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掌事好，各位助理好。”男人禮貌地彎腰打招呼。
陸承影扶住他“請坐。”
“多謝。”
落座後，林悠送上餐食。
“大哥，你先用餐。”林悠沖他溫柔道。
中年男人感激的道謝，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吃。
陸承影抬手，光幕出現。
當他看到光幕里的場景時，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大哥，放輕松些這是必要經歷的過程。”陸承影連忙出聲安撫。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低頭默默吃飯。
屏幕內的故事也展開了。
那是一個寒冷的雪夜，年輕男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趕。
他剛從部隊退伍回來，到達鎮上天已經黑了。
大雪天，其實並不好走，但歸家心切。
他還是決定連夜歸家，不在鎮上留宿。
也正是這個錯誤的決定，導致他悲慘一生。
就在他悶頭往家趕時，路邊的雪溝處傳來聲響。
陸衛國下意識地將手電掃向那邊，一個穿著臃腫棉衣的身影，大半身體陷入深深的雪堆中。
正徒勞地揮舞著手臂，試圖掙扎出來。
是一個女同志。
她臉凍得發青，滿臉驚恐，目光相撞間，她眼底迸發出驚喜。
她顫抖著唇，想要說話，卻因凍了很久的原因，一時間發不出聲來。
陸衛國慌忙丟下自己的東西，朝她跑去。
“救命！”女人總算發出聲來，她尖叫著求救。
陸衛國沒有絲毫猶豫，半個身子探入冰冷的雪溝內，救人心切，腎上腺素飆升。
將旅途的疲憊，寒冷全拋諸腦後。
他一把抓住女人胡亂舞動的手，入手一片冰涼。
好在她只是陷在雪中，身上並未濕透。
“救，救我！”女人驚恐地拽住陸衛國的手。
將他拉了一個趔趄。
陸衛國一邊安撫，一邊穩住身體“同志，你別亂動，我拉你出來。”
女人驚惶地點點頭，陸衛國不顧半個身子浸濕，用盡全力，將女人從雪堆中拽了出來。
“謝，謝謝你。”女人摔在一旁。
看到他還站在雪溝內，連忙讓他上岸。
陸衛國撐著身體上了岸。
見他上來了，女人跌坐在旁，劇烈地咳嗽，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
她被困在雪堆里已經有些時間了，本以為死定了，卻不想遇到了連夜歸家的陸衛國。
死里逃生，她嚇得哭起來。
陸衛國也顧不得安慰她，他咬著牙，強忍著刺骨的冰冷和越來越麻木的身體。
他艱難的撐起身子，他身體幾乎全部濕透，寒風刮過，竟迅速凝結成冰。
“嗚嗚嗚……”女人還在一旁哭泣，並未發現陸衛國的情況。
“別，別哭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不然，我們真的會凍死在這里，你是哪個公社的？”
“我，我是紅星公社，陸家村的知青徐珍妮，下午去鎮上取家人給我寄的包裹。
回來時那司機臨時有事，將我們放在半路。
天寒地凍不好走，我就慢慢走。
天又黑了，沒帶電筒，腳下一滑，就摔進那雪堆中去了。
我，我會不會死在這里啊。”
徐珍妮嚇得渾身發抖。
“別哭了，我也是陸家村的，我們先離開這里回去再說。
我身上濕了，如果失溫真的會死在這里。
徐知青，你去把我掉在地上的手電撿起來，然後幫我將行李拿過來，可以嗎？”
“好，好。”徐珍妮趕忙應聲，跌跌撞撞跑去撿了手電。
又將他的行李拖過來。
陸衛國掙扎著起身，他下肢越來越麻木了，他必須快點回去換下冰冷的濕衣服。
接過自己的行李，他和徐珍妮互相攙扶著，往陸家村方向走去。
陸衛國每走一步都宛若在冰刀上走過般，那致命的寒意，給原本就步履難行的歸途增加了無數難度。
好在沒走多久，因徐珍妮久久未歸，村里派了青壯年出來尋找。
陸衛國看到熟悉的村民，終于放心地昏死過去。
等再醒來，他人躺在陸家村衛生所內。
陸母坐在他床邊抹淚。
看到他醒來，陸母連忙擦擦眼淚“衛國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媽，我沒事，您別擔心。”陸衛國還笑著安慰母親。
陸母一見他這樣，哭得更大聲了。
“你這孩子干啥這麼冷的天，還連夜回來，為什麼不再鎮上住上一晚。
你這，你這以後可怎麼辦是好啊。”
陸衛國不解，看著母親“媽，您說什麼呢？”
“你……嗚嗚嗚……”陸母看著兒子，又心疼又怨恨那徐知青，如果不是她。
她好好的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李醫生說，你現在嚴重凍傷，需要明天去縣醫院仔細檢查，她沒有能力救你。
因為你身上濕了，又在寒冷的雪夜里行走，你，你身體可能會出現大問題。”
陸衛國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腿，還能動，雖然有些麻木，還好。
那母親為何會哭成這樣。
很快，他反應過來，目光上移。
他閉了閉眼“媽，沒事的，明天去縣醫院再看看。
我是一名軍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陸母听到這話，看著兒子心疼道“兒啊，娘倒是希望你見死不救。”
陸衛國沒有責怪母親，知道她是因為心疼自己，才說了氣話。
“媽，沒事的，別擔心。”陸衛國安撫完母親，閉上了眼楮。
陸母擦了擦淚，也不好一直哭，打擾兒子休息。
病房門口，李秀麗醫生看到他這樣還溫柔地安撫母親。
心里也是惋惜不已，多好的男人，可惜了。
第二天，村支書找來車將他緊急送去縣醫院。
診斷結果出來時，無疑宛若晴天霹靂。
嚴重凍傷，下肢血液循環嚴重受損，需要緊急治療。
更重要的是，因為極度低溫的緣故，他男性功能永久性、不可逆的壞死損傷。
醫生沉痛又惋惜地看向陸衛國“如果昨晚就送來搶救，或許還能救。
很抱歉，你的生育功能徹底喪失了，能保住排尿功能已經是萬幸了。
你需要立刻治療，否則連排尿功能都會受損。”
陪同來的村民和村支書听到這話，個個震驚當場。
陸母兩眼一翻，差點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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