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剛剛安撫好甦瑤，準備起身離開，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方晴。
林燁接通電話，語氣隨意︰“喂，晴晴，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方晴略顯急促的聲音︰“老公！那個……大頭那邊，剛才聯系我了，說……想約你今天下午見個面，聊聊。”
“大頭？”林燁眉頭微皺，“他約我干什麼？這才幾天？就要催我還錢了？”
他當初和大頭約定的還款期限是一個月，現在才過去不到十天，按理說不應該這麼著急催款才對。
“應該不是催還錢的。”方晴連忙解釋道，“我听他助理的口氣，好像……好像是想跟你談點別的事情？具體是什麼，他也沒細說，就說想請你喝個茶。”
談別的事情？
林燁心中一動。難道是看自己每天還利息都要借錢，看看里面有沒有分一杯羹的機會？
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自己當初找他借錢的時候，雖然沒明說用途，但是混灰色地帶的，說不定有些渠道可以知道林燁炒股的事情。
“行吧，”林燁略一思索，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反正在市中心，人來人往的，林燁也不怕大頭能耍出什麼花樣。
去會會他也無妨，正好看看這位大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好的好的！”方晴連忙應道。
林燁掛斷電話，起身準備離開。
而一旁的甦瑤，將林燁剛才打電話的內容听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句親昵的“晴晴”，以及後面提到的“大頭”、“還錢”等字眼，讓她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晴晴？听起來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還錢？難道他除了銀行貸款，還借了其他渠道的錢？而且听起來……似乎不是什麼正規渠道？
甦瑤的心中瞬間閃過無數猜測。
不過，甦瑤並沒有將內心的疑惑表露出來。她只是默默地看著林燁穿好外套，走到門口，然後才輕聲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語氣平靜，听不出什麼情緒。
林燁回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甦瑤看著緊閉的房門，臉上的平靜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思索和……警惕。
……
下午，林燁準時來到了上次和大頭見面的那家“靜心茶樓”。
依舊是二樓的“听雨軒”包間，依舊是那個敦實光頭的大頭，依舊是那兩個沉默如山的小弟。
只是這一次，大頭的態度明顯比上次要……客氣了不少。
林燁剛一進門，大頭就主動站起身，臉上甚至還帶了點笑容︰“林老弟！快請坐！”
這稱呼上的變化，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大頭哥客氣了。”林燁也不卑不亢地點點頭，在主位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茶水依舊是滾燙的，但這次，是大頭親自給林燁斟的茶。
“林老弟，最近可是風頭正勁啊！”大頭哥放下茶壺，看著林燁，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和一絲試探，“老哥我雖然不怎麼玩股票，但也听說了，最近有只叫【藍海科技】的票，可是不得了啊！”
林燁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等著大頭哥的下文。
大頭哥見林燁不接話，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听說……林老弟你……在這只票上，可是下了重注啊？”
林燁依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大頭哥消息倒是靈通。”
“呵呵，混口飯吃嘛，總得有點自己的消息渠道。”大頭哥打了個哈哈，然後話鋒一轉，切入了正題，“林老弟，老哥我今天請你來，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好奇！”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眼神灼灼地看著林燁︰“你到底是怎麼看準這只票的？這漲勢……也太嚇人了！而且，你當初找我借那五百萬，還敢給出那麼高的日息，每天準時支付，這份魄力和底氣……絕非常人能有！”
