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暗昏沉,滿天的烏雲在無形中施滿了壓抑,轟鳴的雷電聲在窗外交雜吶喊,那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威嚴的火影樓里,四個頭發有些花白的木葉高層端坐在椅子上,各個面色憂慮,而他們的目光卻都統一集聚在眼前半跪著的宇智波少年。
“不能再容忍了,既然要打著革命的旗號奪取政權,那就應把宇智波視為木葉的叛徒立即處決。”坐在中間的轉寢小春率先開口,直接給宇智波安了個叛徒名號。
“小春,等一下,別急著下結論,肯定還有其他方法能解決的。”猿飛日斬皺眉看著轉寢小春,試圖改變她激進的想法。
“可是日斬,宇智波一族不會停手,事態刻不容緩,必須在他們起事之前先下手為強。”老謀深算的志村團藏這時也出聲了,一開口就是各種添油加醋。
“只要你我還有我們手下的暗部聯手,在背後發動奇襲很快就能做個了結。”高高在上的男人並不在意這些話有多冒犯還在屋里的宇智波鼬,依然語氣淡然的說著。
“宇智波是曾經的戰友,我想用溝通來解決問題,不想訴諸武力。”猿飛日斬扭頭不再看團藏,他還是想堅持自己的想法,“我來思考對策,鼬,再盡可能的替我爭取些時間吧。”
恭敬半跪在地上宇智波鼬一直沉默不語,這場政變的全部情報他都第一時間上交給了高層,他堅信三代目大人會給出個適當的解決對策,他點點頭轉身離去。
而令宇智波鼬沒想到的是,在回去的路上竟會被拄著拐杖的志村團藏攔了路,似乎是有話單獨要與自己說。
同樣的地點,同樣攔路的人,只不過上一個懷著滿腔抱負的少年已經墜落在冰冷的南賀之川,宇智波鼬謹慎的看著志村團藏,等著他說明自己的來意。
“別看三代目火影說的好听,可一旦發生什麼,他就會不惜一切手段保護木葉,他就是那樣的男人。”志村團藏緩緩開口,開始給鼬進行自己的思想灌輸。
“那樣一來,日斬身為火影就不得不采取極端措施,無論怎樣宇智波都必定滅亡,包括你那毫不知情的弟弟。”
“一旦叛亂發生,你的弟弟就會知道全部真相,當親眼看見木葉忍者殺光自己的族人,他會對木葉產生復仇心理,到最後,你弟弟也只有死路一條。”
“你在威脅我?”宇智波鼬神色未變,依舊用他那雙漆黑的瞳孔看著團藏,但語氣有些道不明的冷意。
“不,我希望你做出選擇。”志村團藏表情嚴肅,雙眼微眯,聲音也壓的很低。
“是站在宇智波那邊參與叛變和族人一起覆滅,還是站在我們木葉村這邊,在叛亂之前救下弟弟,協助殺光宇智波族人。”
殺光宇智波!伴隨著閃電轟鳴,宇智波鼬神色微愣,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但又很快掩了下去。他沒想到自己和止水一直堅信的高層,給出的會是如此決絕的答案。
“為了保護村子,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在混沌產生前動手,能擔負這個重任的,只有你這個宇智波和木葉的雙重間諜。”
眼見宇智波鼬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決心,志村團藏連忙調整情緒,語氣也軟了下來,用著鼬內心最後的感情牌再次開口道。
“鼬,除你以外沒有別人能勝任,這個任務對你而言很痛苦,但相應的至少最後可以保住你的弟弟,你也是對村子忠心耿耿的人,你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嗎?”
宇智波鼬沒有回話,只是緊緊閉上了雙眼,隨即轉身離去,獨留半懵著的團藏站在那里。
村子,一族,忍者,斗爭是為了產生而產生的嗎?
