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寒風依舊凜冽。謝雨辰清冷的聲音穿透游客中心臨時搭建的棚屋,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賈老師,恭喜你們通過初步甄別。”
她目光掃過一張張凍得發青的面孔,繼續宣布︰“接下來三天,你們將在此隔離觀察。”
“每人每日,半斤紅薯,一包方便面。”
食物的發放引起一陣騷動,微弱的希望在絕望的眼眸中閃爍。賈老師緊攥著那份微薄的口糧,心中百感交集。
不久,馮震帶著幾名隊員出現,目標直指王勇等幾個半大少年。
“你們幾個,跟我來。”馮震的語氣不帶絲毫溫度。
少年們被帶到防御工事外圍,那里堆積著焦黑扭曲的喪尸殘骸,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焦臭與腐臭。
“把這些清理干淨。”馮震指著那片狼藉,眼神銳利如刀。
嘔吐聲此起彼伏,幾個年幼些的學生當場崩潰。王勇面色慘白,卻咬緊牙關,第一個拿起簡陋的工具。
許平升在不遠處的隱蔽觀察點,透過望遠鏡,將一切盡收眼底。
夜幕降臨,微弱的火光在棚屋中搖曳。
學生們狼吞虎咽地啃食著紅薯,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野性的光芒。
賈老師看著他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憂慮。食物帶來了生存的希望,卻也催生了某些她不願見到的改變。
孩子們在末世中,似乎正變得冷酷而早熟。
另一邊,程哥找到了正在巡視的馮震。
“馮隊長,”程哥搓著手,臉上帶著一絲討好,“我想申請加入巡邏隊。”
馮震打量著這個主動請纓的漢子,他比其他幸存者多了一份沉穩。
“哦?說說你的理由。”
“我想保護家人,也想為基地出份力。”程哥的回答很實在。
馮震點了點頭,未置可否,但程哥的積極給他留下了印象。
深夜,游客中心外圍突然傳來尖銳的爭吵與哭喊。
“把吃的交出來!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幾個原莊申手下的混混,正圍堵著一對瘦弱的母女,企圖搶奪她們剛分到的食物。
女人的哀求聲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淒厲。
其他幸存者大多選擇明哲保身,無人敢出頭。
就在混混即將得手之際,幾道黑影猛地竄出!
是王勇!他身後跟著李默等幾個年紀稍長的學生。
“住手!”王勇的聲音冰冷,手中緊握著一根磨尖的鋼管。
混混頭目獰笑︰“小兔崽子,活膩了?”
話音未落,王勇已如獵豹般撲上,鋼管帶著風聲直刺對方小腹!
動作狠辣,毫不拖泥帶水。
其他學生也一擁而上,與混混們廝打起來。場面一度混亂,卻也展現出少年們驚人的凶悍。
賈老師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心中既感欣慰,又升起更深的擔憂。這些孩子,已經徹底告別了天真。
高處,許平升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群小狼崽子,有點意思。”他對身旁的馬俊杰低語。
“他們的觀察期,可以提前結束了。”
翌日清晨,陽光艱難地穿透陰雲。
謝雨辰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宣布了一個令賈老師師生驚喜的消息。
“賈老師,以及你的學生們,經過評估,你們可以上山了。”
人群中發出一陣羨慕的議論。
“但上山後,會有不同的工作安排。”謝雨辰補充。
王勇、李默等幾個在昨夜沖突中表現突出的少年,被直接帶到了基地的簡易訓練場。
孫劍軍站在他們面前,神情肅穆,不怒自威。
“從今天起,你們歸我管。”孫劍軍的聲音如同出鞘的利刃,“在這里,沒有孩子,只有戰士!”
嚴酷的準軍事化訓練開始了。負重跑,格斗技巧,武器認知。
少年們咬牙堅持,汗水與泥水浸透了他們單薄的衣衫。
王勇眼中閃爍著驚人的學習欲望與適應能力,他的動作越來越標準,眼神也愈發堅定。
程哥也接到了通知,許平升要見他。
在許平升的臨時辦公室,程哥顯得有些局促。
“程哥,馮震向我推薦了你。”許平升開門見山,“你的表現,基地都看在眼里。”
“從今天起,你就是青峰山基地的正式隊員了。”
程哥聞言,激動得難以自持,聲音都有些顫抖︰“許先生,我……我一定好好干!”
