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斧帶著破風之聲,狠狠劈在鐵門上!“ 當!”一聲巨響,鐵門應聲向內凹陷。許平升手臂肌肉賁張,接連又是幾斧,堅固的鐵門鎖被硬生生劈開!
他一腳踹開搖搖欲墜的鐵門,門內一片漆黑,那股甜膩的異香在開門的瞬間變得更加濃烈,幾乎令人作嘔。
一道微弱的、如同呼吸般明滅不定的幽藍色光芒,從房間的最深處閃爍著。
與此同時,腦海中的耳語聲也變得更加清晰、更加急促、更加充滿了難以抗拒的誘惑。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特制的、如同牙醫診療椅般的金屬椅子。一個渾身插滿了各種導管和線路的喪尸,蜷縮在椅子上。
它的身體干癟瘦小,但頭部卻異常腫大,幾乎佔據了身體的一半。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腫脹的頭顱頂部,顱骨缺失了一大塊,露出里面如同核桃般布滿褶皺、並且還在微微搏動的大腦組織!
那些導管和線路,密密麻麻地連接在它暴露的大腦和身體各處。它的嘴巴緊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那顆異常腫脹、暴露在外的大腦表層,卻正不斷閃爍著詭異的幽藍色生物電光芒。
那蠱惑人心的“耳語”,正是源自于此!這,就是“塞壬喪尸”!
“塞壬喪尸”似乎察覺到了闖入者的威脅,那暴露的大腦表層光芒驟然增強,腦海中的精神沖擊也隨之達到了頂峰!
“啊——!”一直勉力支撐的吳警官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眼翻白,口鼻之中同時溢出鮮血,身體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瞬間不省人事!
甦德全也感到大腦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眼前金星亂冒,身體搖搖欲墜,幾乎要跪倒在地。
“找死!”許平升雙目赤紅,怒火中燒。他強忍著腦中針扎般的劇痛,以及那些試圖控制他心神的靡靡之音,將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了手中的消防斧上!
消防斧在昏暗的房間中劃出一道死亡的弧線,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目標直指“塞壬喪尸”那顆脆弱的、暴露在外的腫脹大腦!
噗嗤
沉悶的破裂聲在死寂的心理治療室中響起,如同一個熟透的西瓜被重錘擊中。
許平升的消防斧精準無誤地劈入了“塞壬喪尸”那顆異常腫脹、暴露在外的大腦。
斧刃深陷,黏稠腥臭的腦漿混合著黑色的血液,如同噴泉般迸射而出,濺了許平升一身。
“塞壬喪尸”那干癟的身體猛地劇烈抽搐起來,插在它身上的無數導管和線路紛紛斷裂、脫落,發出“ 里啪啦”的電火花。
它那緊閉的嘴巴猛然張開,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刺耳至極、幾乎要將人耳膜撕裂的精神尖嘯,直接在每個人的腦海深處炸響!
這聲臨死前的精神反噬,比之前的蠱惑耳語更加狂暴,更加直接。
許平升首當其沖,只覺得眼前一黑,大腦仿佛被無數鋼針攢刺,喉嚨一甜,險些噴出血來。他咬緊牙關,憑借著遠超常人的意志力,硬生生扛住了這波沖擊。
馬俊杰和老李也悶哼一聲,臉色煞白,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甦德全更是直接癱軟在地,雙手死死抱住腦袋,痛苦地翻滾著。
趙光鐵等人更是狼狽不堪,有的口吐白沫,有的抱頭鼠竄,還有的直接嚇暈了過去。
那聲刺耳的精神尖嘯僅僅持續了數秒,便如同被掐斷了脖子的鴨子般,戛然而然而止。
“塞壬喪尸”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後便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在特制的椅子上,徹底沒了聲息。
它那顆被劈開的腫脹大腦,表層的幽藍色生物電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最終化為一片死寂的灰白。
隨著“塞壬喪尸”的死亡,彌漫在空氣中那股甜膩誘人的異香也如同潮水般迅速消退,被醫院固有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所取代。
縈繞在眾人腦海中那些蠱惑人心的耳語,也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恢復了清淨。
許平升抽出消防斧,甩了甩上面沾染的污穢,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剛才那番搏殺和精神對抗,對他消耗極大。
“結束了……”馬俊杰扶著牆壁,心有余悸地說道,聲音還有些沙啞。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被精神沖擊震暈過去的囚犯,又看了看蜷縮在椅子上,死狀淒慘的“塞壬喪尸”,只覺得一陣後怕。
這種無形無影的精神攻擊,遠比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怪物更加防不勝防。