村子和一族,我到底該怎麼做…
但當他看到在忍者學校里玩耍的佐助和奈奈,神情從溫柔轉為了堅定,心里已經暗下了決心,這份和平自己必須要守護,哪怕要為此背上弒族的罪名…
樹林中迷霧重重,低垂的亂雲從夜空緩緩掠過,淒淒涼風吹動紛亂的樹影,簌簌聲響里夾雜著起伏不定的蟲吟聲。
一個長發蓬松,戴著虎皮面具,腰間掛著長刀的模糊身影正在林里趕路,他的腳步很輕,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更加詭異。
“喂。”一道聲音突然打破了這份寂靜。
驀然,戴著虎皮面具的男人腳步一頓,手不自覺扶上腰間的長刀,回頭看向這個自己都沒察覺出氣息的少年。
“想請你幫個忙。”宇智波鼬依靠著樹干開口道,然後起身緩緩靠近戴著虎皮面具的男人。
因為面具的緣故,鼬看不出神秘男人的神色,他只是緊緊盯著眼前的人,在經過一番交談後,兩人不出意外的達成了合作。
“我協助你向宇智波一族復仇,但你不許對村子出手,還有也不能動宇智波佐助。”這是兩人分別前,宇智波鼬對面具男最後說的話,語氣很堅決,似是他最後的底線。
神秘面具男沉默著算是答應了,隨即從面具右眼處產生了個旋渦,整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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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乍起,冷月當空,然而這輪圓月卻像噩夢般刻印在了松本奈奈的心里,她站在日向家的宅院里,心卻跳的飛快。
“今晚的月亮,格外圓呢…”松本奈奈望著空中高高掛起的圓月,有些悲涼的小聲呢喃著。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內心是多麼的焦灼復雜,哪怕是站在她身側的寧次,也只覺兩個人似乎有千里之遠,他根本看不透此刻女孩的內心…
“天冷了,披上外套吧。”日向寧次把從屋里剛拿的外套披在女孩的肩頭上,明明是這麼美麗的月亮,但在女孩的話語間卻透著無限的淒涼。
松本奈奈攥緊外套,說了聲謝謝後就讓寧次趕快回屋休息,並說著自己再看一會就回屋了,日向寧次在奈奈多次的催促下只好無奈的回了屋,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女孩早些回屋。
松本奈奈獨自一人站在那里,往日的種種回憶盡數浮現于腦海,富岳與美琴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屠殺已經開始了嗎…思緒萬千之中腳步也隨著心不自覺的走出了日向宅院。
夜色濃重,如同腐爛的尸體上流出來暗黑冰涼的血,圓月孤零零的盤旋在紅夜之中,光線暗淡,仿佛人們眼角流露的怨淚,高大的建築物被黑暗模糊掉稜角,遠遠看去,似是血肉模糊的臉龐。
雷鳴電閃,描繪著宇智波鼬身不由己的宿命,讓整個宇智波的夜晚迅速彌漫無盡猩紅的血水,斷壁殘垣之上,尸殘遍野鮮血淋灕,空氣似乎都變得格外粘稠血腥。
“鼬,這場殺戮的盡頭到底有什麼?我曾讓你看過一族的未來,你想讓我看到不同的結果嗎?”宇智波富岳攔在鼬的身前,看著渾身沾滿鮮血的兒子,不明白他為何會選擇背叛宇智波。
“看吧——這就是我所看到的未來,宇智波的未來。”宇智波鼬轉動猩紅的萬花筒,讓富岳看到了自己眼中政變後木葉的未來。
“是嗎…”宇智波富岳在看到兒子眼中的未來後,只是低沉的說了一句話後就化作一陣白煙散去。
“影分身?”宇智波鼬沒有猶豫片刻,隨意的用手擦去臉上的血跡就追了上去。
父親將是我最大的敵人,這將會是一場兩個萬花筒寫輪眼忍者之間的較量,猩紅的寫輪眼在眸中轉動,似是下定了最後的決心,他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家,格外謹慎的探查著每一個房間。
“在這邊,沒有陷阱,進來吧。”然而宇智波富岳卻是直接出聲吸引了鼬的注意,他與美琴早已端坐在地板上等候多時。
“父親…”宇智波鼬緩緩推開門,在看到眼前的場景後,有些略帶疑惑的出聲。
“我不想和親生兒子自相殘殺。”宇智波富岳低頭說道,美琴也只是抬頭看著天花板,親生兒子的刀刃卻在月光下泛著耀眼的白光。
“父親,母親,我…”宇智波鼬顫抖著緊攥刀把,試圖訴說一切,卻又無從開口。
“我們都懂,鼬。”宇智波美琴溫柔的出聲安慰鼬,像往常一般關愛著自己的孩子。
“鼬,最後答應我,佐助和奈奈就托付給你了。”宇智波富岳注視著前方,說出了最後的囑托。
“我明白…”宇智波鼬緩緩走上前,可是眼淚卻是怎麼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握住刀把的雙手也是不停的在顫抖。
“別害怕,和你相比,我們的痛苦只有一瞬間,就算想法不同,我依然為你驕傲。”宇智波富岳在最後的時刻,終是卸去了往日嚴厲的外表,這一刻只代表著父親,發自內心由衷的夸獎著自己的兒子。
宇智波美琴注視著空洞的前方,好像又看到了三個孩子在一起時快樂的時光,臉上微微帶起笑容,奈奈,你教的糖葫蘆阿姨已經學會了,可惜的是阿姨沒有機會再做給你們吃了…
我的三個孩子,希望你們永遠幸福,媽媽永遠愛著你們…
宇智波鼬低垂著頭,緊咬著唇齒,想把一切的嗚咽聲重新塞回腔內,但內心的痛苦與掙扎使他的眼淚更加洶涌,連帶著視線乃至全身都跟著顫抖。
“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宇智波富岳牽起妻子的手,伴隨著最後的話語,與美琴永遠的躺在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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