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艇內部,艙室封閉,冷色調弧形金屬壁包裹,涂抹有防滑涂層,通風口里嗚嗚傳出電纜管道的橡膠潤滑油氣味,苦澀難聞。
圓形隔水的艙門厚重,沉重的手輪轉動打開,邊緣瓖嵌橡膠密封圈。
迪奧走入操作艙室,恩雅婆婆像個靈活自如的猴子,在迪奧身後屁顛屁顛的跟著。
成為吸血鬼的她,身體已經不能常理視之。
雖然還是一副衰敗褶皺的樣子,但身體的腐朽潰爛已經停止。
坐在操作台上,香草冰眼盯著儀器數值,手搭在簡單易懂的操作界面上。
壓力表、深度計、儀表盤、聲吶顯示屏……更有緊急按鈕操作區。
“迪奧大人,”離開操作台,香草冰愧疚的朝迪奧俯首。
“讓您屈尊在狹小的空間里躲避敵人,是屬下的無能。”
“與你無關,”迪奧的聲音總能給予人力量,他打量著儀表的數值變化。
“人類的力量是有限的,創造是無限的,果然,我當初帶上石鬼面的決定如此正確,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有這一刻。
同理,既然我帶上石鬼面,佔據了喬斯達先祖的身體,就要償還他子孫後代不死不休的糾纏。
一切,都在冥冥中有了代價,這就是命運啊。”
“迪奧大人,您是萬中無一的王者,惡人天生的救世主,命運只會將您的地位無限拔升。”
恩雅婆婆,永遠是對迪奧最信任的,哪怕著是不顧一切的狂熱。
但枯燥生活,刺激的煙酒才夠有味道,能麻痹心思的靈魂不是。
迪奧嗯哼一聲後爽朗的笑了,眼楮看潛水艇數值變化不定。
“你是不明白這種感受的,我曾一度認為,我所作所為都是天命,被命運垂憐。
後來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被隨意擺弄的可憐鬼,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可笑。”
迪奧高傲自負的眼里,灼燒著野心與狂妄,他左右看了看兩個手下,問。
“你們,現在能听到嗎?”
“听到?”恩雅婆婆和香草冰面面相覷,彼此對視一下,側耳傾听。
任憑他們的耳朵,是經過吸血鬼的強化。
除了發動機在艙壁間低頻震動,持續嗡鳴;水泵循環間隔響起,此起彼伏;數值儀表細小的躁動電子音。
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手下的茫然盡收眼底,迪奧臉上忍不住的嗨了起來,自由狂放,四顆獠牙血腥的張大。
“ryyyyy”
在迪奧極致的瘋狂中,恩雅婆婆和香草冰,突然誕生了畏懼感。
迪奧身上,那股無以言說,無可預測的癲狂,滲人骨髓。
迪奧听到了,也真切實意的看到了,命運的一角。
在被荷爾•荷斯襲擊後的那個晚上,迪奧罕見的困倦了。
救下迪奧免遭太陽暴曬的,是迪奧為之依仗的強運。
當時,那股氣運的突然暴漲,只為了迪奧不死在陽光下,而是以命運規劃好的方式,徹底死去。
但偏偏,桑塔納的存在,就好似嚴絲密合的齒輪機器中,出現了塊攪不爛的石塊。
本來好好的,桑塔納產生的波動微小,一切都在有序進行。
但偏偏,桑塔納阻礙的關鍵齒輪的轉動,為了正常運作。
某些本該沉寂的齒輪,也開始發力,相互之間的沖突,將有序的命運之盤磨損破碎。
作為沖突的主人物,迪奧也一窺命運本該譜寫的劇本。
他死了,死在白金之星的手下,任憑他謹慎,謀劃算計,都成了命運的必然。
好似小溪中的魚兒,看似無拘無束,實則只能沿著固定的河流前行,也只能前行。
後退也無能為力,魚身的擺動,抗拒不了溪水的湍急。
迪奧也看到了變數桑塔納。
那是星星中吞噬一切的黑洞,撕扯命運,也在吞噬分解命運,化為己有。
他打不過對方,哪怕吸血鬼,也只是柱之男的零食,更何況他已經成了究極生物。
而吞噬掉的替身,更是數不勝數。
迪奧看著那些站在桑塔納身後的替身,不少都是自己為之熟悉的身影。
有一種錯覺。
好像自己是那游戲里的boss,兢兢業業招攬手下,發展實力。
就是為了給勇者送經驗寶寶。
好似釣魚似的,打窩了一堆飼料,魚都養肥了,愣是顆粒無收。
直到現在,迪奧仍能感受到命運若有若無的聲響。
只是這聲音,漸行漸遠,正在消退。
萬事萬物都不是沒有代價的,作為窺探一切的籌碼,迪奧失去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那股化險為夷的氣運。
迪奧摸了摸耳後面的三顆痣,平坦,什麼都沒有。
更可氣的是,迪奧窺探命運之時,還有偷渡者,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的偷渡者。
那個在未來中,竊取抄襲自己技能,為了不給版權費就打死原作者的。
承太郎,你該死啊。
……
“你是說,你夢到了命運?”
二喬撓了撓頭,表示不理解,甚至還想摸一下好外孫的額頭,看看是發燒還是沒睡醒。
“食堂潑辣醬•砸瓦魯多,”承太郎發動了時停,命運的洪流中,他提前學習到了這個未來的技能。
他一步步登上直面迪奧的台階,身邊同伴一個個倒下。
只有他,最後站在了迪奧的對面。
在迪奧那“你竟敢用我的招數,攻擊我的詫異中。雙方最後決斗。”
他贏了,救下了母親。
他輸了,同伴死傷,失去了珍貴的友誼。
僅僅只是命運虛擬的剪影,就讓承太郎怒火中燒,達到巔峰五秒的時停。
承太郎好好的,細致的看了同伴一下,包括伊奇,他也難得的搓了搓狗頭。
最後,他來到本不應該存在的桑塔納眼前。
時停解除。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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