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身上,還有些錢,到街角找了個驢車,送他去蘭山居取東西。
    在車上,他再次打開匣子,摸出幾個小物件,放入懷中。
    又拿出一塊金錠子來。
    找了個堅硬簪子,開始敲打彭字處。
    金子軟,沒多會兒,就被他敲出一個凹痕。
    不得不說,不愧是當做貪官的人。
    就是懂得如何毀尸滅跡。
    “大叔,前頭那家典當行稍微停一下。”
    弄好後,他透過車簾子朝外看。
    看到當鋪,連忙對車夫吩咐。
    車夫也不懷疑其他,將車停在當鋪門口。
    他先去了邊上的錢莊,將手里那錠五兩的金子換成了四十兩銀子。
    換的還全都是碎銀。
    “請問一下,這金子底下怎的有個凹痕?”伙計看了半天,東西沒問題。
    但就怕來路不正。
    “那是我之前不小心摔倒磕的,你且看我頭還破著呢。”
    那伙計一看,眼前的人雖蒙著臉,但看上去就是個文弱書生模樣。
    見他頭上的布巾還沾著血,這才點點頭︰“這雪日還是要注意腳下。”
    “沒問題了。”
    丁仲柏落落大方地道謝,轉身離開。
    掌櫃的過來問道︰“怎麼,有問題?”
    “倒也不是,只是這金子上有個凹痕有些奇怪。”
    “問過後說是摔的,倒也符合,不像是故意挖掉的印記。”
    掌櫃的接過看了看。
    最後還給他︰“嗯,應該沒問題,收起來吧!”
    “是。”伙計連忙點頭。
    出了錢莊,他看了看典當行,最終還是沒有走進去。
    如果貿然出手,後面被察覺就不好了。
    車夫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連忙上前打開門。
    “還要去哪里嘛?”車夫問道。
    “去成衣鋪子吧,這天太寒冷了。”身上衣服的確太過單薄了。
    車夫點點頭,又拉著他去了成衣鋪子。
    丁仲柏給自己置辦了兩套冬衣,厚重保暖,還買了件灰鼠皮的瓖毛裘衣。
    也的確是人靠衣裝,這麼一打扮,他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
    他得意的笑笑,付錢後走了出去。
    車夫再看到他,差點都不敢認了,這跟方才那柔弱書生完全就是兩個人。
    “去蘭山居吧。”
    “是。”車夫下意識地都恭敬了起來。
    丁仲柏自認為自己天衣無縫,卻是不知,他這一行徑,早就被郭啟賢派來的人看在眼中。
    除此之外,薛家也在陸承影的建議下,也派了一個人一直盯著他。
    丁仲柏回到蘭山居,氣質神色皆已變樣。
    那掌櫃的差點都不敢認了。
    丁仲柏給了車夫一兩銀子,叫他跟自己上樓取東西。
    拿好東西退了房,他直接回了醫館。
    郭、薛兩邊盯著的人也是踫面了,互相點頭後。
    知道他們的目的一樣,薛家那個對郭家的道︰“這邊你且盯著,我回去稟告一聲。”
    “等我回來,換你回去稟告,你看可好?”
    “自是沒有問題的。”郭家小廝點點頭。
    陸承影幾個正在大廳聊天,小廝正好回來,直接將看到的一切告知。
    薛瑛彤听完看向陸承影。
    陸承影也微微皺眉,問帛書︰“你搞的?”
    【嘿嘿,主人,不用謝我,這樣報復起來,才更有趣嘛。】
    還…真是個鬼靈精呢。
    他對薛瑛彤點點頭,後者眼神瞬間轉冷。
    她感激地看著陸承影,目光落在外頭的飛雪上。
    這樣報復起來才更爽,更能消除她的心頭之恨。
    “繼續去盯著,有事回來稟告。”
    “找個人去裝病,住進去,你在一旁照顧,不引人懷疑。”
    陸承影也開口道。
    薛瑛彤眸子一亮,這個法子好。
    小廝領命,拿著薛瑛彤給的銀錢,找了個正好生病的小廝與他一起去做戲。
    郭家那小廝看他帶著個人過來做戲,也跑回去稟告了。
    等再回來,他也帶著一個人住進了醫館內。
    郭薛兩家的小廝以照顧人為由,跟丁仲柏住在了同一間房間內。
    丁仲柏倒是沒有懷疑他們,畢竟他認為這種重生一次的事情,只發生在他一人身上。
    薛家那邊。
    吃過晚飯,薛瑛彤來到陸承影居住的院內。
    五人匯聚一堂。
    “夫子,那丁仲柏是不是也重生回來了?”憋了一下午的話,總算能問出來了。
    下午大哥和爹爹一直在,她也不好詢問。
    陸承影點頭︰“對,他回來了,還在第一時間,去拿了人家祖傳之物。”
    “瑛彤,雖然說,有時候讓一個人死不如讓他痛不欲生。”
    “他最在乎的是什麼,是功名,是權利,是金錢,如果這些他都沒了,他會如何?”
    陸承影下午已經跟薛大富提了延期一天離開的事情。
    就是為了替薛瑛彤將這件事徹底解決。
    薛瑛彤明白這個道理︰“夫子,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那位彭通判應該也不是無緣無故,派人去收拾後院廢屋的。”
    陸承影點到為止。
    薛瑛彤很快就明白過來,連夜派人去那間錢莊敲門。
    守夜的護衛,伙計打開門,剛要罵人,卻見一個身著斗篷的女子進來。
    薛瑛彤進入錢莊,找伙計說了幾句話。
    伙計大為震驚,之後將下午收到的金錠子交給她。
    “若後續需要證人,還請你願意作證。”說著,從雲舒手中拿過幾個荷包。
    她歉意道︰“對不住,吵醒你們了。”
    “沒關系,沒關系,姑娘您走好,注意腳下。”伙計先前的不滿全部散去。
    恭敬地送她出門。
    那拉過丁仲柏的車夫也一樣被叫醒,問了話。
    雲舒在一旁記錄,然後讓車夫按了手印。
    一樣給了報酬後,轉身離開了。
    丁仲柏得到一大筆錢,心里得意,美美地睡了一覺。
    在帛書的暗中操作下,丁仲柏掩飾的那些證據全部被留了下來。
    匣子的灰塵印記,腳印,雪地里的腳印全部保留。
    小年中午,彭通判一家抵達老宅。
    彭通判直奔後院,看到那些腳印時,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查!”
    不久前,他父親病逝,臨死前,老爺子突然清醒,將老宅藏著祖傳家產的事情告知他。
    跟著就閉了眼。
    昨晚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蒙著臉的年輕人,從狗洞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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