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那麼拗干嘛呢？剛剛要不是我讓庚辰把人扛走，你現在已經變成廢銅爛鐵了！”
“人家的身份尊貴，你假吧意思去跟他一段時間做做樣子不就好了嗎？非要去惹那一點就炸的小子。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啊。”
大殿里的黃帝指著桌上的軒轅劍絮絮叨叨。
回應他的，是巨劍無奈的嗡鳴。
……
雲層中，應龍順應某人的要求變回原形，馱著他急速飛行。
坐在龍背上的墨夤攤開玉簡。
玉簡上雖然有關于應龍的記載，可是太過散亂。
所以他決定重寫。
“龍哥啊，話說你家原來是哪里的？”
墨夤向應龍問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認識，先姑且叫它原初混沌誕序之地吧。你要寫書嗎？那別麻煩了。我之前在東荒生活過一段時間，你就寫東荒吧。”
應龍說。
“哦好。”
想好措辭的墨夤開始整合篆刻︰
『大荒東經︰其東北隅有山，名凶犁土丘。南極處有應龍。應龍者庚辰也，司雷雨豐饒。』
體會到這龍喜靜不喜動的性子，墨夤知道他肯定不喜歡被大篇幅言說。
所以關于應龍的記述，他從其簡了。
收起玉簡，墨夤問應龍對于他的做法黃帝是否真的不介意。
墨夤︰“你可想好了，進了玉簡就相當于是我的人了。這話說得不好听點，是叛主啊。”
“放心吧，他犯不著跟一個二十不到的孩子計較。再說了，你可是大荒現任的統治者。說起來黃帝那家伙還在你之下呢。”
“所以，進玉簡這件事他不會說什麼的。”
應龍說道。
墨夤︰“是嗎？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至于把精元和血珠連帶太初之土都給我吧？”
應龍︰“都說了那是謝禮。”
墨夤︰“這謝禮太過貴重。若非你另有原因，不至于給我這樣的大禮。”
應龍︰“那你覺得我是因為什麼呢？”
“傳說應龍會輔佐天下之主，維系天地秩序安寧。他的每次降世，都預示著大事和巨變。一個從鴻蒙無序之中誕生的超然存在，怕是連黃帝也不能完全掌控你吧。”
“天道式微，人道大興，妖族魔族崛起。各方勢力紛紛擾擾，一團亂麻。故而此方天地需要一位強大存在能令之維序。所以，你現在打算像輔佐皇帝把我推上高位。”
“我說的對嗎？順天佑畿輔時應龍神殿下。”
墨夤說得平靜。
“不愧是來自異世的小家伙，竟然能想到這份上。你說得很對，我存在的意義確實如此。”
“所以，你準備好了嗎，極天執星御山海萬靈司八風露霖五行晦明雷霆至道空序主？”
應龍笑道。
墨夤︰“說了彼此尊名，我倆的因果會糾纏在一起。你真的不後悔？”
應龍︰“沒辦法，姑且矮個里挑高的吧。”
“你這話說得難听，咱倆扯平。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怕黃帝如果知道你跟了我，會找我算賬。”
“畢竟你也待在他身邊那麼久了不是？公然挖牆腳始終不好。”
墨夤說出他的擔心。
“你還真是傻得可愛。黃帝讓我跟你下界，本藝就是默許了這件事。他呀，早就巴不得把我這個趕緊推走了。”
“說來丟人。之前我留在他身邊，是因為自己的私心作祟。其實早在黃帝上九重天時，就和我說過讓我留在大荒等待下一位王來臨。”
“可我沒听，執意要跟他上九重天。結果便你所知的，愛而不得，也辜負了毛毛。所以我想清楚了，今後就跟你。”
“至于你口中的叛主，完全沒有的事。我一直忠的都是天下之主，而非黃帝一人。這麼說你明白嗎？”
“算了算了，沒必要和你一個小孩子較真。你只需知你此生由我追隨即可。所以，今後多指教啊墨夤。”
應龍揮動龍須踫了踫墨夤的頭。
“說得冠冕堂皇。什麼忠我尊天下之主，其實你尊的一直都是天地秩序，忠的從來都是自己的心。”
“也對，身為秩序之神本應如此。不過話說在前，我可沒有稱王稱霸的心，怕是擔不起秩序之神的擁躉。應龍大人現在反悔還還得及。”
墨夤拿出應龍的精元仔細摩挲。
應龍︰“哦？說說你的想法。”
“在我的認知里，此方天地的主人一直都是這里世世代代生存的萬千生靈，而並非是我。所以大荒的將來到底如何，是要看它們自己。可不是看我這個只活了十九年的愣頭青。”
墨夤說著。
應龍︰“你的意思，是希望此方天地能無為而治？”
“對，萬靈自治。天有天規，人有法紀。相較生活在大荒的生靈，我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撥亂反正的角色。”
墨夤回答。
“你這個怎麼有點像推卸責任啊？無妨，你想做什麼事我也管不著。反正我只消保護你，不讓你死掉就行。”
應龍嗤笑。
“ ，那就有勞應龍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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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夤翻起白眼，重重踢了一腳腳下的漆黑神龍。
對于他的撓癢癢，應龍只讓他多加點力。
墨夤沒再理他，而是盤腿坐下開始吸收太初之土。
趁著這會兒功夫，這人問起應龍太初之土是怎麼到他手上的？
“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混沌初開時天地尚不穩。當初為了維系三界穩定，我把輕土封于天人兩界交接的碧落之境。而重土被我填到地人兩界的交界的黃泉，以維護各界不崩。”
應龍回答。
墨夤︰“黃帝不是說碧落息壤在禹王手上嗎？還有黃泉後土，怎麼會？”
“那時為了治理治水，我從天界把輕土帶來，親自交給鯀禹王的。水患治理好後，禹把東西還給了我。”
“而填埋重土的地方還埋了我的精元。前段時間心有所感想拿回精元，所以就順手一起把東西拿了回來。”
應龍解釋。
“那黃帝還嘰里咕嚕給我胡扯一堆？原來你倆一起演我呢。等等！當初我倆初見，該不會你也是故意裝弱給我看吧？”
墨夤頓感一陣惡寒。
“嘖嘖嘖，這都被你發現了。那時只覺得你這小家伙有趣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想逗你玩玩。”
“還有你說的那些什麼調教玩物之類的好像還挺有意思，要不要試試？放心，我很听話的，絕對任你擺布！”
應龍調侃。
“救了個大命，堂堂三位二相一體的至高神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你要點臉吧！”
墨夤捂著燒得通紅臉不敢睜開眼，希望那些羞恥的記憶只是他的幻覺。
應龍︰“嘿嘿，這話不是你說的嗎？怎麼現在敢說不敢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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