他是這批新幸存者中,第一個獲得正式身份的人。
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
這日午後,山下的了望哨突然傳來急促的警報聲。
“許哥!山下……山下來人了!”隊員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
許平升與孫劍軍等人迅速趕到觀察點。
望遠鏡中,一支約莫二十余人的隊伍,正緩緩向游客中心方向靠近。
與之前那些散亂的幸存者不同,這支隊伍裝備精良,人人身著統一的迷彩作戰服,手持自動步槍,行動間透著一股訓練有素的干練與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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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最前方,幾名隊員正小心翼翼地探路,隊形保持得非常嚴密。
許平升的眉頭緊緊鎖起,這絕非普通的流浪幸存者。
“是硬茬子。”孫劍軍沉聲判斷,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寒風如同一只無形巨獸,在青峰山麓肆虐咆哮,卷起漫天雪粉,模糊了遠近的景物。
就在這片白茫茫的肅殺之中,一支隊伍,如同從冰雪中凝結而成的幽靈,出現在了游客中心外圍的雪原上。
許平升瞳孔驟然一縮,這支隊伍,人數約莫二十上下,與先前那些衣衫襤褸、神情惶恐的流民截然不同。
他們每一個成員,都穿著制式統一的冬季迷彩作戰服,雖然風塵僕僕,卻依舊能看出其精良的質地。
頭戴戰術頭盔,身上掛滿了各種許平升只在軍事圖片上見過的裝備,手中緊握的自動步槍,槍口閃爍著冰冷而致命的幽光。
只是,這支隊伍的出現,是福是禍?
隊伍在距離游客中心警戒線約莫百米處停下,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絲毫拖沓。
為首一人,從隊列中走出,身形高大挺拔,迷彩服的肩章在風雪中有些模糊,但依舊能辨認出軍官的標識。
他手中提著一個擴音器,冰冷的金屬外殼在慘淡天光下反射著寒芒。
那人抬起擴音器,一道經過放大的、帶著金屬質感的男聲,如同利刃般撕裂了風雪的呼嘯,清晰地傳到了山上觀察哨每一個人的耳中。
“里面的人听著!我們是隸屬東南戰區的野戰部隊!我是林正濤少校!”
“林少校”三個字,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傲慢,仿佛一顆重磅炸彈,在許平升和孫劍軍心中炸響。
許平升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東南戰區?野戰部隊?這些名詞,在末世爆發初期,代表著國家最後的壁壘與希望,但如今……
林少校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等待山上之人消化這個信息,隨即,更加強硬的語氣傳來︰
“我們有重要的軍事情報,需要與你們的最高指揮官進行交換!”
他刻意加重了“最高指揮官”幾個字,語氣中的審視與不容置喙,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分。
“立刻讓你們管事的出來對話!重復一遍,立刻出來對話!”
那聲音,與其說是請求,不如說是一種命令,一種居高臨下的通牒。
許平升放下望遠鏡,臉色沉靜如水,眼底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重要軍事情報?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但對方這種強硬甚至帶著幾分挑釁的態度,又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這林少校,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孫劍軍的臉色更是復雜難明,他緊抿著嘴唇,目光死死盯著山下那個自稱林少校的身影,眼神中交織著審慎、警惕,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
“許先生,”孫劍軍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這幫人,來者不善。”
許平升微微頷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了望台欄桿。
“情報,我們或許需要。”許平升的語氣平靜,听不出喜怒,“但青峰山,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馬俊杰︰“俊杰,準備一下,我們下去會會這位林少校。”
“許哥,要不要多帶些人?”馬俊杰有些擔憂,山下那支隊伍的裝備,實在太扎眼了。
許平升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不必,人多了,反而顯得我們心虛。”
“我倒要看看,這位林少校,究竟想交換什麼‘重要’情報,又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跟我們說話。”
他身上的氣勢,在這一刻悄然轉變,如同一柄藏鋒的利劍,即將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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