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公主來真的,就要吩咐侍女去備車。
劉長寧連忙叫住她︰“公主,其實我沒有青梅。”
李淑聞言愣了愣,不知道是沒听清,還是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公主,我說我沒有青梅,那人其實是伶戲里的角兒。”劉長寧決定實話實說。
“伶戲里的角兒?”李淑漸漸反應過來,“你是說,那位與我長得相像的女子,不是你的青梅,只是伶戲里的角兒?”
“不錯。”劉長寧點頭道,“此前我不是拿了《白蛇傳》、《西游記》等伶戲給公主看嗎?她就是這種伶戲里的角兒。”
李淑總算听明白了,眼楮微微眯了起來︰“所以你喜歡這個角兒?”
“這一點我倒不否認,不過她只是伶戲里的角兒,我也清楚,我與她是不可能一起的。”劉長寧倒不是擔心自己配不上,而是他的喜歡不是那種男女間的喜歡,只是因為欣賞人家的顏值加上又是大明星的那種喜歡。
用兩個字來形容,大概就是“追星”吧。
李淑听他這麼說,神態微微放松了些,雖然她不知道他拿出的那些伶戲是如何來的,但他既如此說,那想來也是真的︰“那你阿姆說要與你說一門親事,也是假的?”
“這個倒是真的。”劉長寧苦笑了笑,“所以我想請教公主,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推了阿姆的這番好意?”
李淑本來听到前一句話,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但是後一句話讓她臉上一喜,不過很快平復下來,故作若無其事地輕咳了兩聲道︰“看在你也幫過本公主那麼多的份上,那本公主就幫你這一回吧。”
“多謝公主。”劉長寧心中噓了口氣,總算是把話圓回來了。
“不知公主打算如何做?”他問道。
“此事我已有腹稿,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阿姆怪你。”這種事對李淑來說,再輕松不過了。
“多謝公主。”劉長寧又道了謝。
“我幫了你,那你是否也要回報一下本公主?”李淑此時已經徹底鎮定下來,至少劉長寧的親事暫時是不必多想了。
“公主想要什麼?”劉長寧問道,發現她真對自己有意後,他準備滿足她的所有要求,盡管他現在不會拆穿這種事。
“那位伶人的戲,你可有,什麼時候帶來我看。”李淑雖然听他說不會跟那個與自己相像的伶人在一起,但她想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劉長寧的。
“有,並且還有不少。”劉長寧看過劉天仙多部影視劇,網上想找的話很輕松就能下載到。
“好,我全都要看。”李淑的胃口很大。
“那下次我就帶來。”劉長寧自然不會全都帶來,畢竟有很多劇是不合適的,所以只能拿古裝劇或者是仙俠劇,現代時裝肯定不行。
“嗯。”
……
隨著時間的推移,魁首評比的第三個環節到了,也正是最為關鍵的“詩詞大比”。
這次就不是十二個時辰娘子一起上來了,而是一個一個按照順序出場。
首先第一個出場的是子時娘子,祝火舞。
她並沒有換裝,依然是一身火紅的裙裝,整個人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
隨著她的登場,底下的人紛紛鼓起了掌,並且露出了期待之色,因為火舞娘子最擅長的就是胡旋舞,很快就能一睹為快了。
只見火舞娘子拿了一塊小圓毯,鋪在戲台中央,她則站在小圓毯上,這時又有幾個身著襦裙的女子上來,每人手上都拿著一個樂器,琵琶、橫笛、銅鈸、排簫、腰鼓、海螺、箜篌等,這些都是拿來伴奏的。
等到幾人在火舞娘子旁邊或坐或站,然後奏起了樂器。
雖然各種樂器交雜一起,但卻並不混亂,反而頗為悅耳輕快,充斥著一股異域風情。
小圓毯上的火舞娘子也開始動了,她高高舉起雙秀,在鼓樂聲中急速起舞,象雪花在空中飄搖,也如蓬草迎風飛舞,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萬周轉個不停。
速度越來越快,以至于台下和樓上幾乎不能看出她的臉和背,而因為她身著紅色衣裳,整個人因為旋轉也如火焰一般。
這也就是她“火舞娘子”的來由。
“暖陽破霧雪消融,梅韻悠悠綻碧空。
幾樹繁花迎曉日,千山殘雪映春濃。”
隨著火舞娘子旋舞放緩,她口中也吟唱出了一首雪梅詩,聲音婉轉嬌柔,又猶如火焰般熱情奔放。
一時間引起了陣陣喝彩聲。
樓上,甲字房。
齊王李敏欣賞著胡旋舞,目中異彩連連,他並不是沒有看過胡旋舞,在他府中就養了一群胡姬,個個都是胡旋舞的高手,但是卻都不如眼前的火舞娘子,不止轉得快,轉得好看,那火焰一般的身姿,也深深地刻印進了他的眼中。
“好!彩!”李敏大聲叫喊了出來,有些後悔第一輪斗寶時沒有給她投上一寶了,如此胡旋舞高手,實在不該浪費在民間中。
姜白也看過,但他看的只是民間的胡旋舞,更加比不上齊王看到的,就連齊王都和喝起了彩,他自然就更不堪了。
整個人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戲台上的火舞娘子,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
他從未想過,胡旋舞竟然有這般好看,那般如火焰一般身姿,仿佛旋進了他的心里。
羅清也在看,但他心里有事,並沒有投入進去,更擔心後面莫愁上場會怎麼樣。
他可是把那首《梅花詩》送給了莫愁的,莫愁要是當場吟唱出來,被那犬丘城來的丘八看到,會鬧出什麼事他不敢去想,為此憂心忡忡。
現在只希望,莫愁千萬不要用他那首詩,如此一來,他就不必擔心被人揭穿了。
當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對他來說太危險了,他在想,是否找個借口離開房間,然後去找莫愁,讓她不要用他的詩。
只是如此也麻煩,明明已經答應過給莫愁的,自己又要回來,她會如何想?萬一她本就沒準備用他的詩,反而被他如此一說就用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一時間,羅清心亂如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