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涼再次醒來時，發現前方坐著一個老翁。
這種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之前昊天，劍祖，初代人皇天吾，全都是這種造型，全都是這種情景。
正常來說，剛醒來的人應該會提出經典提問，道友是誰？這是何處？
然而，黃涼很清楚，一旦先問出口，那就落在了兩人對話的下風。
于是乎，黃涼脫口而出。
“好久不見。”
那老翁轉過身來，面容枯槁，白發凌亂，臉上血紋發出淡淡螢光，眼窩深邃，看著黃涼。
“確實好久不見。”
黃涼眯著眼，說道︰“你還是和之前一樣。”
老翁站起身，然後提上褲子，用沙土填上粑粑坑。
黃涼驚呼︰“不是，你剛才是在拉屎嗎？？”
老翁將沙土填上的坑踩結實，然後理直氣壯說道︰“老夫又不是沒填坑，你大驚小怪什麼？”
“你圖什麼啊？？我開始還以為你坐著，以為你是個什麼……算了算了，我不說了，我不認識你，咱們就當沒見過。”
老翁張口就來，說道︰“本來你也不認識老夫，也不知道你一開始在裝什麼東西。”
黃涼受不了這個氣，直接用大無相夜交換到了對方的名字。
“我不認識你？業權，你當真不認識本尊了？”
老翁指著一旁的石碑，衣袍上的刺繡，不屑說道︰“知道名字有什麼稀奇的？這不都寫著嗎？有本事你再說兩個事跡出來唄？”
黃涼衣袖一甩，冷哼道︰“不可理喻。”
業權用手輕撫著胡須，說道︰“小後生，你不認識老夫，老夫卻是知道你一些，你剛才身上道力翻涌，靈氣流逝，想必是通過某種因果手段得知了老夫名諱，可對？”
黃涼沒有說話，開始認真打量眼前的老翁。
老翁繼續說道︰“你本是後天生靈，卻不知因各種原因成了先天大道神，已經超脫出了生靈的範疇，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天道崩塌後，你是這個時代的人，注定不可能認識老夫。”
黃涼不語，朝著老翁扔了坨粑粑子。
老翁不為所動，繼續說道︰“你身上大道詭異，雜糅了許多仙神的大道，老夫甚至看到了過去故友的大道。”
黃涼不語，只是不斷朝著老翁扔粑粑坨。
沒別的，主要對方是在這種高逼格的情況下，如果不想想辦法把對方逼格降低，那麼對方就會出現裝備之力，反正黃涼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這種方式特別沒有禮貌，但黃涼不想講這個禮貌。
老翁正在喋喋不休的揭黃涼老底，甚至描述著黃涼的老弟，黃涼一言不發，雙手掄得飛起，很快就將老翁給淹沒。
“咕嚕咕庫…”
扔的稀的。
老翁渾身一震，將周身的粑粑坨震開，然後繼續盯著黃涼，說道︰“不要開這種惡俗的玩笑。”
黃涼歇了歇，甩了甩手，看著看老翁業權，說道︰“行了，不要說這麼多，我問就完事了，這是哪？你是誰？”
老翁瞳孔中都有了光彩，說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發問了……”
話沒說完。
黃涼打斷道︰“沒有啊，那你這麼說的話我心一點都不誠，我要是心誠我跟你姓，你這不空口說白話嗎？”
業權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不誠心的發問了，老夫便滿足你的好奇，這里是太怨天。”
說完，業權停了下來，看著黃涼，黃涼很想吐槽這個老比登為什麼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說吐槽，就吐槽。
“老哥，你在等什麼？等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嗎？不要像擠牙膏一樣可行？？那我喂飯給你是不是也得喂一口吃一口？？”
業權略微好奇︰“什麼牙膏？”
黃涼擺了擺手︰“算了，你接著說太怨天吧。”
業權開始繼續解釋︰“這太怨天是曾經的仙神戰場，當年不知多少仙神隕落于此，怨氣騰天，無數業力堆積，引動了天地塌陷，形成了這樣一個特殊地域。”
听到業力，黃涼隱約有種感覺，總覺得這個老翁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感覺。
然後，黃涼雙手平抬，對準老翁，說道︰“老頭你站著別動，別反抗，我給你沖個澡，洗一洗，就當我賠禮道歉了。”
老翁嘴角上揚，說道︰“看來你已經注意到了，老夫就是……”
“修大壩！！！！！”
黃涼掌心凝聚出巨浪，直接對著業權進行沖刷，隨後，黃涼上前，確定聞不到味道了才開始上手在老翁身上摸索。
“誒？不是昊天那個老登嗎？”
業權將嘴里的水吐到一邊，說道︰“老夫便是玄天殺業神，無生大神，業權。”
黃涼後退兩三步，上下打量了業權一番。
“你，殺業神？”
業權將長發扎起，露出長發下一張桀驁的面容，問道︰“像不像？”
黃涼看著，業權，實話實說︰“我不開玩笑，你像個老年亞索。”
業權骨肉血盈，挺胸抬背，原本枯瘦的身形變得精壯結實，一桿長柄大業橫刀扛在肩頭。
“老夫當年殺業至此，殺威至此，困于此地已有無數歲月。”
黃涼好奇道︰“無數歲月也太夸張了吧，講道理，仙神戰場起碼也是要仙神滿地走了才會出現吧，怎麼可能無數歲月。”
業權略微沉默，然後對著黃涼猛然揮出一刀，黃涼躲閃不及，被業權一刀斬去腦袋。
業火起，黃涼整個人被業火點燃。
黃涼心驚，這老比登殺心是認真的，對方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就在黃涼思考時，業權斜拉一刀，再次朝著黃涼殺去，黃涼已經將腦袋裝了回來，然後同樣拔出刀對著業權猛砍。
“老夫對你一再容忍，是因為老夫不會和將死之人計較什麼。”
業權的刀勢大力沉，直接將黃涼的道意化刀砍崩，散做了天罡氣，黃涼皺緊眉頭，急速後退。
“道友，未免太沒道理了吧，你出手的毫無理由啊。”
業權不緊不慢，一邊靠近，一邊說道︰“在這片天地，殺戮本身就沒有理由，你逃不掉的。”
黃涼沒有理會業權的話，反手就打開了鬼門，二話不說就鑽了進去。
業權嘴角上揚，嘲諷道︰“天真，此處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炷香後，業權依舊保持嘴角上揚。
一個時辰後，業權收起上揚的嘴角。
“不是…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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