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慶慶再次看向案板上的菜,味道怎麼樣,不得而知。但賣相,不比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做出來的菜差。
鄭慶仁做飯什麼水平,董慶慶再清楚不過。結婚之前,沒入過廚房,結婚之後,為了讓下了學的董慶慶不耽誤吃飯,開始學著做飯。
最喜歡做的菜,炒雞蛋。
打了雞蛋,在碗里攪幾下,鍋里放上油,切點蔥放進去,倒入雞蛋,撒上鹽,用筷子抄幾下,盛出來。
以鄭慶仁的家庭條件來說,三個雞蛋,炒成團,就是豐盛伙食。
肉,董慶慶不拿工資補貼,就吃不上。所以根本沒有機會學做葷菜。
從小豐衣足食的董慶慶嫁給鄭慶仁可以說受盡委屈。
“別愣了,快上菜。”
鄭慶仁督促了一句。
董慶慶端了大碗紅燒肉,進了堂屋,放在條幾上,拉出屋桌,擦了一遍,菜擺上桌。
又返回廚房,看著色香俱全的菜,心里一直重復著問︰“里面竟然還能學到做飯?”
董慶慶不敢出聲問,怕刺激到了鄭慶仁。鄭星禾已經在老兩口的房間睡下,一直摟著的徐玉琴給鄭星禾蓋好被,走出房間,看到桌上的菜,贊譽道︰“慶慶,這些菜都是你做的?”
“慶仁做的!”董慶慶不好意思的說道。
“慶仁?他會做飯?”
徐玉琴明顯不相信,董慶慶心里也在想,自己原本也不相信。
鄭慶仁把最後一個湯端上了桌,給鄭星禾單獨分出了半碗蒸蛋,送回了蒸鍋內保溫,給鄭保進倒上了半碗帶回來的酒,說︰“吃飯吧,嘗嘗味道如何。爸,酒你嘗下,也評價評價。”
早就躍躍欲試的董慶慶抄起了筷子,先夾起了一塊紅燒肉,放進了嘴里。
滑嫩爽口,油而不膩。
換了炒雞、干鍋土豆片等其他菜,放下筷子,端起湯匙,嘗了一口湯。
才眼神復雜的看著鄭慶仁。
她從小到大,沒少進過平和縣高檔的國營飯店,大魚大肉,各種菜肴都吃過。母親伍璐也是廚藝精湛,紅燒肉、紅燒雞都是拿手菜。
鄭慶仁呢,從小受制于條件,吃過紅燒肉的次數都可數。董慶慶清晰記得,回娘家,鄭慶仁第一次在自己家吃飯,扭捏又下作的樣。之前每每想起,都對自己一輩子默哀。可現在鄭慶仁做出的菜比伍璐經常做都要好吃,甚至不比平和縣第一國營飯店的味道差。
進去的五個多月,鄭慶仁到底經歷了啥?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
鄭保進和徐玉琴嘗了菜之後,只覺得好吃,也就是逢年過節才有機會沾點肉腥,炒菜的話更沒有多少調料,不會像董慶慶那樣發現其中的端倪。
對他們來說,只要是肉,都好吃。紅燒肉和炒雞都不願意多上幾筷子,緊著鄭慶仁和董慶慶。
鄭保進看了一下自己碗里的酒,過了這麼一會兒上面一層酒花還沒有下去,聞著有濃濃的酒香,喝了一口,一會才說︰“這酒哪買的?喝著不沖,味道比村長家辦事用的醉三秋都好,不便宜吧?”
鄭保進雖不好酒,但也少不了酒。平常都是拿著桶到鄉里的供銷社打散酒,兩塊錢能打上五斤。雖然都是純糧食酒,但也沒怎麼對口味勾調,入喉辛辣,氣味竄鼻。
倒是潁陽釀酒廠三四塊錢一斤的瓶裝酒,口感好些。
“這個酒是四十二度的,入口順一點。你再喝幾口,感受感受。”
鄭保進又灌了幾口,回味後,說︰“這酒確實好喝,而且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酒。”
老實巴交的農民,只能用好喝、最好的酒來形容。
鄭慶仁了解鄭保進,好喝就是好喝,絕不會因為是鄭慶仁帶回來的而恭維。
這說明張旭調兌的酒,確實對普通人的口。
“爸,媽,這就是我要說的事。我最近和朋友在豪縣投資了一家釀酒廠,這個就是釀酒廠準備生產的酒。以後我會在豪縣的時間會多一些,回來看你們的次數可能會少一些。”
鄭保進和徐玉琴听了鄭慶仁的話,看向了董慶慶。從董慶慶失落的眼神中猜到,董慶慶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鄭慶仁少回來一次多回來一次,倒沒有多大問題。主要是鄭慶仁從里面出來三個多月,和董慶慶日子才有繼續過的苗頭,鄭慶仁就長期在外地,會不會影響小兩口的感情?
鄭慶仁這也才發現不對,緊接著說︰“慶慶,禾禾還需要辛苦你和伍姨。兩個縣的距離並不遠,到時候我給你留一個電話,如果平和縣找不到我,就給我打電話,兩三個小時就能回來。”
鄭慶仁到豪縣開辦酒廠,發展事業,作為妻子的董慶慶也是在鄭慶仁和父母說聲的時候才知道,怎能不失落?
董慶慶說︰“你踏實做你的事業,禾禾在我們家,不用擔心。爸,媽,趕緊吃菜,多吃肉,多著呢!”
鄭保進灌了一口酒,說︰“釀酒廠在平和也能辦,干嘛跑那麼遠?听說小偉也去豪縣了,在豪縣你們吃住在哪?”
“爸,也忘了告訴你們了,前些時候我在豪縣縣城邊買了兩塊地皮,蓋了兩棟房子,在豪縣時候住新建的房子那。”
砰!
鄭保進一掌拍在桌子上,臉上酒後的紅,也有些怒︰“是想在豪縣定居?慶慶怎麼辦,禾禾怎麼辦?做這事之前,有沒有和慶慶商量?慶慶同意沒?你還把慶慶當不當你媳婦?”
徐玉琴對鄭慶仁的做法也有些不滿︰“小仁呀,有事業心,想著賺錢不是壞事,可你也有老婆孩子,要多想著她們。你去豪縣,我們老兩口倒沒什麼,留著慶慶和禾禾母女倆在平和縣,要真有個事,需要你,兩三個小時也能耽誤。家不安,怎麼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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