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凌雲閣三天前便來到了北漢國境內,本想在邊境處截擊契丹王子,卻見契丹王子被後周軍護送至此,然後又有北漢國軍士接手護送前往晉陽。
莫叔帶領凌雲閣人馬也跟去了晉陽城,探查契丹王子落腳點,並派袁掌櫃在此等候我們。
袁掌櫃說道︰“我看到北漢國突然在邊關嚴查,便多方打探,從一個樵夫那里打探到一條山間小道,可直接穿過邊境,進入北漢國。”
我急忙說道︰“真是太好了,我們方才還正在為如何進入北漢國發愁,袁掌櫃來的太及時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袁掌櫃卻笑笑說道︰“李少主太客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感謝的話就太見外了。”
我們跟隨袁掌櫃繞過潞州城而去,在荒野中行了十幾里路,終于進入山中。
我們沿著山澗小路,跋山涉水,在入夜時分,才終于走出了大山,進入了北漢國境內。
我們在袁掌櫃安排下休整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喬裝向晉陽城進發。
到達晉陽城外後,為了不引起北漢國和契丹人的注意,我安排汪鶴,羅運承,洪泰和蔣楓帶領復興人馬潛藏在一處隱蔽之所,只有我和三位叔叔隨袁掌櫃進城而去。
晉陽城顯得有些破敗,城中百姓的穿著顯得非常破舊,街面上竟然有不少沿街乞討的老人和孩子。
“北漢朝廷奢靡腐敗,又要每年向契丹朝貢,官府想盡辦法盤剝百姓,所以這里生活的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錢叔叔在我旁邊輕聲解釋道。
“這里曾是我大唐太祖與太宗起兵之地,如今卻被這些無能之輩佔據,踐踏,當真是可悲。“我難過的說道。
“少主不用傷懷,有朝一日,我們必定會重塑大唐盛世。”秦叔叔安慰道。
我們在凌雲閣人的引領下,最後進入了一條巷子中的宅院,這個宅院十分普通,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進入主屋廳堂後,只見莫叔,郭榮,程勇,還有一些凌雲閣的人都在廳中等候,我與他們一一見過,眼楮便緊盯著站在一側的長孫晴兒。
只見晴兒臉色有些憔悴,身形也變得有些消瘦。
從我進屋之後,晴兒的眼楮也緊緊的看著我,臉上顯露著激動的表情,突然,她眼中竟變得有些濕潤起來。
我心中不禁猛地一陣疼痛,不知道這段時間晴兒經歷了什麼樣的煎熬。
我趕緊又上前兩步,來到晴兒面前,聲音有些顫抖,道︰“晴兒,這段時間,可好。”
只見晴兒強壓下眼中淚花,柔聲對我說道︰“多謝李大哥關心,我挺好。”
晴兒又關心我道︰“李大哥切莫心急,我們一定能手刃契丹國師和周善,為已故伯父報仇雪恨的。”
我點頭道︰“嗯,我一定會親手解決這兩個奸賊。周善和他兒子周啟也是害死薛伯的罪魁禍首,周啟已經被我們誅殺,等手刃周善,便可一並告慰薛伯在天之靈。”
說到這里,晴兒眼中又開始泛紅,也只有失去親人,背負血仇大恨的人才能懂得這種心情。
又在廳堂中與眾人說了一會話,我與晴兒便先後離開了廳堂。
我們來到一個亭子中,我望著眼前略顯疲憊之色的晴兒,我聲音低沉地說道︰“晴兒,對不起。”
晴兒滿臉驚訝的看著我道︰“李大哥,為何說這樣的話。”
我心中慚愧,說道︰“上次與你分別時,我曾說過要來看你,但我卻食言了。要是我在你身邊,就能幫你分擔一些憂傷,你也不會飽受煎熬,變得如此憔悴。”
晴兒寬慰道︰“李大哥,你不必自責,身在江湖,都有身不由己之時。我只是因為凌雲閣最近的一些變故,才有些傷神。”
原來,薛伯被害後,凌雲閣中以段信為首的一些人,利用薛伯被害的事,故意引起內部矛盾,並將矛頭指向莫叔,使得凌雲閣出現分裂。
段信則趁機收買人心,使得凌雲閣大多弟兄都倒向他那邊,最終被推選為凌雲閣主事。
晴兒氣憤的說道︰“現在雖然段信依然尊我為閣主,但他的謀逆之心已經昭然若揭。這次李大哥傳信凌雲閣,協助攔截契丹人,段信極力反對。無奈,我只能與莫叔,程大哥和郭大哥帶領一些忠心的弟兄趕來。”
薛伯的死已經讓晴兒傷心不已,段信竟然還趁機圖謀不軌,想要奪權,難怪晴兒看起來如此心力憔悴。
我一掌拍在護欄上,連帶著整個亭子一陣晃動。
我憤怒道︰“我最痛恨的就是這些背叛忤逆之人。”
我看著晴兒,誠心說道︰”晴兒,你放心,凌雲閣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讓此人付出代價的。”
晴兒感激地看著我,點頭道︰“嗯,多謝李大哥。”
然後又自責道︰“都怪我能力不足,無法服眾,才會讓凌雲閣出現了分裂。”
我安慰道︰“晴兒,你無需自責。這些利欲燻心之人,他們的貪欲是無法得到滿足的。只有讓他們受到該有的懲戒,他們才會知道該如何服從。”
隨後,晴兒向我說了許多關中有趣的事和物。
我也將我與秦叔叔率領南唐軍與趙匡胤在江淮之地對戰的事情講給晴兒。
雖然,與後周軍的大戰,我講的輕描淡寫,但晴兒臉上一直掛滿了緊張之色,直到我講到最終逼迫後周軍退兵罷戰,晴兒的緊張之情才放松下來,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根據多方打探,確定北漢國主將契丹王子等人安排在一座王府之內,並派有重兵把守。
看來,在北漢國內是無法下手了。
既然這樣,倒不如來個欲擒故縱。放棄在北漢國內對契丹人的任何行動,讓他們更加確信安全。
而我們提前進入契丹國內,在契丹王子回契丹國都的途中,對他們下手。
于是,我將秦叔叔的方案提了出來。
郭榮說道︰“契丹王子進入契丹境內後,必有契丹騎兵護送。我曾經隨莫叔進入過契丹境內,那里一望無際的草原,更適合契丹騎兵的行動,他們行動迅捷,可攻可退,在那里恐怕對他們更有優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