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我旁邊可是站著一位大神的。什麼神光能及你？”
阿玄摸了摸墨夤頭，眼中滿是寵溺。
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祭台上的少女動了。
她迎風伸展腰肢，跟隨悠揚的樂曲跳起舞來。
一顰一笑，步步生花。
台下的墨夤看著這舞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一旁的狐狸見這人看呆了，心中立馬酸溜溜。
“那姑娘就那麼好看？都快把你魂勾過去了。”
阿玄說起醋言醋語。
“哥又在吃哪門子飛醋？我之所以看那姑娘是覺得她跳的舞很熟悉，僅此而已。”
墨夤搖搖頭，拉下阿玄的腦袋在他右臉啵上一口。
“我就知道墨夤是最喜歡我的。”
酸意不見的阿玄把墨夤抱在懷里，和他一起觀摩起少女的舞蹈。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
等少女舞畢，樂聲歸寂，墨夤才回過神來。
“看來那麼久，有沒有什麼發現？”
阿玄問起。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撤。”
墨夤說著，拉上狐狸回到城中。
酒樓房間里，墨夤說起剛剛的發現。
“那姑娘跳的，是九鳳的《簫》。只是她跳得很不完整，想來是沒有學全。”
“不完整的神之舞要說賜福嘛，作用幾乎沒有。即便是有，也是心里安慰。”
墨夤搖搖頭。
阿玄︰“啊？那今天那場上那麼多人，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不見得。老頭都說了這就是一場慶典，無外乎吃喝玩樂。大家在一起歡聚是真，至于福澤神光更多的是一種夙願寄托。”
墨夤說道。
話音剛落，一道靈光飛速從他胸前玉簡中飛出。
“說得好！”
突然來訪的九鳳向兩人問好。
阿玄搬來板凳給他落座。
墨夤︰“稀客啊，靈皇大人。”
“異國他鄉感受到昔日舞樂特此來訪，沒打擾到你倆吧？”
九鳳笑著說。
“沒有沒有。怎麼就兄弟一個人，蚩尤大哥沒和你一起？”
墨夤詢問。
“他最近在弄房子，忙得很。我偷閑跑出來了。”
九鳳回答。
墨夤︰“正好你來，我這里有事情要和兄弟討論討論。”
九鳳︰“說來听听。”
“我看這里的人好像沒有學完《簫》和《韶》。所以我就想把這舞教給凡人，讓他們傳承下去。可以嗎？”
墨夤看向九鳳。
“兄弟你在問我？現任氣運之神不是你嗎？”
青年指著自己的臉。
墨夤︰“這舞樂畢竟是兄弟所創，總歸是要來征求你意見的。”
“傳唄。鎮世的神之舞樂是該世代傳頌，而非埋沒在歷史的泥沙中。當初姒啟來雲夢拜謁，求能鎮封魔氣之法。”
“我傳之《簫》《韶》舞樂，希望能救大夏百姓于危難。不料他耽于酒樂，將我傳之舞只學個大概。這也就是為什麼你看到的舞是不全的。”
“把完整的舞樂傳開也好。此番大荒魔氣四溢，希望能借此遏制住魔氣蔓延的勢頭。”
九鳳說道。
“行我明白了。”
墨夤點點頭。
聊完正事，墨夤問九鳳要不要跟他和狐狸去到處逛逛？
九鳳搖搖頭說蚩尤還在等他吃飯，所以要先走了。
就這樣，來去匆匆的青年化成一縷光飛回玉簡。
“那我們現在出去逛逛？”
阿玄試探一問。
墨夤︰“嗯。哥能找到那伙歌舞團的人嗎？”
“能，我這就帶你去。”
狐狸嗅了嗅空氣，拉著墨夤離開酒樓。
一番搜索後，鬼鬼祟祟的兩人來到城中驛館外。
阿玄指向二樓一間屋子，示意那幫人就在房間里。
墨夤點點頭，拿出一根九鳳翎羽，激發了上面殘留的氣息。
屋內的少女似有所感，一個箭步沖到窗戶前。
可等她來到窗前仔細端詳街道，哪里還有墨夤他們的影子。
“怎麼了裳兒？”
屋內老者看著表情怪異的少女問詢。
“長老，我好像感受到了尊神的氣息。”
名叫裳兒的少女回答。
老者︰“果真？！”
“或許是我跳舞跳多了，頭暈眼花吧。”
少女搖搖頭。
“尊神神隕千載，連神魂都已飛散，不可能……不對，在城外！”
感應到九鳳氣息的老者驚呼。
他話音未落，敏銳的少女早已沖出窗外。
城郊小河邊，墨夤放下翎羽便帶著阿玄用和光同塵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少女就找來。
循著氣息，她發現了岸邊草地上掉落的翎羽。
裳兒拾起閃著光華的華貴羽毛，飛一般趕回驛館中。
剛進房間，她就命人把門窗緊閉，不露一點空隙。
接著少女讓老者封鎖房間，絕不能透出一絲氣息。
老者雖然不解，但他還是照做。
待弄完一切，裳兒小心翼翼從懷中拿出一根羽毛。
“這是九首鳳翎！”
眾人看著在幽暗房間散發光芒的翎羽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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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裳兒在何處發現此等至寶？”
老者拿過羽毛置于掌心細細查看。
“我追著那道氣息到河邊卻不見蹤影，只在地上發現了這個。”
少女如實回答。
“這這這，至寶至寶啊！要知道哪怕是舊時尊神所統治的雲夢澤，也只留下了他一縷殘破的翎羽。”
“而這翎羽如此完整，實乃天澤，實乃神眷！叩謝尊神！”
神色激動的老者一邊說，一邊跪在地上對著手中的羽毛叩拜。
房間內的眾人也跟著他一起，對九鳳的翎羽虔誠跪拜。
遠在三苗的九鳳正在吃飯呢，突然一個噴嚏打起。
蚩尤問他是不是受了風寒？
“我會受風寒？”
九鳳搖搖頭，沒再理眼前這個神經大條的傻瓜。
……
入夜驛館內。
“裳兒請收好鳳翎。既然是你拾到此物，那便說明你是尊神選中的人。明天的祭舞裳兒記得戴上至寶，我相信尊神的福澤定會再次降臨大穆國。”
老者叮囑道。
“謹遵掌令。”
少女將鳳翎穿上項鏈，十分莊重地佩戴好。
午夜時分，萬籟俱寂。
裳兒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見到了此生從未見過的璀璨星河。
群星閃爍，美得不可思議。
翌日清晨，祭典開始。
一位紅眼高大青年越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廣場一處僻靜之地。
隨著歌舞聲奏響，青年眼中的紅光掃過祭壇上所有人。
一瞬間，眾人思維一滯。
接著點點星輝附上他猩紅的雙眼。
然後，酒樓房間里的墨夤動了。
憑借阿玄的狐惑，墨夤通過心靈共感隔空控制了祭壇上的人。
在他的操控下，舞樂聲重新響起。
舞樂團這些人雖然意識很清醒，可手腳卻不再听他們的使喚。
與此同時，墨夤飄渺的聲音在他們腦海中響起︰
『此乃完整《簫》《韶》，現吾將此傳與爾等。望爾謹記將神之舞樂傳唱，造福萬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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