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與宣陽公主並沒有久留,兩人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來到門外,李敏這才想起來問︰“二妹,三妹今次選中的人是誰?”
“一個喚作許青姿的女子。”李灕微微一笑,語氣頗為不屑,“那恰好是莫愁的對手。”
“許青姿?”李敏嘴里喃喃念了一下,“這名字卻是有些耳熟。”好似听誰提過,不過他身為齊王,平日里那麼繁忙,怎會輕易記住一個人的名字。
“二皇兄,那小妹就先行回房了,還請二皇兄多幫扶莫愁。”李灕笑著說道。
“二妹放心,為兄可是與三妹博掩的,自然會幫扶莫愁,稍後斗寶,為兄帶來的寶物也會投與莫愁。”李敏笑呵呵地說道。
“那小妹就多謝二皇兄了。”
兩人分別之後,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李敏是甲字房,李灕是乙字房,當然房間排序不代表誰更尊貴,卻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齊王殿下!”
李敏進了房間,探花郎姜白和羅清連忙上前見禮,兩人是李敏約來的,這才有幸上二樓。
“不必多禮,坐。”李敏當先坐了上首的軟榻,姜白和羅清各自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
“卻是有些冷清了。”李敏打量左右,房內就三個人,于是對羅清道,“羅清,上次你說要哪個娘子來作陪?”
“是許青姿,大王。”羅清恭恭敬敬地答道。
“許青姿?是她?”李敏面色一變,終于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了,原來是羅清要喚來作陪的娘子。
羅清听得一愣,心中緊跟著“咯 ”一下,听齊王殿下的語氣,莫非齊王殿下認識許青姿?他正等著讓許青姿看到自己如今的風光呢,若是齊王殿下識得,那自己是萬萬不敢與殿下爭搶女子的。
“大王莫非識得這女子?”姜白卻沒有什麼忌諱的,他不認識許青姿,只知道莫愁,也曾有幸听過莫愁撫琴。
“本來是不識得。”李敏微微眯了眯眼楮,“適才見過寡人那三妹,她今次選中的人,就是這個叫許青姿的。”
什麼?一旁的羅清頓時听得心中大駭,雖然不知道齊王殿下說的“三妹”是誰,但定是哪位公主無疑,他同樣不敢與公主搶人啊,否則平白得罪一位公主,他以後定然寸步難行。
“不知大王說的‘三妹’是哪位公主殿下?”姜白因為是探花郎,本身有地位,所以說話較羅清少了些顧忌。
“是玉成公主。”李敏淡淡地說道。
“原來是玉成公主。”姜白如今已經踏入官場,玉成公主的名諱也听說過,知道是皇後嫡出的公主,與齊王殿下一母同胞,頓時肅然起敬。
羅清也听說過玉成公主的名聲,那是敢出使羧戎王庭的公主,若是被她記恨上,那還談什麼光宗耀祖,直接抹了脖子算了。
“羅清,寡人問你,你認識這許青姿?”李敏反應很快,他對許青姿不了解,但三妹選中許青姿,定然是因為這許青姿有什麼過人之處被三妹看中,那麼倒是可以問一問羅清。
“小人在犬丘城就見過這許青姿。”羅清不敢隱瞞,不然等齊王殿下查不出來,他就是死罪。
“犬丘城?”李敏眉頭一皺,那不是邊疆重鎮嗎?前段時間羧戎侵入大綏,封翎正是在犬丘城那里一舉擊潰的羧戎大軍,“什麼時候?”
“小人記得那時候封大帥還未與羧戎決戰,城內封禁,只進不出。”羅清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
“封帥還未與羧戎決戰……”李敏大致推敲了下時日,三妹那時也在犬丘城,莫非就是在那時認識的許青姿?“寡人問你,許青姿去犬丘城做什麼,你知道麼?”
“小人知道一些,據聞是去彭先生那里求詩。”羅清說道。
“彭先生?”李敏稍稍反應過來,“哦,是彭之舟啊。”彭之舟當年中進士的時候他還小,不過也听說過他,畢竟中了進士卻棄官不做的終究是少數。
“正是彭先生。”羅清表現出對彭先生很崇敬的樣子,人家雖然現在是白衣,但曾經也是中過進士的,連齊王都听說過他的名字。
“羅清,寡人問你,你如何與許青姿認識的?”李敏又問道。
“……許青姿尋彭先生而不得,小人那時候就與她住在同一間客棧,她听說小人有點才學,便向小人求詩,小人就作了一首詩送與了她,誰料她有眼無珠,竟然瞧不上小人的詩。”羅清半真半假地說道,反正這事殿下也不可能真的去追查。
“哦?你寫的什麼詩?”李敏來了些興趣,主要也是想看看羅清的才學,不過心中期望不高,能被三妹選中的人,才學定然是不缺的,既然她都瞧不上,那只能說明,這個羅清才學一般。
“大王,是一首《梅花詩》,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羅清直接就佔用了,反正那個寫詩的丘八也不可能來取響。當日他憤而離去,也曾打听過作詩者的身份,听聞是一個前線退下來的兵卒,就更沒有放在心上了。
李敏听後,卻是眼楮一亮,他有自己的文學館,平日里又喜歡跟一些文士詩歌唱和,本身才學自然是不錯的,這首《梅花詩》他一听就覺得很不錯,意境高遠,是一首極其難得的好詩。
“不錯,羅清,沒料到你作詩竟這般精彩,好!”李敏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他就喜歡有才學的文士,才學越高,他越欣賞。
羅清听得心花怒放,連忙謙虛並且討好道︰“不敢,小人才學不及大王萬一,听聞大王所作之詩不下百篇,每一篇都是精品。”
“哈哈哈……”李敏哈哈大笑,“那是外人夸贊寡人的話,你這首《梅花詩》,當也是一首精品。”他對羅清越看越順眼了,雖說現今還不是進士,但不要緊,有這才學,加上自己的提攜,明年中進士還不是輕而易舉?