老李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罵罵咧咧道︰“他娘的,這鬼東西,差點把老子腦漿子給搖勻了!比他娘的連體嬰還邪乎!”他雖然嘴上抱怨,但眼神中卻帶著幾分劫後余生的慶幸。
甦德全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急忙跑到倒地不起的吳警官身邊查看情況。“吳警官!吳警官!你怎麼樣?”他焦急地呼喊著,伸手探了探吳警官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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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氣,只是休克了。”許平升走過來,看了一眼吳警官的面色,沉聲道,“不過他剛才受到的精神沖擊最強,恐怕……就算醒過來,精神狀態也會很糟糕。”
甦德全心中一沉。吳警官是這群人中除了鄧憲偉之外,唯一一個能保持理智和秩序的警察,如果他出了事,鄧憲偉一個人恐怕很難約束住趙光鐵和那幾個囚犯。
鄧憲偉此時也慢慢緩過神來,他臉色蒼白地看著不省人事的吳警官,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心理治療室,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恐懼、後怕、以及一絲絲對許平升等人發自內心的敬畏。
“多……多謝幾位出手相救。”鄧憲偉聲音干澀地說道。如果不是許平升當機立斷,斬殺了這只恐怖的“塞壬喪尸”,他們這群人恐怕會因為互相殘殺或者精神崩潰而全軍覆沒。
許平升沒有回應他的感謝,只是目光轉向趙光鐵。趙光鐵此時也清醒了過來,他捂著劇痛的腦袋,看著許平升的眼神中充滿了忌憚。
剛才那股陰冷的、慫恿他反叛的耳語,讓他現在想起來還不寒而栗。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你們的價值了。”
許平升語氣平靜,但那份不容置疑的威嚴,卻讓趙光鐵不敢有絲毫的輕視。“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這家醫院。那只聚合體怪物,雖然暫時被這‘塞壬’驚退,但隨時可能卷土重來。醫院的結構圖,還有安全的出口,立刻帶我們去。”
趙光鐵不敢怠慢,連忙點頭道︰“是,是!許先生,我知道一條相對隱蔽的後勤通道,可以繞過大部分危險區域,直通醫院的後門停車場!!”
“很好。”許平升點點頭,“甦德全,你和馬俊杰負責警戒,老李,你和鄧憲偉,把吳警官抬上。趙光鐵,你帶路。其他人,不想死的就跟緊了,別再給我惹麻煩!”
眾人不敢有異議,立刻行動起來。那幾個被震暈的囚犯也被同伴搖醒,雖然還是一臉驚恐,但在死亡的威脅下,也只能強打精神跟上隊伍。
有了趙光鐵的帶路,加上“塞壬喪尸”被清除後,醫院內的精神干擾消失,他們接下來的行動順利了不少。雖然途中也遇到了一些零星的普通喪尸,但在許平升和馬俊杰、老李的聯手之下,都迅速被清理干淨。
……
當那輛經過簡單加固的重型卡車,頂著滿身的血污和劃痕,終于在濃稠的夜色中緩緩駛回青峰山基地時,已經是深夜了。
基地的大門口,幾盞臨時架設起來的探照燈將周圍照得雪亮。劉海濤、徐茜、陳世淳,以及一些開墾組和巡邏隊的成員,都聚集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
看到熟悉的卡車出現,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車門打開,許平升率先跳了下來,他身上沾滿了干涸的血跡,臉上帶著幾分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
“許哥!你們可算回來了!”劉海濤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激動地說道。
陳世淳也拄著拐杖,在家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平升,一切還順利嗎?有沒有受傷?”
“陳老師,我們沒事。”許平升露出一絲笑容,“藥品都找到了,還帶回來一些……新朋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甦德全、老李、馬俊杰也陸續從車上下來。緊接著,鄧憲偉攙扶著依舊昏迷的吳警官,趙光鐵和那三個神情忐忑的囚犯,也拘謹地從車廂里走了出來。
看到這幾個陌生的面孔,尤其是那幾個穿著破舊囚服的人,基地門口迎接的眾人都是一愣,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審視。
劉海濤皺了皺眉,低聲問許平升︰“許哥,他們是……”
許平升簡單地將醫院的遭遇和這些人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陳世淳听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目光在趙光鐵等人身上掃過,緩緩說道︰“既然平升帶你們回來了,那暫時就是我們基地的一份子。
不過,基地的規矩,丑話說在前面,任何人,都必須遵守,也必須通過勞動換取食物和住所。
以前你們是什麼身份,我們不追究,但從今天起,在這里,只有努力求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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