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其詳。”
墨夤說著，在少年身邊躺下。
“我現在不想說。好不容易清靜一會兒，我待會兒再告訴你好不好？”
少年閉上眼楮，一縷清風拂過他的臉龐。
“好。”
墨夤點頭，跟著少年一起吹風。
溫陽和著微風浮動，一切都是那麼安靜。
片刻之後，少年嘆了口氣開口問︰
“你不是西荒人吧？哦不對，你應該也不是大荒人。”
墨夤︰“你又知道？”
“我只是身體墮轉為魔，神魂可沒受影響。我在大荒的時間不短，有你這般力量的不多。”
“這些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我都見過。你……看著面善但是面生，所以我猜測你並非大荒人。”
少年說道。
“真是聰明的孩子。”
某人笑了笑。
“得了吧，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對了，忘記問你。按理說我在少咸山這事極少有人知道，到底是哪個多嘴的告訴你的？”
少年睜開眼楮瞥一眼身邊的青年。
墨夤表示可以不說嗎？
“當然，這是你的權利。另外，你把我困在這里應該不只是要問危月和貳負的事情吧？”
“莫非，爾等和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一樣想殺了我？”
少年輕描淡寫問起。
“哎呀？這都被你發現了。本想等閣下說出和危貳的故事後再動手宰掉你的，沒想到現在計劃要提前了。”
墨夤嗤笑。
“以你的力量，要想殺我大可以在少咸山就動手，何必整這一出？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我另有圖謀？”
少年臉色一變。
墨夤︰“有那麼明顯嗎？”
“你眼里的光太刺眼，很難不被人發現。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少年重新閉上眼楮。
“我想知道西荒災變的詳情。”
墨夤坐起身，目光灼灼看著身邊的清秀少年。
“嗯？你怎麼會知道……呵，差點忘了，這夢境都是你編織的，讀取我記憶又有何難？”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嗎？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只是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少年睜開眼對上墨夤。
墨夤︰“你說。”
少年︰“為什麼不殺我？”
墨夤︰“我為什麼要殺你？”
“你不是听了那些人的話，覺得我殘暴無端，殘害生靈才去少咸山殺我的嗎？”
少年睜大眼楮。
“怎麼會？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再說你如果殘暴，又怎麼會選擇在沒有任何生靈的少咸山棲息？”
“閣下身上雖然血煞氣極重，可身上業力卻幾乎沒有。想來你雖然殺過人，可殺掉的多是窮凶極惡之輩。”
“一來你沒有為害蒼生，二來咱倆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你？”
墨夤有些奇怪。
少年︰“那你為何把我拘禁這里？”
“別胡說，我可沒有把你五花大綁。再說我這不是怕你再發狂，做出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嗎？另外就是我想幫你洗去身上的魔氣，讓你恢復原樣。”
墨夤解釋。
“哈哈哈哈。山海之主不愧是山海之主，果真有趣至極。不過我之所以變成這副模樣，可不是魔氣造成的。”
“其中之事，正好涉及到你想知道的一些真相。至于這些魔氣，哈哈，是我自己甘願入魔。”
笑了。
“怎麼會！”
墨夤明顯吃了一驚。
“別那麼驚訝。到我這個層次，身上這點魔氣何足掛齒。也不用帝銘山海篆淨化，我呼呼氣就能把魔氣排干淨。”
“真正使我發生畸變的，是體內的戮神之毒。這毒，不是光靠玉簡就能解決的。更何況我的身體已被毒素摧殘許久，想要恢復何其困難。”
少年說著，臉上開始嚴肅起來。
墨夤︰“我有創生之力，可以試試的。”
“創生之力旨在創生二字。我又沒缺胳膊少腿，怎麼會有用。罷了罷了，能在你玉簡里長眠，好過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等死強。我知足了。”
嘆氣。
“怎麼會這樣！到底什麼毒那麼厲害？”
墨夤臉上表情復雜。
少年︰“听說過相柳嗎？我中的就是他的毒。”
“不會吧？你可是燭龍之子，怎麼會中他的毒？”
墨夤覺得不可思議。
“這就要說到當初西荒災變後的事情了。”
少年將舊事娓娓道來。
“舊時昆侖山新成，罪神共工被眾神合力鎮壓于山下。他的手下相柳為了替主報仇，伺機想要摧毀昆侖山解救共工。”
“當時我受黃帝之邀，下界幫助姒文命剿滅相柳。”
“經過幾天幾夜的戰斗，相柳伏誅。他被姒文命聯合下凡的諸神封印在昆侖以北的帝台，永世不得出。”
說著。
墨夤︰“這和你中毒有什麼關系？”
“你急什麼？身為山海之主要穩重一點！”
少年白了一眼某人，接著說︰
“降服完相柳後我回到九重天述職，黃帝嘉獎了我。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落到貳負眼里卻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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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是我搶了他的功勞，所以對我懷恨在心。而一直愛慕貳負的危月恨屋及烏，兩人就這麼記恨上了我。”
“現在想想，他們這種人就是純屬有病。黃帝派我不派他是因為相柳凶狠，黃帝不想貳負去白白送死。”
“奈何這人心眼小，自己想不通。”
“所以某天他們便趁我不注意，在我的酒里下了迷𤋊。我一時不察，就這麼在倆人的算計下飲恨西北。”
少年搖頭苦笑。
“啊？你這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死得如此窩囊。等等，你該不會喜歡危月，才會一時疏忽大意。要麼，就是你心甘情願喝下她給你精心準備的‘美酒’。”
墨夤奸笑。
“老天，你是山海之主，不是市井之徒，不要這麼八卦聒噪！你還要不要听不听？不听就從我夢里滾出去！”
被戳中痛腳的 急了。
墨夤︰“好好好，你繼續。”
“我死後黃帝震怒，一直在尋找凶手。同時他又怕我父親震怒，所以想從西王母處求不死藥來救活我。”
“听到這個消息，貳負和危月自告奮勇去為我求藥。”
“他倆帶著我的尸身一路前往西王母宮。可他們不知道，此時西王母已經不知所蹤，新建的神宮里只有一個冒充她的陸吾。”
“陸吾听完二人的訴求，將一顆帶有相柳濃縮劇毒的藥給了他們。”
“在出了神宮後，貳負和危月把藥給我吃下。原以為吃下不死藥我能醒過來，沒想到藥物讓我的身體發生了畸變。”
“我的身體變成和牛馬一般的畜生模樣，身上開始長出惡心的紅色長毛。原本英俊的臉變得蒼老干癟，奇丑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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