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尿布洗的還挺干淨，正好洗完了，你把這飯送進去。”
躺在床上的許大茂迷迷糊糊听到了來自窗外的話，人也多了點精神，也感受到了肚子的饑餓。
“爹，咱們這麼盡心盡力的伺候他，憑啥呀，我不想去了。”
“听話，都是鄰里街坊的，不能見死不救。”
“要我說都是活該，他要是不作，怎麼可能得上髒病？非要去八大胡同那地方，那是正常人會去的地方嗎？”
“你小子怎麼說話呢，知不知道惡語最傷人，以前發生什麼咱們不管，現在這事兒交到我手上，那就一絲不苟的做好。
再說了，是不是給你錢了，當初拿錢的時候開心的很，現有意見給我憋回去。”
“爹，我是真的煩了，你知不知道，一進到屋里就能聞到一股腐爛發酵的怪味兒，難聞的很，我還要給他翻身擦洗，屎尿都在床上啊。”
“那咋了，你想想，咱們不幫他還有誰能幫，好人做到底，既然接了這個活，遇到任何困難你也得給我干下去。”
“我不干，你說什麼我也不干，以前也就算了，他的病還能好點，最起碼能自己下床在盆里拉屎屙尿，你看看現在都爛完了，屎尿都控制不住，滿床都是，別說是我了，你看看他親爹親媽來過幾回。”
“哎，老許也是，畢竟是親兒子，這麼久了也不來看看，每個月只把工錢郵寄給咱們，甚至一面都不見。”
“所以說，人親爹都不在乎，咱那麼上心干什麼，你還記得前幾次許大茂他爹明明都來四合院了，就是不進那屋子，啥原因你還能不知道嗎。”
“他怕自己也沾染了髒病。”
“對呀，雖然醫生說這不會傳染，但天天聞著那股怪味兒，給他整理著身體，誰心里不膈應啊。”
“應該不至于，畢竟是親爹親媽，血濃于水，哪有嫌棄自家孩子的道理。”
“親爹親媽怎麼了，可別忘了劉海中，多寶貝自家大兒子，剩下的幾個就跟撿來的一樣，動不動就打罵，許大茂以前沒毛病的時候什麼都好說，現在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治不好，誰還會上心。”
“我也是當爹的，反正我不信，也許是老許經濟壓力大有些心煩吧，或者害怕見到許大茂傷心，所以有時候來了後問問咱們這邊的情況，問完也就走了。”
“您還別不信，我跟您說實話吧，許大茂他爹去周家村了。”
“你什麼意思。”
“嘿，他兒子現在是等死的狀態，醫生也說了，活不了多久，要是照顧的好能多活幾年，要是不管，也就幾天的事情。
許大茂他爹可不想讓許家斷子絕孫，舔著臉找人家想要回孫子吶。”
“難道說，他們真的放棄許大茂了？”
“必然呀，不放棄又能咋辦，得了這病只能等死，唯一不同的就是早死晚死的問題。”
“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的想法很簡單，他親爹親媽都把他放棄了，咱們干嘛這麼上趕著。”
“不行，這是一條命，我不能不管。”
“我的爹呀，我再給您說一件事兒吧，不是我不想讓他活，而是另有其人吶。”
隨即聲音小了下去，似乎要說出什麼大秘密。
而房子里的許大茂將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他想知道到底是誰要自己的命。
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即便從床上滾了下來也不在乎，艱難的爬到窗戶邊想要听到接下來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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