角都跟個望風老大爺似的緩緩扭頭,飛段這沒腦子的…和頭目拌嘴叫他名做什麼,你不想賺錢,別耽誤他人賺錢啊。
    “鬧情緒了嗎?那就告訴你好了,曉的最終目的,是要分階段完成的,共分為三個階段。”佩恩好脾氣的耐心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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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階段就是收集大量資金,第二階段是以這些資金為基礎,建立忍者世界中的首個戰爭雇佣組織。”
    所謂戰爭雇佣組織,就是通過介入小國沖突,接受所有小國或小忍村的委托,剛開始不管多少錢都接,從而壟斷市場。
    之後再使用尾獸,配合戰爭市場引發戰亂,最終掌握和操控所有的戰爭,如此一來,才能擾亂五大國的平衡與權威。
    直至最後,所有忍者不得不向曉組織求助,甘願臣服于神的和平秩序,到那時他才能達成最終目的,也就是第三階段。
    “將世界…徹底征服!”
    木葉醫院,監測儀的電子音在病房里有規律地響著,輸液管里的藥液滴滴落下,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鳥叫,清脆而歡愉。
    可在無限循環的夢境,只有鮮血淋灕的阿斯瑪在濃煙里漸行漸遠,他嘴里叼著的煙早已熄滅,在朦朧中留下最後的叮囑。
    “鹿丸,以後就交給你了…”
    “阿斯瑪老師——!”
    病床上的鹿丸猛得彈坐而起,胸口的包扎崩裂牽扯,鮮血瞬間浸透繃帶,他恍若窒息般喘著粗氣,手指死死攥緊床單。
    “不要亂動!傷口會二次感染的!”小護士听到動靜,慌忙沖進病房,見鹿丸掙扎著想要下床,便使盡力氣的將他按住。
    “阿斯瑪在哪!?”鹿丸一把抓住小護士的手腕,聲音嘶啞得可怕,“告訴我!現在!”
    “啊!綱…綱手大人正在給他做手術,在第三手術室…”小護士被他猩紅的眼神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指向走廊盡頭。
    鹿丸扯掉手背上的針頭,跌跌撞撞的沖出病房,可臨了他又停下腳步,回頭充滿歉意的看了眼小護士,“抱歉,多謝。”
    走廊的燈光刺得眼楮發疼,此刻吵鬧的耳邊,竟只剩自己劇烈的心跳,他扶著牆壁踉蹌前行,恨不得直接撲進手術室。
    阿斯瑪老師…一定要活著啊!
    ……
    拐角處,他猛地撞上了一個人。
    “…綱手大人?”鹿丸抬頭,對上綱手疲憊的雙眼,“您為什麼會在這?!什麼意思啊…”
    綱手的狀態並不算太好,她的白大褂上沾滿血跡,金色的發絲也被汗水黏在額前,整個人像是剛經歷了場生死惡戰。
    “鹿丸…”綱手移開視線,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無力,“阿斯瑪腦部缺氧時間太長,現在只能靠儀器維持生命體征,也就是…”
    植物人!?
    鹿丸的瞳孔劇烈顫抖,耳邊嗡嗡作響,綱手後面的話他什麼都听不到了,他只知道…阿斯瑪的後半生廢了,徹底廢了。
    啪嗒——!
    玻璃杯摔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鹿丸僵硬地轉頭,就見夕日紅身形恍惚的站在那里,她顫抖著嘴唇,臉色比紙還白。
    “騙人的吧…阿斯瑪…”她的聲音輕得幾乎听不見,四肢瞬間癱軟無力,重重砸在地面,眼淚大顆大顆地匯集于下顎。
    鹿丸想要上前,可雙腿卻像灌了鉛般動彈不得,好在井野和丁次沖了過去,邊流著淚水,邊扶起悲痛不已的夕日紅。
    “可惡…”綱手的拳頭突然砸向牆面,將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她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顫抖得不像話。
    醫療忍者們被這舉動嚇得紛紛後退半步,卻見這位傳說中的三忍此刻正低著頭,金色的劉海在眼前投下出深深的陰影。
    潔白無瑕的病床,阿斯瑪靜靜地躺著,呼吸面罩下是他蒼白的面容,冰冷的滴滴聲,仿佛在隨時向眾人宣告殘酷的事實。
    他還活著,卻再也不會醒來。
    于阿斯瑪而言,或許現在的狀態才是最痛苦的吧,既不能光榮死去,又不能繼續為木葉奉獻,只能在病床上抱憾終身。
    夕日紅的婚戒在無名指上轉出淺淺的勒痕,鹿丸的視線突然就模糊了,他急忙裝作整理發絲,手背迅速抹過眼淚。
    “我去打水。”鹿丸神色慌亂的奔向洗手間,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嘩啦啦的水聲里,鏡中人扭曲的面容終于崩潰了一瞬。
    但也只有一瞬。
    冰涼的水拍在臉上時,他盯著自己通紅的眼眶,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不可以…現在哭的話,紅老師會撐不住的。
    再次回到走廊時,他的腳步已經恢復平穩,只有濕漉漉的衣領和掐得青紫的虎口,無聲記錄著這場隱秘的崩潰。
    特殊病房,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落在白色鵝卵石鋪就的路徑上,淡粉的花瓣偶爾被微風卷起,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響。
    寧次修長的手指握著水果刀,隻果皮在他手中連成條完美的螺旋,他眉頭微蹙,目光時不時瞥向靠在自己肩頭的奈奈。
    “似乎有些起風了,要不要回屋里去?”他輕輕撫過女孩柔順的發絲,毫不意外的,得到的是有些賴皮的搖頭。
    “為什麼要獨自做這麼魯莽的事情…算了,你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寧次指尖微頓,將銀叉上的隻果向前遞了半分。
    “其實我…”不太想吃,隻果的甜香縈繞于二人之間,那雙日向一族特有的蒼白瞳孔里,映出奈奈略微猶豫的拒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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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過後。
    就在她剛要妥協,唇齒微張的瞬間。
    叩叩——!
    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寧次的手懸在半空,轉頭看向門口,只見鹿丸逆光而立,指節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
    “你怎麼…”松本奈奈有些意外,鹿丸竟然會在這個時間段里來找自己,畢竟阿斯瑪的事情…給他的打擊必定不小吧。
    要問什麼是不可控因素?此次阿斯瑪的結果就是個鮮明的例子,因為她根本不可能把事件的走向,做到完美的稱心如意。
    她可以在將至的時間節點,盡力去改變某些人和事,可改變後所發的事情都是不可控制的,所謂瞬息萬變,正是如此。
    “打擾了?”鹿丸的目光先是落在寧次未收回的動作,又移到兩人之間過于親昵的距離,最後定格在女孩大片結痂的手臂。
    看出奈奈的眼神示意,寧次有一瞬的不願,但又奈何反抗無效,只能起身整理好松垮的衣襟,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啪嗒——!
    房門關上的同時,煙絲緩緩上升,在鹿丸輪廓分明的側臉前繚繞,他深深吸了一口,將煙霧故意吐向遠離奈奈的方向。
    “咳咳咳…”當煙味飄來時,松本奈奈還是不可控制的輕輕蹙起眉頭,但也始終沒有說些什麼,依舊倚坐在亭台邊。
    明明很討厭煙味的吧。
    鹿丸垂下眼睫,緊盯著煙頭上那點猩紅的光,不自覺想起阿斯瑪以前抽煙時,也是這樣把臉藏在煙霧後面。
    “抱歉。”他最終還是掐滅了煙,用指尖一點點碾碎那點火星,生疼的觸感從指腹傳來,卻奇異地讓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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