“老哥我是個粗人，但也知道，這背後肯定是有什麼……大門道！”大頭哥的語氣帶著一絲探究和……難以掩飾的渴望，“林老弟，你跟老哥交個底，你是不是……有什麼內部消息？”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大家都是求財嘛！如果真有什麼好機會，能不能……也帶上老哥一個？錢不是問題！風險……只要不是太離譜，老哥我也擔得起！大家有錢一起賺嘛！”
果然如此。
林燁听著大頭哥這番話，心中了然。
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引起了這位地頭蛇的注意和……貪婪。
林燁听著大頭哥那充滿渴望和試探的話語，心中早有準備。他放下茶杯，臉上露出一絲略顯無奈的笑容，攤了攤手。
“大頭哥，你想多了。”林燁的語氣很坦誠，甚至帶著幾分自嘲，“什麼內部消息，我哪有那個門路和渠道？”
他迎著大頭哥審視的目光，繼續說道︰“不怕跟你說實話，我就是個農村出來的，沒什麼背景，也沒什麼人脈。哪能接觸到什麼所謂的‘內部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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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頭哥眼中閃過一絲思索，林燁繼續解釋︰
“說白了，我就是賭一把國運，賭一把科技發展的未來！”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年輕人特有的激情和……近乎偏執的篤定，“你看現在國外那個‘打開ai’搞得風生水起，人工智能這塊已經是全球競爭的焦點了。咱們國家肯定也要有自己的對標企業出來，這是大勢所趨，國家肯定會大力扶持的！”
“所以啊，”林燁攤了攤手，語氣變得理所當然，“我看好它，就重倉買了！甚至不惜找大頭哥你借錢，給出那麼高的利息，也是因為我覺得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值得我去冒這個險！就是想搏一個大的！”
他看著大頭哥，語氣真誠地總結道︰“純粹是我個人看好ai這個賽道，看好這家公司的長期發展潛力而已。真沒什麼神秘的內部消息或者特殊渠道。我要真有那本事，還用來找您借高利？”
說完那番“賭國運、賭未來”的慷慨陳詞，林燁話鋒一轉，主動看向大頭哥，臉上帶著一絲“善解人意”的笑容︰
“大頭哥，你今天找我，該不會是……擔心我這股票萬一跌了，還不上你的錢吧？”
他擺了擺手，語氣輕松地說道︰“你要是實在擔心，也沒關系。這樣，等下周一，股市開盤，我立刻就賣掉一部分股票，把你的五百萬還上。你看怎麼樣？”
“哎！林老弟！你這是說的哪里話！”大頭哥听到林燁這麼說，連忙擺手，臉上堆起了更加熱情的笑容，“老哥我像是那種不相信兄弟的人嗎？！”
“我大頭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靠的就是一個‘信’字！當初既然答應借給你一個月，那就絕對是一個月！怎麼可能中途催你還錢？這不是打我自己的臉嗎？！”
他看著林燁，語氣“真誠”地說道︰“我今天找你，真就是好奇！就是佩服你這眼光和魄力！沒別的意思！你可千萬別多想！”
“至于還錢的事情，”大頭哥大手一揮，“不著急！一個月期限沒到，你安心拿著！老哥相信你，肯定沒問題！”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大頭哥心里其實已經樂開了花。
林燁剛才那番解釋，雖然听起來有點“虛”，但他更願意相信這是真的！畢竟，這年頭抓住風口、一夜暴富的故事太多了！眼前這個年輕人，說不定就是運氣好，賭對了國運和賽道呢？
更重要的是，林燁主動提出可以下周一就還錢！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對自己手里的股票非常有信心！
這下，大頭哥心里那最後一絲擔憂也徹底消失了。
每天六萬塊的利息啊！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能多收一天是一天！傻子才讓他提前還錢呢！
林燁看著大頭哥那“情真意切”的模樣，心中冷笑，但也懶得點破。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喝完了杯中的茶，林燁便起身告辭了。
……
走出靜心茶樓，坐上停在路邊的奔馳gs，方晴早已等候在車里。
看到林燁上車，她立刻轉過頭，臉上帶著幾分不滿和擔憂，沒好氣地說道︰
“你說你也是！每天給他六萬塊的利息！白白送錢給他！早點把錢還了不好嗎？！”
她實在想不通，林燁明明有能力提前還款，為什麼非要每天白白送給大頭哥那麼多利息錢？這簡直就是在割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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